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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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步云靴啊。”白道明很兴奋:“靴子找回来了,其它的盔甲什么的慢慢的也一定能找回来,或许就缺了步云靴也不一定呢。”

“哦。”于异始终无法理解他那种莫名其妙的兴奋,应了一声,爬起来:“那何不直接上天,交到斗神宫去?”

“天门你也要进得去才行啊。”白道明白他一眼:“快点儿,洗把脸,这就动身了。”

“那要不要先找土地或城隍拿神引啊,岳城能不能进得去?”

神不干人事,只管妖事,所以各地的土地也好,各地的城隍也好,包刮更上面的司狱岳城,各种神官衙门,都布有神符隐身,普通人看不见,无意撞上了,也会给符阵引开,至于遍布各地的土地庙城隍庙什么的,都是老百姓自己修的,里面只有泥巴菩萨,不管用的,要想进到真正的土地城隍衙门,必要有神引,于异听说是一块牌牌,上有神符,能抵消各神坻衙门的隐神符,不过神引到哪儿去找,于异可就不知道了。

“找什么城隍土地,直接去岳城。”白道明一摆手:“此事干系极大,不能让那些营营苛苛的小神官知道,必须直禀摇光王。”却没回答没神引怎么进岳城的话,于异也懒得问了,那就跟着走罗。

天帝分天下为九州,设九岳,以重臣亲贵或王子镇守,称岳王,民间也称岳帝,青屏山所在为青州,镇守青州的岳王是当今天帝的叔叔,赐号摇光,所以称摇光王,民间也称摇光大帝。

一般的土地城隍,衙门都不大,往往混居人间,只是以隐神符隐了形迹而已,通了周天有了灵力的人能看见也能找到,但普通人是看不见的,普通人看不见,就不会找上门来,也就避免了神干人事的忌讳,但岳帝不同,岳帝为一州之镇,一州之内,但凡与人无干的,无论妖魔神怪仙道,统统归岳帝管,然后一州的神官也不少,天庭官制,州下设道,一州九道,道设司狱,道下开府,一道九府,府设城隍,府下设县,县无定数,人烟多的多设几个县,人烟少的少几个县,县设土地,实在人烟稀少的河湖山泽,就设河神山神,一州之内,光这些神官,就有上千,还有他们的副手和神吏神兵,穿梭来去,所以岳城不与人城混居,而是独设一城。

青州岳城,便在大涉河北岸,又三百里,另分一汊,普通人周天不通,七窍闭锁,岸这边看去,便是茫茫水荡,无际无涯,内中烟云缭绕,不辨东西,轻易就不敢深入,即便偶有胆大的或迷路的,进去不远,便见水怪咆哮,巨涛翻涌,也会给吓回来。

其实这些都是幻景,只是隐神符阵起了作用,不使普通人随便进出而已。

于异随白道明飞了五天,到了大涉河,过河又飞一段,远远便见一座雄城,依山而立,城中人来人往,好不繁华,但中间仿佛似有烟雾隔着,看不太清楚,知道这是隐神符阵的原因,若不是他通了灵窍,看过去就不是烟雾迷蒙,而是茫茫水荡了。

近城三十里,便有一队神兵迎上来,虽然执枪拿棒的,到不见有斗神甲,劈面拦住,一个将官模样的人厉声喝道:“何方野人,敢闯岳城。”

白道明从腰间摸出块玉牌来,扬了一扬,道:“我是吴书办故旧,寻他有事。”

那将官本来凶神恶煞,见了玉牌,神色顿时缓和下来,一抱拳:“原来是吴大人古旧,不知莫怪。”便叫一个神兵引路,带白道明两人进城。

“我说没神引怎么进城呢,原来城中还有古旧。”于异暗暗点头。

岳城说来是岳帝办公之地,但积年累月下来,历年上上下下的神官加他们的亲属再加故旧,往来杂居,终于拢成一座大城,于异粗粗看了一下,仅人口只怕就有数万,城中同样是酒旗招展,铺面如云,好不热闹。

神兵引于异两个入城,曲曲拐拐,到一座宅子前,通报进去,不多会一个中年汉子迎将出来,一见白道明的面,立即长揖拜倒:“恩公,好久不见。”

白道明忙伸手相扶,故作嗔怒道:“你总是这般多礼,我还真不敢来了。”

于异在后看了稀奇:“原来还不是故旧,还是恩公,师叔到是人脉广。”

白道明又给于异介绍了,原来这汉子姓吴承书,是岳王府书办,曾遭大难,恰巧白道明经过救了,后来虽进岳城做了书办,却是不忘本,每见了白道明,必以恩公相称,因他礼多,白道明往日到是不好常来会他,不过步云靴事关重大,所以直接找了来,吴承书虽只是个最微末的小书办,但却是能经常见到摇光王的,托他说上一句,便可将步云靴直接送到岳王面前。

当下进宅,吴承书非常热情,不但叫娘子出来见了礼,更叫备办酒菜,酒席之间,白道明说了来意,吴承书一听惊呼:“步云靴,于小兄居然找回来了步云靴,这可是天大的功劳啊,我即刻便去请见王爷,王爷必会立时接见。”

于异不知道规矩,白道明却是老而成精,忙道:“即能请见王爷,那我们一起去。”

见了酒,于异其实不想动,但吴承书不但一脸热情,而且极为兴奋,他便也只好跟着走。

131章 打魔鞭

吴承书引路,过了几条街,到一座大衙门前,这衙门是真的大,几乎跟独眼王的王宫有得一比,门前神兵肃立,不过于异去他们身上一瞧,就知道这些兵只是个架子,很简单,他们身上没有斗神甲,那就不是斗神宫精锐,无非是岳城自蓦的兵马而已,看着威风,真要碰到大场面,抵不了什么用,也就是平常拿拿小妖小怪,吓唬吓唬老百姓而已。

有吴承书引路,大门口到是没拦,到二门外,吴承书道:“恩公于小兄稍候。”

自己疾步进去了,说是稍候,却至少小半个时辰过去,吴承书才飞步出来,道:“王爷传见了,恩公于小兄快跟我来。”

领着两人飞步进去,到一道门口,有神将拦着,另有神兵引路,转了几处回廊,远远见一处水榭,隐隐有琴瑟之音,还可见女子舞蹈,但四面神兵肃立,有神将拦住于异三人,吴承书道:“于小兄,我先将步云靴献进去,王爷见了,必会传见。”

“好稀罕么?”于异早已经不耐烦了,取出步云靴,交给吴承书,也不吱声。

吴承书托了步云靴进去,又有小半个时辰才出来,一脸喜色,对于异两个道:“王爷见了步云靴,非常高兴,对于小兄深入魔界找回步云靴的义举更是极力称赞,不过王爷今日已有酒意,暂不传见,待将步云靴送去斗神宫验得明白,那时必会传见,并有赏赐。”

“赏赐你娘哦。”于异差点要破口大骂了,想他在独眼城,那独眼王也是一国之王吧,那可是王弟相称,日日请酒,这鸟玩意儿岳王,送了步云靴来,居然亲自见上一面都不肯,简直岂有此理嘛。

不过白道明到跟平常相似,当下又跟着吴承书出来,回到宅中,重又喝酒,于异心下气闷,倒头一醉,只是想:“早知道这样,不如就给螺龙儿穿着呢。”

随后就在吴承书家里住着等消息,好在吴承书极为热情,城中酒肆又多,到也并不气闷,约摸有一个多月时间,这天于异和白道明在酒肆中喝酒,吴承书急步寻了来,满脸喜色道:“恩公于小兄,快跟我走,天帝有神旨来了,步云靴为真,必有重赏,王爷传见呢,两位,快,快。”

于异却不动身,斜着眼道:“我不要什么鸟赏赐,不去。”

吴承书一愣,看着白道明:“恩公。”

白道明恼了,道:“于小子,你发的什么羊癫疯。”

“我没有发羊癫疯。”于异愣着头:“师叔,我去魔界找步云靴,看的是你的面子,并不求什么鸟赏赐。”想一想不能让吴承书为难,道:“吴书办,劳你回去,就说我山野之人不知礼数,不敢拜见岳王,一听岳王两字,口吐白沫脚抽筋,实在去不得,就这话了。”

“这小子是欠收拾了。”白道明气得胡子翘起,但看于异不象闹着玩的,他到也没有办法,只好对吴承书道:“那你就去回禀王爷,就说山野之人不通礼数,而且喝醉了,只怕冲撞王爷,还请王爷多多谅解。”

“这个,这个。”吴承书一顿足,看一眼于异,又急步回去了。

“哼。”吴承书一走,白道明喝了一杯酒,杯子重重顿在桌子上。

于异知道他生气了,心下也自惴惴,涎着脸道:“师叔。”

“我不是你师叔。”

“师叔,我知道我这脾气不对,但没办法,我就见不得那种官架子,别人舍生忘生,这些狗官却天天醇酒美人,坐亨现成,然后见一面还是传见,有功劳还是赏赐,我真见不得这个。”说着一停,又道:“师叔,你不是想要赏赐吧,你若是想要赏赐时,那我现在就把吴书办追回来,乖乖跟去领赏,保证比你孙子还乖。”

“我没孙子。”他涎着个脸,白道明到是撑不住了,气得一笑,叹了口气:“你这忘眼小子,老夫我要什么赏赐,可你想过没有,你撕了当朝宰相,这可是天大的祸事,虽然神界不管人界的事,但风雷门却只是俗家门派,你小子天不收地不管,你师父为难你知不知道。”

“我师父早给他们害死了。”于异差点冲口而出,但看着白道明白发苍苍沟壑纵横的脸,终是忍住了,他知道白道明是为他着想,脑中一转,有了主意,道:“师叔,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实话说了吧,你也知道我是练了大撕裂手的,心中有魔气,不知如何,我一见那些摆官架子的,就想生撕了他们,撕谢和声就是那股气冲着,只怕若见了岳王,这股气忍不住,所以不敢见。”

“那你这是入了魔道了。”他这么一说,白道明气消了,到是担心起来:“你这股戾气要化掉才行,否则是大害。”

“大害不会。”于异举起手,把龙虎双环亮给白道明看:“我师父早给我加禁制了。”至于龙虎双环其实给他破掉了,真正的禁制反是撕人心痛,就不必细说了,果然白道明一听点头:“原来你师父给你龙虎双环是这个意思啊,那还好,不过那股戾气还是要化掉才行,我想想,看有什么办法没有。”

“多谢师叔。”于异嬉皮笑脸装模作样抱拳,白道明横他一眼:“你少气我就烧香了。”于异嘻嘻笑。

于异不想回去,索性一直喝到半夜,这才回宅,吴承书却还在等着,一见面就欢天喜地的作揖道:“恭喜于大人,也恭喜恩公。”他身边自有仆从捧上两个盘子,盘中各有一套衣服,还有玉板玉牌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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