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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的夏天比以往来得要热,像是倾尽全力要给大家留下深刻印象。

按照预产期的时间,阿侬提前住院,准备生产。

花店妈妈关了店,常抱着孩子来陪阿侬,小婴儿胖嘟嘟的,咿呀学语,一笑起来,可爱的要命。

“我也要生个这样的”,阿侬勾着婴儿软软的手指,喜滋滋露出一口糯米牙,又做个鬼脸,逗得宝宝咯咯笑不停。

花店妈妈听着阿侬的话,捂着嘴笑起来:“傻孩子,不同肚子出来的,哪能一样呢?”

阿侬黏糊糊亲宝宝的手指,一本正经道:“不一样也行,但要和阿侬一样漂亮呢。”

“肯定会和阿侬一样漂亮的。”

花店妈妈语气十分笃定。

生产那天,阿侬手里还抓了个橙子。

往手术室去的时候,阿侬感觉有点疼,但还能忍受,眼睛含着泪,问陆慵:“我能不能吃个橙子再生?”

陆慵:“……”

你看我像不像橙子。

陆慵选择陪产,在手术室里看着护士医生忙碌地进进出出,始终站在一个位置盯着阿侬看,一动不动。

疼痛上来时,医生喊着让阿侬使劲。

起初,阿侬十分配合着,憋着气,咬着牙,眼泪情不自禁地顺着眼角往下流。

上方是刺目的光,阿侬什么也看不见。

陆慵握住她在空气中乱抓的手,在她耳边安慰:“加油,再使点劲,使点劲……”

平时再无所不能,在这一刻,他也成了一个语言匮乏,不知所措的男人。

阿侬已经使很大的劲儿了,将这辈子最大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可医生说使的劲儿不对。

十几分钟过去了,还没生下来。

意识逐渐模糊,阿侬脸上全是眼泪,哑着嗓子说不生了,我不想生了,到最后又开始胡言乱语,说想吃橙子。

迷糊间听见交谈声,嘴里忽然尝到一丝甜味。

是橙子呢。

“阿侬。”

有人在喊她呢。

阿侬脸色白的厉害,额角全是汗,眼睫一颤一颤,模糊映入陆慵的面容。

好熟悉呀。

好像在哪儿见过这人呢。

在哪儿见过呢?

一瞬间,仿佛有风吹过耳侧,有雨滴落脸颊,发出“啪”清脆一声,无数个碎片交织在一起,拼凑出那个炎热的夏天,倾盆大雨里,男人与猫。

是……

慵慵啊。

“慵慵。”

阿侬哽咽着,陆慵以为她是因为疼痛,黑眸里闪着水光,张着嘴,却不知说什么能减缓她的疼痛。

“我想阿猫了。”

几乎是呜咽的话语,记忆冲破枷锁,想让人大哭一场。

下一秒,阿侬攥着陆慵的手,不知哪来的力气,失声尖叫,长长的一口气下去,感觉下面出来一个暖暖的东西。

“3点40分!是个男孩!”

是一个健康的男婴,方从温暖的母体里出来,蜷缩着幼小的身体,小拳头攥的紧紧的,发出嘹亮的哭声。

终于完了。

阿侬疲惫地阖着眼睛,在孩子被抱去清理之前,看到孩子皱皱的小脸,突然笑了一下,咕哝着说:“被骗了呢…好丑……”

一转头看到陆慵,突然愣住,想笑又想哭。

怎么会哭成这个样子。

比自己哭的还厉害。

阿侬抿起小小的笑,孱弱又温软,朝陆慵伸出手:“抱抱。”

“欢迎,我回来了。”

阿侬在医院做完月子的。

出院那天,收拾好了东西,陆慵去办出院手续,阿侬抱着太子坐在一侧的椅子上等。

身边坐着个女医生,时不时抬头看远处的陆慵,然后对着手机发语音,声音有点小。

阿侬凑过去,大大的眼睛充满好奇。

“诶我看到那个哭包医生了…好帅一男的。”

女医生发完这条,一抬头撞上阿侬的眼睛,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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