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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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同时喜欢上了一个男人,这个人是白子曦的中学同学,二人订过婚。

因此,这一场戏,就是在一个酒宴上,易静来找白子曦示威来了。大意差不多就是,你给不了他幸福的,男人最重要的是事业,能够帮助他的人是我,你要把他让给我balabalabala……

作为留洋归国的小姐,白子曦能听她的也才是见了鬼了。同时,她也是有着开阔眼界和不俗谈吐的人,面对着易静的示威,她要在忌惮的同时,又表现出势均力敌的气势,要有自信和底气。

第一部电影,就和女明星有这样的交锋,对新人而言还是颇有难度。尤其这场戏,本来就是易静来找茬,如果易静的气势稍微凌厉一些,那么白子曦就注定是站在被动的一方,这对于气势的拿捏、演技的考量,都是考验。

一般来说,这种时候,身为前辈的崔丽诗,应该负起引导的责任,带新人入戏。然而,她看着何润萱的脸,就会想起那天晚上的酒宴——所有人聚焦在何润萱身上的目光,让她不得不心生防备。

虽然她有后台有颜值有演技,事业正在上升期,但最卡年龄的职业,除了官场,就是娱乐圈了。她可是比何润萱整整大了十岁,眼见一个后生晚辈有着如此机遇和资质,这种一飞冲天的气运,再想想自己出道时艰苦奋斗的头几年,那种酸涩、不甘、威胁的心情,让她怎能对何润萱释然?

她毕竟往大荧幕上走了三四年,想要用戏感碾压新人,让对方入不了戏,还是易如反掌的。

何润萱正在看剧本,身后忽然被人拍了一下。她抬头,崔丽诗戏服外面披着一件水貂皮草,居高临下道:“你现在没上戏,帮我去买个卫生巾吧。”

话语里一点客套都没有,带着对助理一般的颐指气使。

这种指使其实就是隐性的欺负新人,有些新人脾气软,怕得罪明星前辈,还真的就任劳任怨去做了,也不想想,人家根本不会感谢不说,没准儿背地里还要嘲笑。何润萱本来就是个公主病,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让她给别人跑腿,那人是国家主席还是美国总统啊?

况且,要是一出道就落下这种卑躬屈膝的形象,以后就算成名了,也会被那些红眼病拿来当嘲笑的谈资。

于是她语气恭敬道:“丽诗姐不是有助理的么?况且未经严导的同意,我也不敢擅自离开片场,万一待会儿喊人,我又不在,让全剧组等着,耽误大家的时间,这多不好?”

她这个客气的回绝与微笑,没有换来崔丽诗的谅解。对崔丽诗而言,她就是要通过这种方式来踩何润萱,对方却毫不示弱,这更加剧了她的不满。她冷笑了一下,踩着高跟鞋扬长而去,扔下一句:“新人不知好歹。”

剧组里有趋炎附势的人,看着何润萱回绝崔丽诗,小新人把女明星惹火,摇摇头,帮腔道:“你逞什么强嘛,一个新人,都不知道对前辈尊敬一些,别说崔小姐是让你去帮她买个东西,就算让你帮忙揉个肩啦倒杯水啦,你也不应该拒绝呀。”

何润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懒得听这些捧高踩低的废话。如果崔丽诗真的以前辈的态度好好对她,对戏时耐心一些,带她入戏,她自然也愿意把崔丽诗当成前辈来尊敬。可是崔丽诗完全把她当有威胁的后起之秀来打压,那她更没必要去讨好——这种人,你给她买一吨卫生巾,也是讨好不来的。

宴会厅那边,剧组已经调试好了机位和布景灯光,于是对词过后,何润萱和崔丽诗又再次站在了酒宴的场景中。

水晶吊灯下,白子曦端着红酒,坐在沙发上,灯光把她的卷发照出迷离的光泽。穿着深蓝色长裙的易静款款走来,气势凌人,远远道:“白子曦——”

她居高临下,军统家庭的出身,带给她优渥的底气。更何况她还有另外一重身份——通日内奸。她在两国的军方高层游刃有余,所以根本不把白子曦这个外交官妹妹放在眼里。

而白子曦,她也有着高材生的尊严和自信,气势不能输给易静。她虽然坐在沙发上,形成高下之分,但整个人也是稳如泰山,足够从容。

——只不过,这是剧本的写法,也是导演希望达成的效果,却不是二人演绎出来的场景。

崔丽诗完全没有给何润萱留下一丝发挥的空间,在她的步步紧逼下,何润萱根本没法演出“忌惮却又势均力敌”的气势,只能演出“忌惮却又厌烦”的气势。

“ng。”

不知道是多少次失败,何润萱也挺痛苦,她只能不断ng浪费胶片。

用戏感打压她的崔丽诗,此刻就更显得不耐烦了,抱怨道:“你呀,初出茅庐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也就罢了,入个戏也这么难,这都ng第几场了?你知道胶片多贵吗?私下里不练台词走位,上镜前再临时抱佛脚。年纪轻轻,不好好练习演技,心思都用在旁门左道、喝酒结伙上,到头来,还不是耽误全剧组的时间!”

作为前辈,这番话虽然是训人,但数落得确实有些重了。严攀想到电影集团的老总曾经提到过的,何润萱参加过一个挺有背景的人举办的品香会,还被那人引荐过,因此不得不出言回护道:“算了,何润萱你先下,去一边冷静一会儿,找找状态。”

导演都这样发话了,何润萱也没有办法。她心里有着很深的挫败感——每天闲暇时,她都会揣摩自己的角色,然而崔丽诗毕竟是有着十年戏龄的老演员,何润萱被她抢了爆发后,总是入不了戏,也就没法正常发挥。

她认真研究过自己饰演的角色,还为她写了人物肖像。这个叫白子曦的留学生,是一个有点矛盾的人物,一方面留洋归国,眼界开阔思想奔放,对很多事情有些满不在乎的从容,这是显性的特征;另一方面,她一直留有中学时初恋之人的写的花体字英文诗——可以在酒吧里,别人上前来搭讪时,一字不差地背出来,令搭讪之人悻悻离去。

她认真揣摩着人物内心,希望能丰满地表达出来,结果她面前的对手——崔丽诗总是在她还未来得及释放情感时,就封住她演戏的张力。

她遇到了人生第一次挫折和瓶颈,是别人的打压带来的。

然而这甚至不能交涉,也无法抱怨。

***

她坐在片场不远处,手里抱着一杯热水,想着该如何才能冲破崔丽诗给她设下的屏障,正常地发挥出自己的演技。

这时,一个扎着马尾、穿着墨色卫衣的女孩儿坐到了她的身边,趁四下无人,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略有讥诮道:“你演不好这个角色,就别浪费时间了,像你这样没有实力的人,我不知道严导为什么会让你拿到这个角色,靠着能喝酒吗?”

何润萱攥紧了手里的剧本,她认得这个比她大了六七岁的女孩儿,是崔丽诗的贴身助理。

那个助理见她神色冰冷,又皮笑肉不笑的道:“你进的是演艺圈,能喝酒又怎样?了不起吗?陪酒女郎个个儿都比你能喝。你演不好戏,也就跟她们没区别。你这样的资本,去当个外围女还是挺有前途的,来当演员——我劝你把尾巴夹起来做人。”

何润萱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得罪了崔丽诗,对方总说她目中无人,以往只有她嘲讽别人的份儿,哪曾听过如此不留情面的刻薄嘲讽?

她也是个遇强则强的人,这个助理的话,已经彻底触怒了她。然而在剧组里,到处都是眼睛盯着,她不能失去理智地回骂,以免落人话柄——恐怕这个助理,也是故意想通过激怒她,来换取她的失态。

她冷静地站起身,回头冷冷一笑:“谢谢提醒和关心,这话我会记住的。你看着吧。”她扬长而去,完全没再搭理那个助理,如此拽的姿态,倒把后者气得半死。

何润萱回到场中,气场全开地对严攀说道:“导演,我好了。”

假设全场所有人都是舞蹈班,假设全场所有人都是舞蹈班,假设全场所有人都是舞蹈班……压过她们,我是最出众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必须在我身上!

严攀一愣,只觉得何润萱刚刚去冷静了一会儿,好像确实找回了一些状态——那种“你们都放马过来吧”的姿态,意外的非常合适!

他点头,赶紧让大家各就各位。

何润萱的目光与崔丽诗相对,后者嘴角有个淡淡的嘲讽弧度。何润萱也毫不生畏,气场这种东西就像念能力,只要熟练了,就可以释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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