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1 / 2)
老太监见她不是公主打扮,想着今日皇后请宴,那许是哪位大人的姑娘。尚未弄清楚她的身份,老太监也识趣,没呵斥她,只是责备那宫女。
魏临在轿子里听见小玉的声音,还以为听错了,他伸手要撩开帘子要出去,手已探出,又顿下。将手收回,默了默说道,“走吧。”
小玉也听出轿子里的人是谁,两人这样熟络,那他总该听出是她的。她想喊他,可想到娘亲的叮嘱,又怕这太监又凶宫女,就没吭声。只是她心里不大舒服,不过是一步下轿的事,他为什么就不出来见她呢。
太监收了话,便继续领路,离开了。
小玉跪趴在地上,直到宫女扶她起身,她才站起来,有些恍惚,“刚才轿子里的真是太子吗?”
“自然是。”
知道不是声音相像的人,真是魏临,小玉心里更是不解。
宫女受了惊吓,一会就恢复过来了。在宫里就是每日提心吊胆,过了这危险就没事了。
魏姿此时正在学琴,练得手疼,琴师便会停下,宫女立刻过来给她揉手。等不疼了,又继续练。以前在王府也要学琴棋书画,可到底还是有玩闹的时间。现在都没了,她烦躁地从宫女手中抽回手,揉着手想事。
“公主。”
她厌烦地朝门外看去,那宫人头已埋低,“丞相大人的千金谢姑娘来拜见您。”
“小玉?”
魏姿几乎是立刻起身,要走过去,却被旁人轻拦。她唯有原地等着,片刻就见她进来,果真是她。
小玉笑盈盈过来,见了她也好不高兴。到了前头给她请安,请完安就见她不大高兴,“全都这样。”
“可是以前也这样呀。”以前她是郡主,在有人的时候,自己也得给她请安的,却不知道哪里招惹她不痛快了。
小玉这么一说,魏姿才反应过来好像的确是这样。那为何当初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却下意识觉得小玉跟那些宫人和官家千金一样势利了呢?这才明白,不是他们变了,分明是自己变了。
想得烦心,便拉她过去说话,问了近况,又问,“那你还能每天出去玩吗?”
“能呀,京城好玩的地方可多了,许叔叔隔三差五就带我们去郊游。”
虽然不知道太子少师是做什么的,但是感觉很清闲,比爹爹清闲多了呢。小玉也想爹爹能像许叔叔这样,但爹爹休沐的日子实在不算多,但也比以前轻松了许多,至少早饭晚饭都能一起吃了。
魏姿心里羡慕,说道,“我就不能常去玩了,偶尔也不行。母后说我们落下太多,得全都补回来。我都很久没好好玩了。”见她心疼自己,魏姿又道,“我还好呀,太子哥哥才辛苦呢。我去瞧过他一回,说了两句话就走了。”
小玉恍然,魏姿是太子的亲妹妹都不得空和她说话,那更何况是自己。这一想她就不郁闷了,不过这样一来怕是要很久都没法和他说话了。
那最后他会不会将她忘了?
南去北,路途遥远,行至一半,还下起大雨,冲得山路崩塌,阻了去路。
齐老爷唯有先在小镇上住下,等着前头山路重开。夫妻两人带着两个随从上路,领路的还有女婿派来的四人,一共八人。小镇本来人也不多,客栈不过才开了一间,也是几十年的老店了,虽然不破,但格局还是几十年前的,做得十分狭窄,床自然也小。
男子与男子之间不如两个女子同睡一床也无妨,总觉尴尬,而且身形也不比女子娇小。齐老爷素来阔绰,便八人要了七间房,等于是将这小客栈都包了。
掌柜大喜,里外伺候得周到。早早就为齐老爷上好了水,让他洗去一身雨水溅起的泥泞。
不待齐老爷将衣服都脱了,楼下就传来许多人说话的声音。齐夫人将他的衣服摊在屏风上,好一会下面还没散声。倒是掌柜跑了上来敲门,“齐老爷齐夫人可睡下了?”
齐夫人走过去开门,问道,“掌柜有何事?”
掌柜满面为难,“小店的房不都被您们给住下了么,楼下有两人搀着一人进来,说想要间房,让我上来跟您们商量商量。说是路滑,不小心坠马了,伤了腰骨,走不得,要歇两天。”
齐夫人奇怪道,“那为何不去医馆?”
“说是瞧过大夫了,但是大夫那没住的地方,就给他们指了我这,谁想今日这么巧,碰上您们两波贵客。”
齐夫人温声说道,“劳烦掌柜转告,这最右边的那间房给他们,我让两个仆人挤挤。”
掌柜没想到竟这样好说话,当即道谢,下去和那三人说。
不一会就听见楼道有声,齐夫人也没去瞧。不过是举手之劳,而且他们齐家是杏林世家,悬壶济世是天职。
过了小半个时辰,齐老爷已洗完,开门让仆人去喊掌柜来倒水。许是开门声让右边听了去,片刻隔壁也开了门,一个年近三十的男子走了出来,面有青渣,还有疤痕,要不是相貌俊朗,看着便要觉得可怕了。
齐老爷退身要关门,免得将妻子吓着,那人快步走到门前,已是作揖道谢,“方才多谢两位让了一间空房。”
声音听着诚恳,齐老爷这才放下戒心。那人又道,“我那兄弟还昏迷不醒,等他好了,也要和老丈道谢。”
齐老爷皱眉,“不是说是坠马伤了腰骨么?怎么会昏迷不醒。”
那人说道,“我也不知,送去大夫那瞧,说是疼痛昏迷。”
齐夫人在齐家多年,也稍稍懂些。闻言看向丈夫,齐老爷也觉奇怪,想着既然已帮,不如帮到底,“老夫行医数十年,不知可放心让老夫看看?”
那人喜道,“老丈请。”
齐老爷和齐夫人一起过去瞧看,谢崇华派的四人闻讯出来,也守在外面。那人尾随进屋时左右看了看,倒不像是普通护院,行事训练有素机警。
齐老爷在床边坐下,那汉子果真昏睡不醒。细细把脉,,又翻他眼睑来瞧。眉头紧拧,轻摁他脑袋。刚碰到后脑勺,就听伤者闷哼,手一离开,又恢复沉睡。
“这哪里是痛得昏睡不醒,分明是坠马时磕了脑袋,脑子里有淤血啊。”齐老爷起身说道,“要是不赶紧将淤血去了,轻则失明,重则没命。”
那人一惊,“那如何是好?”
“你若信我,我便开几贴药给他服下。”
萍水相逢,又可见是富贵人家,没有要害对方的企图。那人只是想了想,就让掌柜去拿纸笔。待他写好后,便让掌柜去抓药。
等掌柜抓药回来,那人便交给同伴去熬药,直到喂伤者喝下药,这才有了心思说话。和老者好好道谢一番。
齐老爷哪里会放在心上,笑笑同他说话,“就当做是多交个朋友。也不知你们这是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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