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1 / 2)
听完她的一番见解,谷雨一脸活见鬼的模样。
“我们这些人怎么能跟大人和夫人相提并论。”
见她如真理般说出这句话,卫嫤心里全是无奈。虽然她本人想法奇葩,但她也没有太理想主义。别说这个时代大多数人是这种想法,就是在往后好多年,她以前生活的民主年代,官僚主义不还是盛行么?
没办法,这事绝不是她一个人能改变。
心中没过分纠结,看着桌上满满当当的百姓馈赠,得知她很受欢迎的卫嫤还是很高兴。
“明天的粥多熬些时候,多加点红枣枸杞给大家补补。”
东西她收下,但老百姓的钱都是辛苦钱,她绝不会白拿。虽然本质上她是生意人,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点深入她骨髓的东西永远都不会变。
谷雨应下,神色间有些不满:“夫人,再这样下去家里那点银子可就空了。”
“没事儿,等这阵过去粮铺建起来,这会喝过咱们粥的百姓都会来这买米买面,用不了多久就能赚回来。”
见她一脸福气的模样,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的卫嫤笑得一脸暧昧:“真不容易,谷雨也学会精打细算了。赶得早不如赶得巧,等过些时候幽州那边平定了,柱子回来,咱们也把你婚事办一办,到时候阿衡和我亲自给你们主婚。”
提到婚事谷雨跺跺脚,脸羞得通红。
“夫人……”
眼睛晶亮,她展平信纸认真从中间对折,而后拉开床头取出一个小匣子。这个匣子还是初到幽州,在古玩店买玉环时附赠。先前一直空着的匣子,如今整整齐齐地放着一封封信。将新一封放在枕边,卫嫤拿出里面那几封,展开一封封读起来。
与这次的简短不同,前面那些可以说详细到啰嗦,啰嗦到甚至将她一日三餐要吃什么、今天天冷最好换那件衣服、梳哪样发髻与衣服更搭都霸道地定下来。并且一再言明,这时他询问过韦舅舅后的最佳食谱。按照这样只长力气不长胖,而且还能补充精气神。
若是以前卫嫤肯定受不了被一个人这么从头管到脚,可当那个人换成晏衡时,她却觉得由衷的幸福。
尤其当她打开衣橱,看到那些琳琅满目的衣裳被分类归置。随便拿出来襦裙、夹袄以及配饰都早已搭配好,穿上端庄大方又凸显身段时,心里那股甜味更是止不住往上涌。
“阿衡……”
乖乖听话换好衣裳,走到书桌前她提起笔。这次她没有先写回信,而是先往京城去了一封信。不是写给卫妈妈和阿昀,而是写去广源楼。
守城那日晏衡说出来的话始终留在他心里,他竟然早些好了休书?想甩了她?门都没有!留在陈伯安那里的邪物必须得彻底销毁,相信陈伯安也会支持她这一选择。
一封信讲明前因后果,封好发出去后,她又写一封回信,不厌其烦地将凉州城发生的一应事项告诉他,当然最重要的则是谷雨跟柱子的婚事。
后来据说这这封家书到后,得知此事的柱子作战格外英勇,整个地道里第一把火就是他点的。
忘记说一点,火攻就是晏衡想出的应对之策。瓦剌人不是如地底老鼠般,借着地道窜来窜去?那就把地道所有口的堵上,入口处堆上湿掉的柴火使劲往里面灌烟。这一招也不是没人想过,但前面都被以太过残忍、有伤天和之名给否了。
刚在凉州大开杀戒的晏衡压根没那顾忌,反正坑一次也是坑,坑两次也是坑。力排众议,他命人前去搬柴火,就一个字:烧!
而当战事结束,从幽州城地下抬出无数死相凄惨的干尸后,晏衡铁血之名彻底响彻西北。
☆、第148章 卫嫤嫉妒
终于在晏衡的铁血手腕下,幽州暂平。出征半个月后,他带着西北大部队回来。百姓夹道欢迎,卫嫤也换上便装,带着明显有些期待的谷雨坐在如意楼的包厢里欣赏着大军进城。
一块跟过来的,还有她新收的丫鬟冬雪。本次瓦剌人进犯造成凉州各种死伤,同时许多家庭也就此破碎。虽然绝大多数孤儿寡母被宗族就地消化,但仍有不少人孤苦伶仃,自愿卖身为奴寻求庇护。一时间牙行生意异常火爆,卫嫤这边谷雨要出嫁,并且她事情太多家里也需要添把人手,于是便叫了牙婆过来。
因为曾被卖入牙行,且差点被牙婆和老鸨联手所害,如今她对牙婆有些排斥。
牙婆那边则完全相反。晏大人那是谁,不仅是凉州卫所的指挥使,更是一手打跑匈奴的英雄。晏夫人要用人,他们谁敢糊弄,不仅不糊弄,还精挑细选找出了十个最好的,由牙行里最体面的牙婆带过去供她选择。
从被卖方连生两级成为买方,卫嫤享受的待遇完全不一致。听着牙婆周到的介绍,看着她带过来那些妥帖的丫鬟,尤其当她问两句,发现这里站着的人对牙行满满感激没有丝毫怨怼之时,心中对这一行当的看法彻底改变。
牙行能有什么错?顶了天它就是个中介,搭起买卖双方间的桥梁。要说真有错,那些卖人到这来的才是始作俑者。
最终十个丫鬟中她留下了四个,依旧以春夏秋冬命名。冬雪便是其中最有灵性的一个,她识几个字,做起事来干净利落,很快被受到她认可,放在身边慢慢锻炼着,让她代替即将出嫁的谷雨。
这一点让谷雨有些吃味,有意无意的她盯得冬雪更严。洗脸水端上来哪怕凉那么一点,都能被她狠狠瞪两眼。在如此严肃盯人下,冬雪没有丝毫怨言,反倒一天天进步神速。见她如此谷雨有些羞愧,连带着也渐渐转过弯来。
不过这会,坐在如意楼二层,她依旧摆起身为老资格的威严,督促着冬雪——剥瓜子仁。
冬雪好脾气的剥着,咔吧咔吧的声响后,一粒粒瓜子仁出现在小碟子中。而当碟子中的瓜子仁积累了薄薄一层时,底下人群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卫嫤几乎是弹起来,站在窗前她看向城门外。城墙的阴影里走来一队人,最前方的黑色骏马上,一身甲胄的晏衡摘掉头盔,整个人英气蓬勃。
凉州城的百姓大多认识他,见到是他本人,欢呼声更为热烈。大姑娘小媳妇,各种野花手绢扔过去,眼见着花扔没了,他们灵机一动用菜叶子顶上。作为被扔的主要目标,身上东西太多,晏衡伸手清理下,不知抓到了谁的手绢,人群中发出了几乎能鼓破人耳膜的尖锐叫声。
“啊!我的手绢、我的、我亲手绣的。”
这能忍?
卫嫤心里有些吃味,眼睛眯起来的时候,旁边突然递过来一方手帕。
“夫人,您的帕子,大人亲手绣的。”
是冬雪,托着帕子的她此刻一脸同仇敌忾。见有人支持,冒酸水的卫嫤本就不小的胆子受到了鼓舞。整个人迅速膨胀,在晏衡路过如意楼时,她扯起嗓子大喊一声。
“阿衡,接着。”
掂量着帕子轻飘飘的很难仍,她随手在桌上拿起一块点心,包进去瞄准他脑门就扔过去。
彩色的小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晏衡头一歪、手一扬,准确地接到那方帕子。随手打开后,他亮亮里面包着的东西。
居高临下看清楚的卫嫤一脸不好意思,怎么好巧不巧,她就抓到了自己吃到一半的凤梨酥。阳光下被她咬开的凤梨酥馅全部露出来,闪耀着如金子一般色泽。虽然很好看,但也掩饰不住这东西丢人。
楼下的晏衡抱拳朝她看过来,用足以让所有人听到的嗓音说:“谢夫人赏。”
“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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