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1 / 2)
霍老太君的这一决议让在场的人都惊诧不已,霍杙更是难以置信。
“老太太,我这般做虽有不妥,可到底也是为了侯府上下。”霍杙觉着自己的做法还是对的多,不然难道同霍榷一般被软禁了起来才是?
霍老太君指着他道:“为了侯府上下?侯府是要被抄查了,还是被禁锢了?就算如今你爹抗命,可到底还是头一战便阵前立功了的,那起子小人也不过趁机孤立孤立我们,难为难为我们,他们还敢置我们家于死地不成。这般算来,你倒是说说,你为的是侯府上下的那一般?”到了后头,霍老太君几乎是用吼的。
霍杙被霍老太君问得哑口无言。
再说王姮。
得了霍夫人的准,王姮按捺不住心里的雀跃,迫不及待就回了南阳伯府。
进了门,王姮就恨不得脚下带了风的,奔南阳夫人院里就去的。
王姮到房门时,南阳伯夫人就得了消息,琢磨着女儿也该是为霍榷的事儿来了,可这事儿实在不好办的,正寻思着如何安抚女儿时,就听王姮跑着小步就进来了。
王姮进来兜头就道:“娘,赶紧帮我和离去。”
南阳伯夫人愣得不轻,好一会子才缓过神来,登时脸上便沉了下来,“你还没歇那心思呢?”
王姮不去看也知道南阳伯夫人的脸上绝没好颜色的,吃了一大口茶后,才道:“当初女儿嫁过去也不过是为了找遗诏的,如今霍榷身陷大狱,祸福难料的,迟早要被他们家给拖累女儿的,女儿如今再不抽身更待何时?娘总不会让女儿给霍榷陪葬吧。”
南阳伯夫人觉着拿这女儿真是没法子的,只得喝道:“你给我小声些,你让世人都知道了才是。”罢了又压低几分声音,道:“你也知道你去找遗诏的。”南阳伯夫人将手一伸,“遗诏呢?在那里呢?”
王姮一口气把茶水给吃干了,回道:“娘,你怎么还看不明白的,如今镇远府上下灾劫重重的,他们要是真有什么遗诏,到如今还不使的,难不成是在等镇远侯和霍榷都人头落地了,再拿出来给他们接上脖子不成?”
对于这些,南阳伯夫人还真没细想过,“你是说……他们家根本就没有遗诏?”
王姮看了看左右,让屋里侍立的人都退了,对南阳伯夫人道:“女儿同袁瑶进宫谢恩的事儿,娘可还记得?”
南阳伯夫人点点头,也是心有余悸的,“后头给太后召了去,你还跪伤了身子,幸好没落下病根的。”
王姮接着道:“就那回,听袁瑶对太后说,其实根本就没有遗诏,不过是……”说着拿手指了指皇宫的方向,“那位放出的谣言,意在让太后有所顾忌,不敢妄为罢了。”
南阳伯夫人抬手就敲了王姮一记,“你怎么不早说?”
王姮委屈道:“那时也不过是袁瑶的一个疑影,谁知道当不当得真的。”
南阳伯夫人却喃喃自语道:“难怪太后忽然就和皇上正面对上了。”
又想了一会子,南阳伯夫人赶紧打发人去找南阳伯王諲来。
“娘,事到如今你倒是要帮我脱离霍家那泥潭才是。”王姮再提和离。
南阳伯夫人那里会不懂的,可这事儿真办不得,便训斥王姮道:“都跟你说多少回了,这是皇上赐婚,和离不得。”
“谁说和离不得,没有看着人死,还推着自家女儿陪葬的。”王諲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爹。”一听王諲这话,王姮立时高兴得冲了出去。
王諲从外头进来,“就是皇上也不能不讲孝道,只要求来太后懿旨,没有不成的。”说着又对王姮道:“既然回来了,就留下了,余下的自有你爹和你娘给你做主的。”
兴高采烈都不足以形容现在的王姮。
王姮卖了好一会子乖,哄得王諲开怀大笑,这才回自己以前的闺阁去。
等王姮走了,南阳伯夫人才忧心忡忡道:“伯爷就是要安慰姮儿,也不能说这种大话的。”
王諲歪在炕上,捻起一个小点也不吃就看着,很不以为然道:“我敢说,自然有太后的意思。先造势,让外人皆道镇远府要树倒猢狲散了,等他们再式微些,就借机将霍家上下连根拔起,永除后患。”说罢,小点被王諲一手捏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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祯武帝从内阁大堂出来,背手长望宁寿宫的方向。
宁寿宫已经打发过好几波人来请了,作为御前总管太监,王永才该提醒祯武帝的,可祯武帝和宁寿宫那位如今关系,却是微妙二字都不足以表达的,一时王永才也不敢多言,只得一旁候着。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祯武帝忽然道:“起驾宁寿宫。”
王永才这才甩了甩拂尘,随銮驾往宁寿宫去了。
宁寿宫的香火看似依旧,可也只有那拜佛的人知道,向佛之心到底有多少。
李尚宫早早侯在宁寿宫正殿檐下,见祯武帝紧忙跪拜。
祯武帝也令她平身,只一人进了去。
李尚宫急急便要起身跟进去,却被王永才给拦下了。
“李尚宫进来可好?你我同出一乡,又是多年在外,思乡之情难愈,如今机会难得不如你我借这闲空叙一叙乡情。”王永才根本就不给李尚宫拒绝的机会,就让他的那些徒子徒孙们给簇拥走了。
而此时殿内,太后正好诵完《金刚经》,见祯武帝来,让坐下,问了几句便直奔目的了。
“如今霍荣自以为兵权在握,就敢公然违抗君命,日后若是有人以他为例效仿之,可不得了,所以断不能纵。”太后吃了一口茶,又接道:“霍家大郎还算是好的,只可惜那霍榷还执迷不悟,枉他还是满腹圣贤书的,连君为臣纲在父为子纲前头都想不明白,想来也是个糊涂人。”
祯武帝不答,一味吃茶。
“想当初哀家还以为他是个好的,让姮丫头嫁了他,如今哀家不能让这么个糊涂人害了侄女一生。”说罢,太后偷偷觑了祯武帝一眼。
只见祯武帝正在轻刮着茶碗中的浮茶,太后不禁蹙眉。
到底是太后,是生母,祯武帝也不好过于驳太后的脸面,只得顺着太后的话问道:“那太后的意思?”
太后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姮丫头还年轻,如今再回头还来得及,就让他们和离吧。”
祯武帝也不意外,只道:“太后说得是。”
太后很满意的祯武帝的回答,点点头道:“也罢了,皇帝政务繁忙,你就去吧。”
祯武帝出了正殿,并未上銮舆,而是一步一步走出的宁寿宫,立于宁寿门前,回首,眯着眼看檐下的牌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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