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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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娘做事与我何干?”郑柔听章婆子说着,眼泪掉的更凶,脸上浮现无限的委屈。

章婆子却是道:“谁让你是她

女儿呢。”自古以来皇帝抄家还连坐呢,更何况郑柔这样的,小小年龄就知道又哭又求的,这不是省油的灯,傻子都不知道不能对她好。

聂蓉蓉对郑柔说不上恨之入骨,也说不上心有怜悯,比较像是个陌生人,还是带了“不是好人”标鉴的陌生人。她没有落井下石的意思,只是道:“妈妈,我们回屋吧。”

章婆子虽然一副还没骂过瘾的模样,但聂蓉蓉说要回去,她也只得先收了口,跟着聂蓉蓉走了。

绣楼小院全部收拾妥当,聂二太太又挑了一个黄道吉日,聂蓉蓉算是正式搬进去了。除了原本使唤的丫头婆子外,聂二太太又挑了两个粗使丫头,四个婆子,专门做打扫清洗。柳姨娘跑前跑后的忙着张罗,收拾了三,四天终于全部收拾好。

“姑娘屋里的东西己经全部搬过来,新房大,仍然显得空荡荡。太太正给姑娘看摆设呢,有什么喜欢的,不如一起列了单子。”柳姨娘讨好的笑着。

聂蓉蓉笑着道:“嗯,这几天也辛苦姨娘了。”

“不辛苦,不辛苦。”柳姨娘笑着说。

又说了几句,柳姨娘终于问慰结束走了,章婆子一脸纳闷,柳姨娘原是聂二太太身边的丫头,后来给了聂二老爷,跟聂二太太关系倒是十分好,不过像这几天这样,前后帮着张罗实有点莫名其妙。

聂蓉蓉却是有几分明白,柳姨娘只怕是看上她以前住的小跨院了。东跨院给邱姨娘时,柳姨娘就恨了她好久,现在终于自己从西跨院搬出来,柳姨娘肯定想自己能搬过去,有独立的小院总比住三间厢房强。

果然没几天聂二太太就发话让柳姨娘住了西跨院,聂二太太只让她自己张罗着搬迁,她此时也是顾不上,聂徐两家的婚期一天天近了,她得张罗这个,还有一个重点就是,聘礼和嫁妆。当时说好的,多少聘礼就多少嫁妆,考虑到徐家的情况,聂二太太准备了一千银子,估摸着是只多不少。

没想到双方媒人开始谈的时候,徐家开始墨迹了。媒婆几趟过来,那话里的意思,是希望聂家能帮着徐家准备嫁妆。

“议亲之前两家就是说好的,多少嫁妆多少聘礼,现在说这些就真没意思了。”聂二太太脸色不善的说着,对于聂家来说,拿出一千银子来不算什么。但像徐家这样,当初说好的,现在又来磨迹,就多少让人看不上。婚姻本来就是你情我愿之事,闹成这样又有什么意思。

媒婆看聂二太太脸色不善,也不敢多说,只是笑着道:“我只是估摸着徐太太的意思,随口说的,是我会

意错了也不一定,我这就过去问。”

媒婆走了,聂二太太心情却没那么好,当初答应的那么爽快,她就有些惊讶。若是徐家想着先答应了,定下亲事之后再慢慢要钱,那不如就此算了。聂家的是儿子,还因为这种原由退亲,除了多折腾几天外,聂家没什么损失。

心里有退亲的意思,聂二太太想想又去了聂大太太清休处一趟,这是侄子的婚事,她也不好这么直接做主。

聂大太太说的更爽快了,道:“只不过儿子中了举人,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别说订亲了反悔,进门之后休妻也无不可。”徐家是女儿,聂家是儿子,徐家儿子中举要当官,聂家则是商户。两相对比起来,谁怕谁,闹狠了,徐家女儿只能去上吊,聂家照样娶媳妇。

聂二太太心里也是这个意思,聂大太太出身市井,她是丫头出身,出门交际应酬都是被鄙视的,脸面什么的,对她们或者现在的聂家并没有那么重要。手里有钱使,日子过的痛快,这才是要紧的。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哪里寻不到好女儿,要退就退了吧,我再给小三慢慢挑就是了。”

妯娌两个议定有了主意,聂二太太回家之后就寻了婆媒去徐家。把聂家的意思说了,徐太太次日子就过来了。见识过聂家的大富之后,哪里还舍得退亲,说嫁妆的事,本来也就是想着能沾光就沾光,聂家态度强硬了,徐太太屁都不敢放了。

“婚姻大事本来就是两厢情愿,要是徐太太心里有什么想法,不如现在就摊开说了,省得以后闹不清。”聂二太太毫不客气的说着,还没成亲就先闹这么一出,依着她说,那就直接退了省事,订亲怎么也好过以后闹和离休妻。

徐太太陪笑脸道:“是那媒婆乱传话,当日说好的事,我怎么会反悔。二太太也是知道的,家境那样,跟婆子的时候也不禁带出来,不知道要怎么准备嫁妆好,没想到她就传到这里来了。”

媒婆也陪着笑脸道:“是啊,都是我的不是,说个话都说不好,二太太海涵。”

聂二太太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道:“既然如此,那徐太太就要记住今日的话,不然以后哪里闹起来,可是你姑娘吃亏。”

20、喜贴

徐太太上门赔了不是,聂二太太心里仍然有些不痛快,这么折腾着不如退亲。徐太太也看出来了,接连几天上门来,赔不是赔小心,聂二太太也不好再说什么。这回徐家老实了,媒婆先把徐家拟出来的嫁妆单子拿给聂二太太看,上面的数额多少有点出乎聂二太太的意料外,徐家给徐大姑娘准备了差不多一千二百两嫁妆。

这样的数目对聂家来说是毛毛雨,也就是一个月的家用,对徐家只怕是大放血了。聂二太太照着嫁妆单子拟了聘礼,媒婆跑了几天,终于完全议定。一千二百两的聘礼,一千二百两的嫁妆。

“聘礼只怕一分都抬不回来了。”聂二太太有几分自言自语的说着,给徐家的聘礼分为三部分,一部分是各色吃食,米,茶叶,还有些鸡鸭之类,这是要拉上一车,这部分是娘家留下的。

还有一部分是分给娘家众亲友的,像叔舅姨之类的人家,跟份例似的,每人一个大礼包,用大手巾盖好。穷人家都是送些吃食,聂家这样的人家,要么是一两件银首饰,要么两匹尺头,心意到就好了,并不用多花钱。

聘礼最重要的部分则是金首饰,或者现银。这些东西,绝大多数人家都会选择让女儿带回来,到抬嫁的时候,也会分两部分,一边是聘礼,一边是嫁妆,抬回夫家时,娘家脸上也有光。意思是说我们家是嫁女儿,不是卖女儿,男方给的聘礼都是给姑娘使的。

只是谈聘礼嫁妆,徐太太就那样的磨叽,然后又准备了这么多嫁妆。徐家应该不会把聘礼当成嫁妆直接拉过来,最有可能的是替换一下。徐家还有一个姑娘的,把聂家的聘礼留下来给徐二姑娘当嫁妆,然后把徐二姑娘的嫁妆给徐大姑娘当嫁妆。

“母亲既然觉得徐家不好,何不直接退了婚事。”聂蓉蓉说着。

聂二太太笑了起来,自从搬入绣楼后,聂蓉蓉的时间不再像以前那样松闲,上午上课,下午多半时间跟在聂二太太身边,旁观聂二太太处理家事。

来年就十岁了,聂二太太觉得不能再这么放风下去,虽然她这个丫头出身的主母不能当成典范,但管家理事这些,聂蓉蓉也要开始见习了。

“看来蓉丫头是真不喜欢徐家嫂子,听你说几回了。”聂二太太笑着摸摸聂蓉蓉的头说着。

聂蓉蓉马上低下头道:“也不是,只是觉得……”

“只是觉得好麻烦是不是?”聂二太太说着。

聂蓉蓉不吭声了。

聂二太太却是叹了口气,给聂蓉蓉细心讲解道:“两家结亲,各有各的脾

气禀性,想完全顺心如意,哪里有这么容易。你挑人家,人家也是挑你的。再者徐太太是磨叽了点,但那样的脾气性情也注定她成不了什么事。为了聘礼的事,徐太太几次上门来赔不是,我若是再执意退亲,岂不是聂家礼亏,你家中还有两位兄长要结亲,聂家如此无故退亲,你的兄长们要如何娶亲。”

徐家是不咋嘀,同样的聂家的情况也不是多容乐观,暴发户就不说了,聂大太太是出身市井,她又是丫头出身,平常出门交际应酬,冯家那样的人家完全是不用想的。根本就不正眼看她,就是平常商户,像章大太太那种,就是不像她那样说的那么难听,但多数也是看不起她,把女儿嫁进来,给一个丫头婆婆磕头跪拜更是不可能,除非是花大钱买媳妇。

就是徐家会结亲,多半也是因为烃哥儿并不是她所出。徐大太太姑娘进门之后只叫伯娘,并不是嫡亲婆婆,到她自己亲儿聂炀和聂烘娶亲时,只怕徐家这样的人家都看不上她。

若是再往差了寻,那只能是一般的百姓和小商户,那样人家的姑娘,多半连女学都没上过,字都不认识几个,天天为了一文钱算计来算计去。想在这其中挑个好的,这不比大海捞针容易。

她也仔细思量过,徐家看着是不太行,但徐大姑娘好歹是读书识字,就是穷了些,也是丫头婆子侍侯着。徐太太是有点占便宜,幸好智商有限,翻不起浪花了,跟好的是比不了,但若是这样退了亲,想寻再好的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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