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 / 2)
我很想问,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不想我死就别跑啊!要么,让我见一见庐山真面目总可以吧?
可那个人没给我机会,一句话都没有说,转身就跑远了。我动不了,只能躺在草地上,无力地喘息着。岳鸣飞不知追人追到哪里去了,半天没回来,但愿不是被人打死了。就这样,我躺在草地上,望着夜空,总觉得这些事情太矛盾了!别的暂且不提,那个挥刀的人既要逃跑,又要救我,如果不是脑子有毛病,那么……
霎时间,近日的事情像快进的电影一样,闪现在我脑海里。终于,一丝灵光迸出,我想明白了!什么曝光秘密、什么断臂水神、什么雷电战机,全他妈都是放狗屁!从一开始,我们就想错了,所以到现在都一头雾水,答案其实是相反的!
夜幕下,水库附近不知哪只鸟发情了,呜呜地乱叫,让人不得安宁。我躺在水边,刚想通那些事,心里很激动,妄图爬起来去找岳鸣飞。折腾了几分钟,人没站起来,反倒朝斜坡下滚了一小段。眼看快要跌入水中了,我就暗骂,老天爷你故意捉弄人,想让老子死不瞑目啊?
不知过了多久,草地上响起唰唰的声音,有人正朝我这边走过来。除了岳鸣飞,我猜不到谁会来这里,总不会是救我的人后悔了,又半路返回来想溺死我吧?幸好,老天爷没把玩笑开过头,走过来的人正是岳鸣飞,可他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以岳鸣飞的速度,应该能追上那个人才对,怎么会无功而返?
“黄丁意?你睡在水边干吗?你追的人到哪里去了?”岳鸣飞费了好一会儿的工夫才找到我。
我声音微弱,被拖离水边后,这才恢复点力气,并问:“那个人呢?你没追上?”
岳鸣飞欲言又止,沉默片刻,他反问我:“你出什么事了?手上都是血?”
我吃力地坐起来,哈了口气在手上就说:“妈的,后面跑出来的那个人有毛病,居然穿着潜水衣,他以为他是忍者!除了他是一个男的,其他就认不出来了。”
“穿潜水衣?难道他原本打算下水?水库下有什么可捞的?”岳鸣飞边问边拍我的背。
“下面有捞尸钩,那个人一开始就是知道的,所以带了刀。后来我游到捞尸钩旁边,他还拿刀过来,想警告我。”我呛声道,“不过他救完我就逃了,水库下面的东西也没捞上来,天知道水下有什么宝贝。你说,这两个人会不会是一伙的?”
“肯定不是!”岳鸣飞斩钉截铁地答。
“你怎么知道?你不是没追上那个人吗?”我奇道。
岳鸣飞哑口无言,愣了很久没答上来,我一眼就瞧出问题来,他肯定追上那个人了!我借着月光盯着岳鸣飞,他不敢对视,立刻将脸转过去,并转移话题,问我水库下面是否有古代留下的宝藏。当年,太平天国的石达开就曾在彝山打过仗,说不定把军队里的黄金沉在水底了。
我双手火辣辣的疼,好不容易站起来了,就想回渡场那边包扎伤口。那些捞尸钩不知有没有钩过尸体,要是钩子上有病菌,伤口很容易被感染。我急着赶回去,顺道确认胡嘉桁在不在渡场,尽管我不能完全肯定穿潜水衣的人是他。岳鸣飞听到我说要回去,他就附和了一句,巴不得避谈之前的话题。
我心中另有想法,思想一片混乱,便懒得去揭穿岳鸣飞为什么撒谎。在回去的路上,我拖着沉重的脚步,边走边按着伤口,就怕失血过多而死。同时,我明白了,唐二爷根本不是想曝光什么机密,而是要守住那个机密。正因为如此,唐二爷才会去图书馆把那些资料偷走,否则他根本不需要那么做。若一个人要曝光秘密,谁会把资料藏起来,让大家竞相传阅,那不是更方便吗?这就是唐二爷最矛盾的地方,亦是我之前最费解的一点。
除了这些事,唐二爷还曾去咨询过唐紫月,问她曝光秘密要负哪种法律责任。乍一听,似乎唐二爷在犹豫,怕曝光后引来牢狱之灾。可一个人决心要曝光这些秘密,他还会顾虑那么多吗?唐二爷咨询那些事,会不会是想警告别人,曝光那些秘密是要付出代价的?
也就是说,唐二爷是要保守秘密的人,这段时间装神弄鬼的人才是要曝光秘密的那一方!唐二爷为了防止别人曝光,他一定要抢先把所有有关的资料都拿到手,藏在谁也找不到的地方。遗憾的是,我想清楚了唐二爷的目的,却仍没有弄明白,他要守住的秘密是什么?这个秘密一定是肮脏又黑暗的,否则不会藏着捂着,还把小命丢掉了。
断臂水神和三只手怪婴影响恶劣,可这些算不上机密,老一辈的医生都有所耳闻,要找证据的话,大可以去问老杨这些人,而且那份医学报告单也没被唐二爷带走。想来想去,那件机密肯定与渡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然唐二爷不会闻风先动,将那些资料统统消灭掉。
随着水浪声增大,我从思绪中醒过来,这时岳鸣飞和我快走回渡场了。我想起岳鸣飞撒谎的事,终于忍不住又问他:“你是不是追上那个人了?”
“没……没有埃”岳鸣飞否认。
“你还装?我早看出来了,你为什么要说谎?那个人拿你的秘密威胁你了?”我谨慎地问,“私下捞尸没那么严重,大不了让那个人威胁,我就不信那浑蛋敢举报你。”
“先别说了,我们到了,你赶快找药包扎一下。”岳鸣飞和我悄悄走进渡场,其他人关门熄灯了,不知胡队长有没有回来。
我疼得难受,无奈之下就没有继续追问,只想马上冲干净身体,给伤口敷药。有些伤口在后肩或后背,我自己敷不了药,岳鸣飞看在眼里,便叫我快去冲个澡,他来帮我撒一些消炎药。我受人恩惠,就跟受贿一样,当下不再多问,拿了一个水桶和毛巾就去澡房冲凉。澡房有两间,分别是一男一女的,它们都盖在瓦房宿舍旁边,夜里没有灯,一切都得摸黑办事。
我刚冲了一下,伤口就像刀割一样,疼得叫了一声。这时,有个人在外面忽然喊了一声:“黄丁意?你在里面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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