和七百零二章 殿内的换魂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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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殿内的法术禁锢极为强大,慕行秋勉强能够施展出第四层幻术,但是这已经够了,他现在掌握着丰富的幻术技巧,没法夺取记忆,却足够用来探测殿内君臣的细微情绪。

幻术的第一个目标就是高高在上的火树王,他的情绪很复杂,最占优势的是惊讶与愤怒,他显然没料到来者如此不懂礼貌,可王者的尊严令他极好地掩饰住了心底的情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以应对眼下的情形,他就干脆不开口,用沉默施加高压——这一招通常很好用,止步邦的臣民和那些无力施法的闯入者在这种情况都会跪下求饶。

对慕行秋来说,沉默只是沉默,别无深意,要说证明了什么,那就是火树并未遭到换魂。

&∷,⊙anshub→a.nbsp;他的目光开始转向两边的大臣和他们的助手。

火树王大惊失色,他根本没有察觉到曾有幻术加身,只看到一名粗鲁蛮横的道士公然蔑视自己的权威,当着他的面东张西望,口口声声要除掉什么“奸臣”。

火树王不愿自贬身份与一名陌生的外来者争吵,他所做的只是让自己的呼吸稍微粗重一点,像是一头正在休息的雄狮在发出第一声警告,表示自己不愿受到干扰但也绝不允许其它动物在此耀武扬威。

大臣们立刻心领神会,尤其是南镜大臣,他掌管南墙的无瑕冰镜与南方事务,要对来者的行为负责,“卫兵!卫兵!带走这个人,把他送进火狱,止步邦不接受……”

数名卫兵从殿外冲进来,大步走向慕行秋,其中就包括那名军官,脸上微显惊讶,不明白这位带来丰厚礼物的道士。怎么会得罪火树王。

慕行秋微微躬身,却没有停止施法,“非常抱歉,我知道我的行为非常不合时宜,但是必须抓紧时间,有一些符箓师混进了止步邦……”

“胡说,符箓师们已经延期两个月没来了,之前的符箓师有来有去,每次都经过清点。”南镜大臣挥手示意卫兵们立刻动手,他可不想因为这件事而失去火树王的信任。

卫兵们冲到慕行秋身边。不忘向火树王行礼,然后才伸手去抓大胆的客人。

慕行秋停住了,张开双臂,任凭卫兵们架住自己的胳膊,站在原处一动不动。他用幻术扫遍了殿内所有目标,十分确任自己正在盯着的对象就是换魂者。

符箓师的换魂比较复杂,远远比不上异史君的来去自如,要花很长时间适应新身体,但也有一个长处。那就是身魂之间的融合最后会非常完美,在这一点上很难找出破绽,慕行秋查看的是那些情绪与身份极不相符的人。

慕行秋并不意外,换魂者进入了一名年轻官吏的体内。此人大概二十三四岁,是一名大臣身边的助手,这是一个低微的职位,但是能留在火树王身边即意味着前途光明。换魂者不急于马上夺权。他们愿意慢慢经营。

一名换魂者死在了舍身国,根据他的记忆,还有六名换魂者躲在止步邦。至于他们在这个偏远小邦有何阴谋,记忆中没有详细内容。

卫兵们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客人却跟外面的雕像一样纹丝不动,他们的脸都红了,不敢指出异常,也不敢向外面的卫兵们求助。

火树王上身倾斜,疑惑地在大臣们脸上扫来扫去,对他们发出无声的责问。

南镜大臣年纪不小,在寒冷的宫殿中待久了,一条腿有些风湿,这时却一个箭步冲过来,用手里的毛笔狠狠戳向慕行秋的胸口,“道士休得狂妄!”

慕行秋感到胸口一痛,低头看了一眼,看出毛笔的材料与墨汁都很特别,附着一些法力,腐蚀了皮甲,对他造成了一点伤害。

慕行秋双臂一震,数名卫兵身不由己地后退,南镜大臣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里仍然握着毛笔,一脸茫然。

慕行秋走向那名年轻的小吏,其他人纷纷让开,又不敢躲得太远,全都挡在火树王面前,手里拿着笔砚等物,军官得到暗示,仓皇跑向殿外去叫更多帮手。

“秦昆死了。”慕行秋说。

小吏站在原处没动,也没说话,像是吓呆了,目光中却显示出与年纪不符的成熟与阴冷,正是这一点让他漏了馅,作为一名在圣符皇朝掌权已久的换魂者,他的锋芒是一名止步邦小吏掩饰不住的。

慕行秋查看了所有人,只找到这一个换魂者,还有五个不知下落,可是只要离开宫殿,到法术禁锢弱一点的地方,他就能夺取记忆,查明一切真相。

“高伏威也死了。”慕行秋继续道。

数十名卫兵从南偏门一拥而入,亮出了兵器,都是用黑木制造的刀枪,迅速将客人包围,只等一声令下。

小吏仍不开口,他在负隅顽抗。

慕行秋转身,目光越过众卫兵,对九尺高台上的火树王说:“符箓师来了又走,可是有时候走的只是躯体,请陛下仔细回想一下,最近一两次来止步邦的符箓师是否有人蹊跷得病,走的时候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火树王微微眯起眼睛,没有他的命令或暗示,卫兵们围而不攻。

南镜大臣哆哆嗦嗦地开口了,“当然有符箓师生病,经常有,在这里他们不能使用符箓,很容易水土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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