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摆三十一章 百年鞑虏恨难消(2 / 2)
她不及细想,挥剑将齐御风一剑挡下,齐御风变招奇速,便化剑为柔,向下一撩,斩向她的下盘,那妇人回头转身,左掌右剑,削向他掌缘。这一剑看似平平无奇,但部位之准,力道之凝,的是非同凡俗。又有人叫道:“好剑法!”
却见齐御风立刻收剑,继而又在瞬息之间,连出七剑,这七剑分击白茶夫人的额、颚、颈、肩、臂、胸、背七个部位,快得难以形容。白茶夫人无法闪避,也是连出七剑,但听得砰砰砰砰砰砰砰连响七下,每一剑都和齐御风的七剑相撞。
她在这电光石火般的刹那之间,居然每一剑都刚好撞在敌人的来势之上,要不是事先练熟,凭你武功再高,那也是决不可能之事。
齐御风陡然一声长啸,劲贯足尖,如玉龙倒悬,飞射而退,继而在半空划了个弧形,翩然落在地上,右手快若疾如闪电,一剑飞空,袭向那白茶夫人侧身,白茶夫人转过身来,两人手持兵刃,又战在一处,只见两人招数变幻,劲风鼓荡,于厅中纵横奔跃,萦绕来去,剑光四溢,犹若夕阳云霞,碧落千里,奇幻万端,众人眼见宝剑威能,居然如此神奇,不禁都是又惊讶,又羡慕。
齐御风长剑锋锐绝伦,无坚不摧,那白茶夫人在他猛攻之下,虽然并无性命之忧,可是她主持盛会,却受此折辱,心中郁闷,那就难以明表了。
在齐御风剑势之下,白茶夫人逐步后退,渐渐不禁脸上后心都是汗水,但她毕竟剑术上颇有根底,虽败不乱,招数依旧严整不乱。
她几次欲行险招,却都被齐御风妙着破解,使到后来,她见到齐御风种种匪夷所思,异想天开的奇招妙式,已经是头晕脑胀,目眩心驰,当即齐御风再攻出剑法,她在心惊之下,已经是毫无余裕能还得一手,只能齐御风递上一剑。便后退一步。
如此苦苦支撑,三十招之后,却见此时,齐御风突然收剑而立,抱臂当胸。凝住了脚步。
那白茶夫人一个踉跄,幸喜稳住了阵脚,当即反口问道:“你怎么停了?”
一边明教与少林寺众中人,倒得有大半原本以为这小子只是有名无实,空负了一个名头,可是如今眼看他长剑展开,一道剑光明耀炽烈,纵横缭绕,如万点玉琼寒星。绚烂绽放,直是蔚为壮观,不由得看得心旷神怡,当即空智和尚身旁的一位僧人,不禁也破口问道:“你怎么停了?”
齐御风盯着眼前的白茶夫人,沉寂片刻,才点点头说道:“夫人使的确实是九阴一脉的武功。”
那白茶夫人听到这话,心中登时微微松了一口气,但随后却听到齐御风又续道:“但若说夫人是郭家之后,我看也未必尽然。”
白茶夫人冷哼一声道:“你这无名无姓的小子,算什么东西,也敢怀疑我郭家?”她方才几招,大为狼狈,此时心中不禁怨气勃发,当即破口骂了出来。
齐御风摇摇头,吟道:“风从龙。云从虎, 功名利禄尘与土。 望神州,百姓苦, 千里沃土皆荒芜。 看天下,尽胡虏, 天道残缺匹夫补。”
他从军时日颇多,每日风雨漂泊,这歌唱起来便分外沧桑,当即众人无不动容,大伙都早已听出。这歌乃是红巾军军歌。当今天下大乱。一大半反王,都是红巾军出身,是以这歌传播极广。当即不少人便在心中为其补全:“好男儿,别父母。 只为苍生不为主。 手持钢刀九十九, 杀尽胡儿才罢手。 我本堂堂男子汉, 何为鞑虏作马牛。 壮士饮尽碗中酒, 千里征途不回头。 金鼓齐鸣万众吼, 不破黄龙誓不休。”
齐御风唱完之后,冷眼看着白茶夫人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本一介匹夫,但却也能提刀杀人,夫人即使血脉高贵。又何必因此而自矜?”
“况且,你方才几招,驳杂不纯,分明是先练了其他门派的武功,才学的这路剑法。所练也不过三五年而已,这天下又并非只有你一家熟读《九阴真经》,你当真觉得旁人看不出来么?”
那白茶夫人听到这话,不禁冷哼一声道:“有能耐,夺了我手中长剑再说。”
齐御风道:“夺你长剑,又有何难,你握紧了。”说罢便将手中长白剑一收,背负于背后之上。
众人眼见他收了长剑,这厅中光华,顿时黯淡了许多,当即不由得都寻思,他这长剑,居然能于倚天剑相抗,而且光华四溢,锋锐无匹,却也是一件神物。当即众人心中,不由得对齐御风更加高看了一眼。
却见齐御风不慌不忙,后退几步,距离那白茶夫人足有一丈有余,这才转过身来,双目直直的看着白茶夫人,面上无喜无悲。
白茶夫人眼看他这副模样,一口剑也不敢收回,当即牢牢护住胸前大穴,以防止齐御风偷袭。
正当此时,却见齐御风身形陡然一闪烁,身影突然消失,继而出现在了白茶夫人面前,在场之人,包含了张松溪、范遥、空智等人在内,居然无一人看清他的身形。
白茶夫人陡然见到齐御风出现在身前一尺之外,这般如鬼如魅,近于幽灵一般的身法,当真吓了她一跳,急忙双手握剑,一招“浪迹天涯”斜剑刺出,这招本是全真剑法的厉害剑招,经她使出,但见长剑轻扬,飘身而进,姿态飘飘若仙,剑锋向下盘连点数点,当真如鲜花招展风中。
却只见齐御风“嘿”一声,陡然单手一举,拇指,食指一合,抓住倚天剑的剑脊,向上一带,那长剑登时破空而飞,朝着厅中悬梁之上飞去。
白茶夫人自持武功高强,剑术之上法度严谨,招数精奇,未曾想到居然被齐御风一招夺走了长剑,当即不由得朝天望去,但见倚天剑银光闪烁,寒芒吞吐,不住在天上绕着圈子,却正自缓缓下落。
她这一抬头,关心则乱,突然觉得气息一窒,当即举剑鞘一撩一削,接着便要伏地闪避,却不料对手只恨恨一拉,便将她手中剑鞘,夺了过来。
白茶夫人但见自己白嫩的手掌之上,一道血红的痕迹,疼痛无比,想来若不松手,这四根手指,势必被他以剑鞘割断,不禁心道,这少年怎么轻功、内功都如此高明?莫非当真是又一个张无忌不成?
正当此时,周围群雄但见那长剑飞空,足有十几丈高,当即便有七八人抢身而进,各自在亭台楼塔之上一点足,右手前探,来抢着倚天宝剑。
齐御风剑鞘得手,当即俯身跪地,猛然一蹿,他后发先至,如一颗火箭一般,径直一伸手,反手勾处,已将倚天剑轻轻巧巧的夺了过来,收剑入鞘。
当即众人翩然而落,眼见齐御风将倚天剑插在自己腰间,背上背负着两把宝剑,一人三剑,显得不伦不类,十分碍眼,却也无人敢说出些什么,当即几名高手嘴角抽了抽,便各自回到座位之上。
正当齐御风也要返回座位之时,却陡然听得身后一声龙吟,一人破空从院墙之外飞空而入,手中持着一柄长剑,、戳、弹、勾、点、拂、拧、挑七剑一气呵成,便朝着齐御风后心中刺来。
众人听得风声,便朝那人看去,却见门口十余名汉子,齐齐上前,可便是连他衣角也未曾抓住,此人身材魁梧,黑须飘动,身手极为矫捷,轻功之强,甚至不弱于空智、范遥。
此人尚在数丈之外,齐御风便已经隐然感到他兵刃之上,发出来的劲风,危机之下,立刻反攻,但见他一回身,手中已经亮出倚天长剑,略微一抖,剑势雄浑,宛如银河自九天直落,又如同一条势不可挡的大瀑布飞泻而下,剑意变幻无常,如水云,如烟雾,其间又有水珠四溅开来,当真壮观无比。
齐御风这一剑刚柔并济,难描难述,直将剑法之道挥得淋漓尽致,与那老者七剑合一斗了个旗鼓相当,众人眼看之下,不由得心旷神怡,目不暇接,当即不由得齐声高叫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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