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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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凌晓看着璐娜,藏在围巾里的嘴角微微勾起一点,朝她伸出了一只手。

“嗯!”

天空上密密麻麻地飞满了车子,简直可以说遮天蔽日。街上也满满的都是人,其中不少甚至是特意从外地赶来参加这节日的。不少找不到地方展览作品的画匠,就这么把自己的作品摆放在了街道的两侧,以这种方式供“观众”们观看。

还真有不少人驻足围观。

这也是有传统的——据说当年某位有名的画家,原本和别人约好了一起举办画展,结果因为脾气的缘故和谁都搞不好,一怒之下,就把自己的画放在了街头,还把其中的几幅以极其便宜的价格给出售了。

这事情放在正常人身上是脑残,放在搞艺术的人身上……那就必须是有性格。

从那以后,还真有些人模仿。

于是,街头这些看画的人,有不少都抱着“捡漏”的心态,一旦看中了的话,该出手时就出手!说不定就赚了呢?

当然,凌晓觉得吧,有这空捡漏,她还不如趁着这人挤人的工夫一路摸钱包,发财的几率还大一点。当然,如果不幸把手伸进了便衣的衣服里——那就等死吧!凯里本地的政府对于这种可能“破坏城市形象”的行为,处罚力度可是很大的。

来这里参加绘画节的人,绝大部分都是冲着大师作品来的。但问题就来了,哪怕再大的美术馆,也不可能容纳全城的人同时观看。这种时候,门票就成为了必须。而为了限制人数,售票一般采取实名购买制,而且会分时段——比如说观众买了1月1日的,就不能再买2日到7日的了。拿着票进展厅可以随意观看,但一旦离开,就不能再次进去。

条件很苛刻,但即便如此,人也并没有因此而少上很多,并且大多都提前买好了票。毕竟到这个时候买票就已经太晚了,就算站在展厅门口大把撒钱,都未必有人买账。

这个意义上说,能弄到两张首日展厅票的约书亚叔叔,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你在想什么?”排队进入展厅时,璐娜问凌晓。

“我在想,约书亚叔叔出门买票时,居然没把自己弄丢。”

“……阿姨陪他一起去的。”

“原来如此。”果然,一切都有合理的解释。

队伍在机器人的维护下,秩序景然,很快,两人就将票交给了专业人员,相继走入了美术馆中。这间美术馆固然是凯里城众多美术馆之一,但也是最富盛名的。而能在这里举办画展的,必然也不是泛泛之辈——安陆大师只是其中之一。

只是,出于某种原因,凌晓进去后也没迟疑,直接就对着墙上的地图找到了安陆大师的展厅所在位。

“晓雅,你想先去看哪里?”

“安陆大师的,你呢?”

“我……想先去个洗手间。”璐娜双手合十,不好意思地说,“不好意思,你在那里等下我好吗?”

“要陪你去吗?”

“不用了。”璐娜摆了摆手,随即跑向了洗手间所在的方向。

凌晓想了想,决定每隔一段时间就打开战斗视图看一看,免得这倒霉孩子又被绑架了。不过,她觉得这种事也不太可能发生。

在凯里,绘画最大。

像这种展厅,怎么可能没有高级精修和力修守卫呢?

谁要是在这里捣乱,简直就是找死。

而一进入展厅,她就看到了——

第61章

正对着自己的一幅画。

不需要太多眼,凌晓一眼就能看出,画中人是她,或者说——是原主。

即使像她这种不太懂画的人都能看出,绘画者在其中融入了极为浓厚的情感。画面中的女孩与其说是破晓花之精灵,倒不如是诞生在黎明时分的晨曦的化身,被寄予了满含善意的希望。

浓重的父爱尽情倾诉于笔端,就好像要把一切最美最好的事物全部堆砌到“她”的身上。

凌晓想,她看尚且如此,其余那些有晚辈的人,在看到这幅画时,恐怕会难以抑制心头的颤栗吧?

紧接着,她转过头,将目光挪到了另一幅画上,另一幅——与《破晓之光》并排而放的画——《梦幻》。

乍看之下,画面是一片朦胧。

宛若一团洁白的云朵,宛若一片氤氲的雾气,宛若一层轻薄的细纱……

仔细看去,就会发现在其中笼罩着……

一位女子。

说是女子,其实也只有上半身而已,并且模糊至极,看不清发色,看不清面容,看不清轮廓……唯一清楚可见的——只有她的双眸和一只似乎正在抚摸着那层轻纱的手。

这是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无论是形状还是其中闪烁的神采,都夺目至极。

不少人看到小说中“xx人眼中闪过了一丝xx”都会暗自好笑,眼睛真的能表现出这种丰富的情绪吗?但这些人如若看到这双眼,大概就不会再存在这样的疑问了。

这双深黑色的双眸,宛若承载着三千世界。

宇宙般广阔,黑夜般深邃,星辰般明亮,宝石般璀璨……

乍看之下是惊艳,时间稍长,就有一种“她正在认真地与我对视”的错觉。在这明亮纯洁的目光下,似乎任何暗影都无所遁形,又似乎能包含全部暗影。

明明那般清澈,可越是看,就越是觉得复杂难言。

眼睛已经足够显眼,那只手却并未因此而失去光辉——它是一双极美的属于女人的手,白皙柔嫩且纤长,略带一点老茧的指尖泛着健康的粉色,修剪整齐的指甲圆润无比,弧度弯弯如月牙。

明明只是画像而已,它却仿佛泛着淡淡的荧光,宛如一节上好的白玉,被造物精心雕琢成了现在的模样。多一分少一分都不好,而现在,恰恰是最完美的模样。

凌晓觉得,这幅画与其叫《梦幻》,倒不如叫《女神》。这位安陆大师仿若已经完全将画像中的女人“神”化了,或者说,她在他心中已经成为“女神”的化身,崇高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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