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2 / 2)
永王妃也不知,也想知道,倒觉是缘分了。等到夜里丈夫和儿子才回来,等儿子跟自己问过安,这才问道,“你姥姥送你的花灯去哪了?”
魏临答道,“中秋那晚送人了。”
永王妃温软笑道,“送谁了?”
“只知道姓谢,看着好玩懂事,我拿着花灯也不像话,她也喜欢,就送她了。”
永王妃恍然,永王爷在旁问道,“怎么突然提起这事?”
永王妃笑道,“王爷可知那姓谢的小姑娘是谁?今日我瞧见了,就是那谢大人的千金,名唤小玉。”
永王爷笑道,“倒是有缘分。”
永王妃笑笑,“今日阿姿的花灯坏了,便让人拿去放着,让那谢小姑娘瞧见,说她也有一个。众人便说她撒谎,疏离了她,让她受了很大委屈呢。”
“孩子家下回再见就忘了这事了。”
“这倒是。”
两人都觉是孩子家的事,有什么可担心再见还有芥蒂的。倒是魏临闻声,想着自己好心送她,却无故给她添了灾,倒是自己的过错。下回要是再见了她,就同她好好道个歉吧。
八月下旬,气温微凉,已可见初秋影子。
谢崇华早早来到衙门办公,许通判也来得早。共事两个月有余,许通判对他敌意已无,一起处理案子,十分投机合拍,久未有过的痛快。
今日两人打算去河堤勘察,看可有要修筑的,好及早防范,免得汛期一到,下游百姓受苦。出门时谢崇华想起一事,问道,“那师爷是不是近日请辞了?”
“年岁已高,是打算走了。”许通判何等聪慧,猜出话中用意,问道,“大人有要举荐的人?”
谢崇华说道,“以前在太平县共事过的一位师爷与那位老师爷不相上下,也公正严明,遵从律法,倒是想举荐的。”
师爷并不算是朝廷正式编排的官员,多是民间秀才或者是有能力的人担当,州里的师爷考核稍微严谨,但也是看知州喜欢。这事本不必过问他,可他既然跟自己提,也是尊重他的。
这种无意中就被笼络的感觉,许通判却知道他自己都不知道,许是因为是真心待人,而非刻意为之,也更显得这人真诚,越发觉得可深交。
“既是有才华的人,那就请来做师爷吧,大人使唤得顺心就好。”
和他商议完了,谢崇华便想晚上回到家中,就给慕师爷去信,邀他来冀州共事。赵押司他有心提拔,只是押司未走,不好提。等日后有了机会,再提吧。
两人还没出到大门口,就有衙役跑来,见了两人脸上立即松了一气,“还好大人没走,刚闹市有个汉子吃东西不给钱,摊主寻他拿钱,他说自己是永王爷府里的,就是不给钱,还打伤了摊主。我们将他押了过来,瞧了腰牌,的确是永王爷家的,实在不知该怎么办呀。”
“此事证据确凿么?”
“刚好小的和麻六巡逻路过,亲眼瞧见的,当然不假。”衙役又忍不住问道,“大人要怎么办?”
谢崇华脸色颇沉,“怎么办?这种事不是最好办的么?既然证据确凿,那赔了摊主药钱和吃饭钱,再杖责二十大板子。”
衙役愣了愣,转而看向和永王爷来往严密的许通判。许通判将视线悠悠挪开,更急得他不知如何是好,“大人,那可是王爷府的下人啊,谁敢打啊。”
谢崇华见他畏首畏尾,知他惊惧那永王爷,义正言辞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依仗主子为非作歹的下人,不守规矩,坏了王爷英明,毁王爷清誉,简直是罪加一等。速速让他拿银子给摊主,杖责之后就放了吧。他不可赔,就关起来,直到他肯为止。”
衙役苦不堪言,难怪说他是硬骨头,真是硬骨头,王爷都敢惹,他不要命,他还要命呢。
许通判终于收回视线,好整以暇瞧看,“还不快去,大人的话也不听了?”
衙役只好边骂边去,将话传到前堂,也让同僚愣了好一会,更让那汉子没想到。最后吃了顿棍子赔了钱,狼狈地跑回王府去了。正好主子在,进门就跪身,将是非颠倒一番,将那谢崇华说得十恶不赦,“……他还说王爷故意纵容小的作恶,是您管教不严。可小的真的是身上没带钱,摊主却死咬我不放,小的误伤了他,谁想就挨了一顿棍子。小的受了侮辱没关系,但那谢崇华,分明是在踩王爷您的头啊!”
☆、第69章 血浓于水
第六十五章血浓于水
谢崇华带许通判去察看了各处河堤,将那有损坏需要加固的记下,等回来时,已经是晚上。刚进家门,管家就说府里来了贵客,一问是谁,竟是那永王爷来了。
他心想是为了白天罚他家奴的事,生怕他迁怒家人,也顾不得鞋子裤管还沾着泥,便急忙往大厅过去。
还在门外,就看见一人被绑着跪在地上,面色不佳,唇已露白,想必是许久没有喝水了。他偏头瞧见自己,就哭喊着往自己磕头,“谢大人,小的再也不敢背后嚼舌根,污蔑您了,求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小人吧。”
谢崇华正诧异这人是谁,永王爷已闻声从里面走了出来,也没看地上的人一眼,“谢大人。”
齐妙也尾随在后。
见妻子面色平和,谢崇华也放下心来,边又迎他进去边问道,“王爷怎会亲自来此?”
永王爷说道,“那下人今日做了恶事,挨了大人二十大板惩戒,谁想非但不悔改,反而污蔑你。我查明真相后,就将他押了过来,让大人处置。”
谢崇华心觉这王爷果真是处事周全,这家丁说谎,他本可以在王府处置,却偏要亲自押来,让别人知道,也会称赞他。更是在告诉自己,此事王爷是支持的,绝不会寻自己麻烦,反倒要谢他处置了家丁。无论是什么结果,他将人亲自押来,百利无一害。
“王爷费心了,也是王爷英明,没让这巧舌如簧的家丁诓骗。”
官场上互相寒暄称颂的话说完了,永王爷便让那家丁滚离冀州,不再用他。家丁得了一条活路,不敢再有怨言,立刻离开了。
永王爷也没有多留,临走时说道,“那荷花将谢,谢大人公务繁忙还没去瞧吧,你何时休沐,一同去赏花吃蟹如何?”
王爷头一回相邀不好驳他,谢崇华想了想,说道,“后日休沐得空,只是早上若有人来衙门报案,怕也去不了了。”
“那后日早上我让人来等你们,若有就留在衙门当差吧,本王并不强求,谢大人不必有顾虑。”
谢崇华送走永王爷,齐妙还多看了几眼,“这王爷倒是个高人。”
“嗯。”谢崇华说道,“倒忘了问你,那永王妃为人如何?”
“和王爷很是般配。”
这么一说谢崇华就知道王妃也是个聪明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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