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2 / 2)
陆正非道:“陈千卿,你是不是喜欢袁之桃?”
陈千卿放下筷子,用餐巾纸擦了擦嘴,道:“陆正非,我不想和你吵架。”他的眼神甚至都没有落到陆正非的身上,反而显得异常的飘忽。
陆正非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我想和你吵?我去买个甜筒就看见你们抱在一起?陈千卿,你真当我是没脾气的?”
陈千卿理解陆正非的怒气,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能理解陆正非此时的心情了,那是一种恐慌,愤怒,失望,甚至于夹杂着自卑的心情,他抬起头,看着凝视着他的陆正非:“如果你三十岁的时候再来喜欢我,可能结局就不一样了。”
三年后的陆正非,同现在的陆正非,完全是两个人。
错误的时间,错误的人,造就了扭曲的结局。
陆正非快气疯了,他从陈千卿的眼神里看出了明显的怜悯,那怜悯简直就是像是陈千卿在告诉他——你做的再多,也比不上青梅竹马的一个拥抱。
爆竹似的性格,一点就着,气疯了的陆正非一把抓住陈千卿的手,硬是将他从座位上扯了起来。
陈千卿被扯的一个踉跄,却居然没生气,只是皱了皱眉。
陆正非也懒得同陈千卿说话了,他拉着陈千卿直接往卧室走,傻子都知道他想干什么。
陈千卿身体僵硬了一下,他觉的与其被陆正非上,他宁愿被陆正非他一顿,他道:“陆正非,你想干什么?这里是我家!”
陆正非狰狞一笑:“干你啊。”
陈千卿瞬间被气笑,他腿才好,平时走路都不能用跑的,这会儿和陆正非纠缠起来更是用不上力,就算全力挣扎,还是被陆正非按在了床上。
两人都喘着气,陈千卿也快疯了,他今天在听到袁之桃说的那些话后,直到现在都没缓过劲,却还得面对发疯的陆正非:“陆正非,你他妈的把老子放开!操!”
陆正非根本不理会陈千卿的挣扎,他和陈千卿已经很久没做了,实际上……几乎每一次他和陈千卿的做爱,都是一次强迫行为。
陈千卿永远不会乐意他做的事,他也绝不会因为陈千卿的不同意,而再也不做。
陆正非硬生生的把陈千卿穿的休闲裤从腿上退了下来,还干净利落的把陈千卿的手用皮带捆住了,这本就是一场不公平的较量,等陈千卿缓过气来的时候,陆正非已经抬起他的腿,准备进入他。
陈千卿知道自己今天是躲不掉了,于是只能用被捆住的手遮住了眼睛,在喘息之中,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陆正非的眼睛被气红了,他道:“陈千卿,你是我的,你他妈的别想和别人在一起,袁之桃不行!谁都不行!”然后,他进入了陈千卿。
陈千卿的面容有些扭曲,隐约之中,他看到了陆正非满是痛苦的脸,却只感到无力,他若是陈千卿,大概会恨毒了陆正非。
陈千卿眼里流露出悲伤和绝望,他哑声道:“陆正非……你都不知道,你到底错过了什么。”
他的声音太小,小到甚至被喘息声掩盖,陆正非根本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
陈千卿感受着被进入的痛苦,耳边却响起了袁之桃的话,那个女孩说,陈千卿,我不知道你也喜欢男人。
陈千卿喜欢男人么?陈千卿怎么可能喜欢男人,若是陈千卿喜欢男人,他陆正非又到底干了什么蠢事?他们本该……本该有更好的结局……可是……可……
陆正非忽然发现身下的人有些不对劲,他定睛一看,才发现陈千卿整个人都在出冷汗,脸色几乎和白纸一样,瞳孔涣散,嘴里却在说着三个字:“对不起。”
陆正非不知道陈千卿这句对不起是在对谁说的——但肯定不是他。
事到如今,陆正非也做不下去了,他离开了陈千卿的身体,却伸手将陈千卿牢牢的搂进了怀中。
陈千卿无意识的缩城一团,然后就再也不动了。
陆正非睁着眼,看着头顶上陌生的天花板,沉默的模样,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久之后,陆正非对着陈千卿道:“千卿,你冷么?”
陈千卿自然不会回答陆正非的话。
陆正非喃喃道:“我好冷。”
☆、事后
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是什么?
对于此时的陈千卿来说,知道真相,就是最悲哀的事情。
你追求了十年的爱人,你囚禁了十年的爱人,在毁灭他之后,你才知道,他曾经试图接受你——还有比这更悲哀的事么?不会有了。
性事结束后,陈千卿爬起来洗了个澡。他身上全是瘀痕,腿间甚至还残留着白浊,然而同第一次被陆正非侵犯时的惶惑比起来,现在的他完全可以说得上淡然了。
陆正非觉的陈千卿很不对劲,他看着陈千卿背影,却最终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陈千卿进了浴室,打开了热水。
热水升腾起的烟雾模糊了正对着他的镜子,镜子中的那张脸,也显得有些晦暗不清。
陈千卿伸出手,一点点将水汽擦干净,盯着镜中的脸一眼不发。
片刻之后,他的手指缓缓的摩挲着镜面,就像在抚摸着那张苍白的脸,他道:“陈千卿,对不起。”
没有人回应。
他将额头抵了上去,口中竟是开始发出小声的啜泣,他以为自己够强大了,强大到足以面对这怪异的一切,可是当他察觉真相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承受,无法承受真相的重量。
“千卿,对不起。”陈千卿闭上眼,恍惚中又看到了那个躺在床上,目光怨恨的看着他的那个人,那人说,陆正非,我死了,不就是对你最好的报复么。
陈千卿的死去,不是对陆正非最好的报复,他最好的报复,是让陆正非成为了陈千卿,让陆正非亲眼看着,自己怎么亲手把陈千卿的一切都毁掉。
陈千卿蹲在了地上,将脸埋在双臂之间,热水从他的头顶淋下,却让他觉的越发的寒冷。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