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 / 2)
顾攸宁在一边上看着楚豫变身,也被吓了一跳,赶紧反应过来,也去拉着他,这要是真把楚承怎么地了,这场戏他就白唱了。
“王爷!王爷!我没事,真的……”
楚豫听见顾攸宁声音,转身看他,顿时竟然红了眼圈,渐渐的身上的戾气散去,一把扔掉手中的剑,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疼不疼?”
顾攸宁摇头,隐晦的给他使了个眼色,说道:“臣没事,王爷……王爷在父皇面前拔剑,还不给父皇认错……”
楚豫看着他,眼神慢慢的清明过来,闭了闭眼,伸手将披在他身上的外衫裹紧了一些,然后转身跪在德盛帝面前。
“儿臣失仪!”
德盛帝没有说话,冲他摆摆手:“你先起来。”
周围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德盛帝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皇子,气的说不出来,也没什么好说的,这样的情况众人都看在眼里,还用问吗?
他从前是知道三皇子和七皇子都是太子一党的,也都知道他们不喜楚豫,处处加以刁难,但是着实没有想到,他们胆子竟然这么大,竟敢光明正大的在家宴上调戏兄嫂,德盛帝气的直咬牙,都是自己的儿子,太子是,楚豫也是,虽然他知道,夺嫡之争向来惨烈,可是他没有想到,自己还活着呢,他们就敢这般羞辱楚豫,若是他死了,还不知道什么样呢,就算太子容不下楚豫,他该生该死,都是大昭尊贵的皇子,一人之下的王爷,战功赫赫的元帅,容不得人这般放肆。
史书上记载,德盛二十年四月十七,太子生辰寿宴,玟王楚豫御前失仪,罚俸一月,三皇子楚承、七皇子楚越,不悌不敬,帝令:三子禁足于府思过,七子其前往宗庙反省,非诏不得归。
不多时众人散去,太子略有些抱歉的看向楚豫。
“都是本宫不好,没事弄什么寿辰宴,让王妃受惊了,老三和老七定是酒喝的多了些,六皇弟念在自家兄弟的份儿,且饶了他们这一回。”
楚豫冷淡的看了他一眼,说道:“饶不饶父皇自有定夺,岂是你我可以左右的。”
说完,伸手抱着自家受惊的王妃走了。
顾攸宁不是第一次被楚豫这么抱着了,本能的想挣扎,复又看见这里人多,而且他现在应该是弱柳浮花的状态,所以也就随着他了。
可是这在楚豫这里可是极为的不正常,自己家王妃很别扭,向来不愿与他亲近,如今这样乖巧的让人抱着,肯定刚才被吓着了,心里对楚承和楚越更加记恨,父皇给他们的惩罚远远不够,早晚有一天他得亲自找回来。
太子站在惠安殿门口,看着楚豫抱着顾攸宁的身影渐行渐远,嘴角慢慢的浮现出一抹冷笑,微微的眯着眼,若有所思的对着身边太监安福说道:“你明天去宗庙那边打点一下,别让人委屈了老七,至于老三……”
太子摩挲了一下手中的白玉佛珠,然后说道:“你去传话,告诉三皇子,我明天去府上看望他。 ”
安福行礼:“是,奴才这就去 。”
太子点点头,目光却放在地上的一件已经破烂不堪的白色衣服上,这是玟王妃那件被楚越撕坏了的外衫,被下人从小花园里捡了回来。
他看了许久,竟然鬼使神差的弯腰捡了起来,这件衣服做的很是精致,布料华贵有些微凉的触感,他细细的摩挲着,想着刚才这件衣服的主人,穿着他是如何的风华绝代。
三皇子回府的马车上,皇子妃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脸色不好的楚承,然后说道:“殿下,今日的事,其实殿下可以不用管的,也不用被父皇禁足了 。”
楚承看了皇子妃一眼,这皇子伯安候的嫡次女,大家闺秀,花容月貌,只是这张精描细画的脸却让他心生厌倦,并且没有说话,闭上眼睛,满心满意都是那个不施粉黛,倾国倾城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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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豫把顾攸宁抱进马车以后,原本受到惊吓,虚弱不已的玟王妃立马精神起来。
楚豫知道他没那么脆弱,所以见他这样也没有惊讶,只是看着那精致的小下巴上指痕,仍然觉着触目惊心,伸手揉了一下:“疼吧?”
顾攸宁拍掉他的手,自己摸了摸,然后摇摇头:“不疼。”
他看向一直深沉苦涩的望着自己的楚豫,微微的叹了口气,七皇子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调戏自己,肯定就是没把楚豫放在眼里,想着如今楚豫都封王了,七皇子还敢这样轻视他,那么当初众皇子都在皇宫的时候,没有母妃照顾,没有母家扶持的楚豫,得是何等辛苦呀。
顾攸宁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灰姑娘的故事,然后安慰的拍了拍楚豫的肩膀,说道:“王爷不用不高兴,今天皇上都没有偏袒太子一党,这就是好事,你不知道刚才七皇子脸色有多难看,倒是那个三皇子,临危不乱,又沉得住气,如今经过这一件事后,太子更加会重用他吧。”
“三皇子城府颇深,和太子一路的人。”
楚豫握住顾攸宁的手,触感微凉,他放在手心里紧紧的攥住,总将他捂热。
“太子在身边养了一头狼,就不知道这头狼到时候会不会反咬他一口。”顾攸宁冷笑一下,然后注意到自己的手别人握住,咳嗽了一下,毫不客气的抽回来,肃然说道:“不要动手动脚的!”
第四十五章 波涛暗藏
太子生辰后的第二天,三皇子和七皇子哥俩调戏玟王妃的事情,传遍朝野后宫,尤其是看着太子一人来上朝,身后没有跟着三皇子和七皇子,众人有些迷茫,三皇子和七皇子被罚,大家不确定是不是玟王开始反击的前奏,还是太子党一众太过嚣张失了帝心。
不仅前朝波涛暗涌,后宫也是一样的不太平,七皇子的母妃——丽贵妃,一大早就跑到凤鸾殿请安,两句话没到就开始哭诉,她昨晚没有在场,就听说三皇子和七皇子调戏玟王妃,七皇子更因不敬之罪被皇帝打发到宗庙去了。
“越儿还小,又喝了酒,谁知道是不是顾家的那个小贱蹄子勾搭他,怎么就给打发到宗庙去了呢,那地方也没个人伺候,皇上又没说让什么时候回来,这可怎么办呀?”
丽贵妃年纪比皇后轻一些,模样长的也好,后宫来说是比较得宠的,甚至称的上宠妃,只是这些年上了些年纪,虽然风韵犹存,但是终究比不上那些青春活泼的可人,在加之七皇子也大了,归了太子一党,没了恩宠的丽贵妃和皇后也就亲近了起来,只是皇后有些记恨她当年宠冠后宫,对她总是不冷不热的。
皇后看了眼梨花带雨的丽贵妃,慢慢的喝了口茶,这件事她不想管,首先不涉及到太子,而且都知道七皇子和三皇子是太子一党,她若是在皇上那儿出了头,难免遭人诟病,再者说她看这次皇上像是认真的,只不过有一点让她有些慌张,从前太子他们没少对玟王加以刁难,皇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连皇家狩猎玟王差点死了,皇上都没说什么,怎么这次就生了这么大的气,如此严惩三皇子和七皇子,难不成玟王背地里做了什么,讨得皇上欢心了。
这可是件大事,皇后放下茶杯,又看了眼丽贵妃,才露出一个虚假的笑容,说道:“妹妹也不用太过担心,皇上宠爱妹妹,心里自然也宠爱越儿,再说太子已经遣人去打点宗庙那边了,想来不多时妹妹在跟皇上提一句,皇上也就把越儿接出来了”
“可是……”丽贵妃继续哭诉:“可是现在臣妾根本就见不到皇上啊。”
丽贵妃昨晚听到消息就要去见德盛帝,结果连门都没出,太监就来宣旨,说皇上已经在别宫歇下了,而且这几天朝政繁忙,让贵妃别去,她这才一大早匆匆的赶来求皇后。
皇后被她哭的心烦,但还的耐着性子,说道:“越儿做出那样出格的事,连带着把三皇子都给连累了,三皇子何等稳重的孩子,为了给越儿收拾烂摊子,现在不也被禁足了,还有玟王,听说玟王妃都被吓出病来了,皇上能不生气吗?”
“越儿根本不是那样的孩子,况且又是在太子生辰寿宴上,又有三皇子在身边,肯定不会做出那样出格的事,定然是玟王和顾家的那个小贱种,串通一气的,早就听说那个小贱种是个最狐媚魇道的。”
丽贵妃说的义愤填膺,暗自咬牙,皇后这句话说的让人生气,什么就七皇子连累三皇子了,那去宗庙反省和在家禁足能一样吗?
皇后精描细画的脸上,显出一丝冷笑,慢慢的说道:“是不是玟王妃勾搭的,皇上不知道,本宫也不知道,妹妹若非说七皇子是冤枉的,也要拿出一些真凭实据来,如若不然,玟王妃艳色倾国,皇上和本宫何以不信是七皇子一时起了色心呢?”
丽贵妃回宫之后,摔了手中的茶杯,风韵犹存的脸上因为气愤而变的有些扭曲,一个小宫女上前来收拾地上的茶杯不小心弄出些声响,让她狠狠的训斥了一顿。
现在她儿子被罚,皇上又不见她,皇后又三言两语的打发了她,正是火气大的时候,不过发泄了一通之后,她渐渐的平静下来,想着皇后的话,越想越觉得话中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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