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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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大洋?祁青远太阳穴突突地跳了两下,来不及多想,把泰生两人挥退到一旁,扬声道:“让他进来。”

曹大洋喘着粗气推开门,身上还穿着神机营的甲衣,匆忙地朝祁青远行了个礼,也不等祁青远询问,见屋子里还有六七个外人,凑到祁青远耳边低声说道:“管大将军急召,让您立刻回神机营。”

祁青远听曹大洋焦急的语气,汗流浃背的样子,猜测他应该找了许久才找到这里来,只是到底出了何事,让管大将军急召他?

要知道自从祁青远调到稿案处之后,神机营从来没有因为公事,在他休沐的日子来打扰他,祁青远紧了紧拳头,朝曹大洋丢了个疑惑的表情。

曹大洋抹了抹额上的汗水,见祁青远不动如山的盯着他,憋了好半天才含糊道:“末将只知道似乎跟夏家大公子有关。”

“信鸿?”祁青远更摸不着头脑了,可绷紧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还以为是河东的事或者其他,跟信鸿有关的,那是什么急事?

祁青远一脸疑惑道:“具体说说。”

曹大洋脸都皱成了褶子,苦哈哈的道:“末将不知,今日下午夏家大少爷,面色苍白的来找大将军,不一会儿大将军营房里,就传出了怒斥声,然后大将军就命末将来找您,说是无论您有什么事,都先放到一边,立刻赶回神机营。”

祁青远见曹大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皱了皱眉,叹息着起身道:“成,你先到门口等着,我稍后就来。”

曹大洋听祁青远说还要等等,焦声道:“将军,时间紧迫,您看……”

祁青远捏了捏眉心,无奈道:“我不是一个人出来的,公主殿下也在这里,我总要把殿下安排好了,才能跟你走吧。”

曹大洋一愣,张了张嘴,吞下口中的催促,管大将军的事儿再着急,听说怀安公主也在这儿,也不敢说出一个不字。

祁青远也不敢多耽搁,一边派人回府把石靖(公主府侍卫首领)叫来,一边朝伍俊说道:“表兄,今日有事,就先告辞了,他日再来拜访。”

伍俊虽没有听清曹大洋的话,但见他着急上火的模样,也知道肯定是有急事,也不再挽留,朝几个同窗道了句稍等后,忙陪着他往后院走去。

怀安公主正兴致勃勃地,跟着伍舅母在伍家菜园子里认菜呢,见到祁青远的身影,开心的拉着祁青远,要显摆她新识得的几种菜。

见伍俊识趣的把伍舅母和两位嫂嫂请到了一边,祁青远捏了捏小公主红润的俏脸道:“神机营有急事,我要回营一趟,你乖乖的在舅母家等石靖来接你好不好。”

怀安公主嘟嘟囔囔的点点头,抱怨道:“什么急事儿啊,让你把人家丢在这里,今日不是你休沐么。”

祁青远见小公主委屈的样子,忙把人搂在怀里温声解释:“我也不清楚,管大将军急召,军令如山呐。”

又哄了好几句,小公主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放了人。

第107章 舞弊

祁青远快马加鞭的回了神机营,一路通行无阻都不需要禀报,就直接进了管大将军的营房。

“大将军。”祁青远躬身行了个礼,营房内只有管大将军和夏信鸿两人,一个面无表情,一个满脸倔强。

管大将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叫起祁青远,阴沉着声音质问道:“是你让京兆府的衙役,把那些闹事的举子都抓起来的?”

“嗯?嗯,是末将派人通知的京兆府,”祁青远对管大将军的质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解释道:“末将今日途经双庆街的时候,见一群举子当街闹事,末将担心事儿闹大了,不好收场,就派人通知了京兆府。”

岂料,管大将军听了祁青远的解释,怒气更甚,狠狠刮了眼一旁沉默不语的夏信鸿,意味不明的开口道:“你是神机营的人,既然看见有举子闹事,难道就没有上前探查,闹事的起因为何?又是何人挑起的事端?以至于最后南北两地的举子竟然动起了手!”

祁青远神色一凛,听出管大将军语气中的责难,肃声道:“末将派人探查过,闹事的起因是,南地举子因之前鸿盛楼的比试,嘲讽北地举子自不量力,而北地举子也因今科科考失利,失落之下群情激愤,才闹了起来。至于,有没有人从中挑事……”

“当然有人从中挑唆,不然那些举子怎么会动起手来!”管大将军提高了声音,指了指夏信鸿,怒声道:“此事到底是不是你和信鸿两人商量好的,还不如实召来。”

祁青远满脸诧异,张了张嘴,还没发出声,又听管大将军,恨铁不成钢的痛声道:“信鸿是昏了头,迷了心智,你一向沉稳妥帖,怎么也跟着他如此胡闹。”

夏信鸿见祁青远被管大将军呵斥,终于忍不住出声道:“姨父,此事全在我一人,真的与青远无关,青远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管大将军冷哼一声,灼灼的目光来回扫在祁青远和夏信鸿身上,虽然没有再开口训斥,但明显对夏信鸿的话不相信。

祁青远看了看横眉竖目的管大将军,又看了看面如土色的夏信鸿,微微皱眉斜了他一眼,疑惑的问:“到底发生了何事?”

夏信鸿嚅了嚅蠢,呐呐道:“今日那群举子闹事的时候,我也在场,姨父口中挑拨教唆之人,就是我。”

“什么?你?”祁青远脑门突突地疼,忽然有些明白管大将军为何如此大的怒火,为何指责说他与夏信鸿胡闹,敢情管大将军以为,是他和夏信鸿里应外合,一个挑拨举子闹事,一个让京兆府抓人。

祁青远也顾不上向管大将军解释,忙拉着夏信鸿连声发问:“到底怎么回事?你跟着那些人凑什么热闹?还教唆挑拨,你的功名还要不要了?”

管大将军见祁青远着急上火的样子,似乎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疑惑道:“你既然没和他商量好,那你怎么把京兆府给拉进了浑水?”

祁青远捏了捏眉心,看夏信鸿咬着牙一言不发的样子,苦笑道:“今日末将是到表兄家,庆贺表兄金榜题名,还带着怀安公主。

在双庆街被闹事的举子挡住了去路,只派了府里的管事去打探一二,弄清原因后,就派人给京兆府报了信儿,是想让差役们出面平息风波,哪里知道这事儿跟信鸿有关。”

管大将军沉默的点点头,终于相信祁青远的确没有掺和到这件事里来,松了口气,可眉眼间的愁绪依旧没有化开。

祁青远见两人都沉默不语,忧心忡忡的样子,急得跳脚,直愣愣的瞪着夏信鸿,怒声道:“到底发生了何事,你倒是说清楚些,还有,你有没有被抓到京兆府里去?”

夏信鸿闭了闭眼,面色苍白,好半天才哑着声音道:“没有,在京兆府的衙役赶来之前,我就被姨父派来的人带走了。”

祁青远缓缓吐出一口气,又问:“那你到底跟那些举子们说了什么?真的是你挑拨那些人动手的?”

夏信鸿摇摇头,又点点头,也不答祁青远的话,轻声说道:“北边的那些举子,在盛怒之下说的话并没有错,榜单的确不公,今科科考有人舞弊。”

祁青远浑身一震,嚯地转头看向管大将军,满脸都是震惊,见管大将军指了指桌案上的一个小册子,祁青远快步上前,抓过来一看。

册子上记录着一溜串的名字,潘则宪、骆志、秦先钒……

潘则宪是金榜第一,骆志是第七,秦先钒也是名列前茅,还有后边的二十多个名字,都是今日在皇榜上题名了的人物。

“这,这份名单是……”祁青远舌头都有些打不直,磕磕巴巴的问道:“舞弊一说,就,就凭几个名字怕是不能够吧。”

夏信鸿惨笑道:“当然不只这份名单,它只是我从我爹书房里的密格里,偷出来的东西之一,上面记录的名字,都是参与了舞弊的人,不过还少了一个名字,那就是我。”

祁青远被夏信鸿的惊天之语,震得晕晕乎乎,手里薄薄的几张纸,似有千斤之重,脱口而出道:“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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