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2 / 2)
想不到他如此无礼,黄龙道人大怒,厉叫道:“小子听好了,本座黄龙道人,到阴曹地府,休忘了本座名号。”他怒火中烧,背后又有郁重秋在看着,林显身手,也懒得再废话,叱一声:“受死吧。”把肩一耸,他背上背着一口剑,倏地飞将出来,这剑长有三尺七八分左右,大小与寻常宝剑差相仿佛,却是格外的亮,这夜本有月光,但这剑一出来,天地之间所有的光亮仿佛都给剑身吸了去,莹莹的发起光来,黄龙道人左手捏诀向着于异一指,那剑倏一下便向于异射来,青光莹莹,恰如一道闪电划过夜空。
黄龙道人这剑,名为黄龙剑,威力奇大,黄龙道人的道号,便是因这剑而来,乃是黄龙道人看家的法宝,恼了于异无礼,也是要在郁重秋面前一显身手,出手不留情。
于异一看黄龙剑如此之亮,便知这剑非同凡响,却不吃惊,反是一喜,叫道:“只你有剑吗?我也有,且与你斗一剑看,看谁的剑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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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剑可是个新游戏啊,他为什么不惊反喜,就是有新游戏可玩,话声中神意一动,把真水神螺甲祭了起来,黄龙道人的黄龙剑还要以诀指引,他的诛灵剑却是祭在真水神螺甲上面的,而真水神螺甲与他体性相连,好比黄龙道人的黄龙剑是用手拿剑,而他的诛灵剑却就是手一般,只用神意便可操控指引。
于异神意一动,诛灵剑迎着黄龙剑便飞了出去,半途截上,铮的一下互击,绿光飞溅,却如半空中放了一个焰火,好看煞人。
白骨神巫炼的这诛灵剑,本是万灵阴火凝炼而成,可软可硬,阴火凝罡,坚若铁石,散而化火,又可循脉诛魂,可以说是可软可硬,可阴可阳,然而事情往往都有两面性,正因为可阴可阳,其实反过来说,也是不阴不阳,无论哪方面都做不到极致,于异得了诛灵剑后,以真水炼过,本来水火济即,该可阴阳合体,问题是于异的真水也是至阴的体性,与阴火同出一源,真论起来,不能算是阴阳互济,而是阴上加阴,本来若是练到至阴,同样可以阴中生阳,偏生于异又是半桶水,根本不知道要怎么炼,所以诛灵剑就是个至阴之性,却偏于阴柔,一阳未复,缺了阳气,始终不成大器,而黄龙道人的黄龙剑,却是至阳至刚之性,阳阴相生亦相克,若阴阳二气相差不是太大,则总体来说,阳要克阴,所以这两剑一碰,嘿嘿,于异的诛灵剑可就吃了亏,那飞溅的绿光,便是诛灵剑上给斩飞的阴火。
黄龙道人平素为人狂妄,但真上了斗场,却还是极为谨慎小心的,眼见于异身上突现水甲,甲上还祭出一把绿剑来,那绿光之盛,好象也不在自己的黄龙剑之下,心中可就有些忐忑了,两剑碰了一下,他指一引,便把黄龙剑引了回来,拿在手里先看了一遍,还好,没有什么损伤,顿时放心,手一扬,把剑又抛了出去,哈哈狂笑道:“于异小儿,再来拼三五剑看看。”
他剑收回,于异也把诛灵剑收了回去,于异是个败家子,不太会心痛东西,他收剑回去,不是看诛灵剑有没有什么损伤,而是先前看到绿光飞溅,诛灵剑好象吃了亏,拿回去补一下力呢,怎么补?他当然没阴火,但有真水啊,把诛灵剑泡在真水里,以灵力融炼,诛灵剑先前碰了一剑,细了一小圈,在真水里一泡,更又细了一圈,再出来时,只有两尺五六左右了,为什么越补越细,因为凝炼得更紧密,力凝则强嘛。
听得黄龙道人叫,于异大笑:“便拼三五百剑,却又如何。”说着把诛灵剑祭了出去。
两剑复又在半空相撞,同样是绿光飞溅,不过这次飞溅的绿光要少了好些,但撞击的声响却比先前更强三分,撞得响,说明力道更大三分,力道大而绿光反小,则是诛灵剑阴火凝得更加坚实,斩不散了。
黄龙道人一看,暗叫:“这小子果有些道行。”暗运罡劲,剑指助力,复又一剑斩去,于异当然不会示弱,说了他是败家子,哪怕把诛灵剑彻底斩没了,他也是不会心痛的,只要有得玩不行,更何况刚才一剑,并不落下风呢,自然是针尖对麦芒,针锋相对,再又狠拼了一剑,又前一剑差相仿佛。
不过老是这么拼下去,于异不干了,不是心痛诛灵剑,而是不好玩,一剑拼完,诛灵剑一退,复地往上一窜,再倏地一剑又斩了下来,速度之快,简直不可思议,黄龙道人完全反应不过来,好在他的黄龙剑也是有灵之物,不必他指引,勉强也能自己应对,碰了一剑,不过没有黄龙道人灵力指引,可就落了下风,给诛灵剑斩得往下一荡,于异一见,哎,有门,神意指引,刹时间连斩数剑,于异站在山顶,黄龙道人站在百丈空中,两不在两人身前,等于也是在百丈高的空中,但于异连着数剑,竟把黄龙剑斩下一大截,一下子落下了三十余丈,而直到这会儿,黄龙道人才反应过来,剑指急引,黄龙剑得了主公指引,立刻反剑上劈,两剑相撞,这一剑诛灵剑便没占到上风,因为快,所以力道就不实,到反给黄龙剑抢上了十余丈。
“这小子的是什么鬼剑,快得跟鬼一样,还好力道不行。”一剑见功,黄龙道人暗吁了口气,凝神定意,复又一剑斩上,于异果然又换了花样,诛灵剑忽地斜里一闪,不与黄龙剑硬碰,斜里闪开数丈后,却又闪电般飞回,斜斜一剑斩在黄龙剑剑身上,黄龙道人虽然已经全神贯注,但诛灵剑实在太快,黄龙道人还是没来得及反应,黄龙剑又给一剑斜里斩飞出去,还好黄龙剑本身灵力不在诛灵剑之下,甚至还要强上数分,剑身到是没有什么损伤。
不要小看这主动之势,同样材质的两把剑,如果一把剑摆着不动,另一把剑猛斩上来,则断的,一定是那把摆着不同的,而不会是两把齐断,普通的铁剑如此,黄龙剑诛灵剑这种有灵的剑也是一样,黄龙剑这么补动挨斩,实在是大大的吃了亏的,若不是黄龙剑灵力确实强于诛灵剑,诛灵剑太快了后力又凝得不实,弄得不好,说不定就会给诛灵剑斩断。
黄龙道人惊怒交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清,于异的那绿剑怎么会那么快,但事实摆在眼前,想不信也不行,不过办法也不是没有,他急把剑指一招,将黄龙剑招回十丈,黄龙剑本来飞出他身体有二十四五丈的样子,这么招回十丈,离身便只有十四五丈左右,为什么招回来呢,很简单,距离越短,反应所需要的时间就越少,应招也就越快。
黄龙剑突然后退,到是出乎于异意料之外,急让诛灵剑追击,复又一剑,他愣了一下,然后追上来又用了一点点时间,黄龙道人自然就有了充沛的时间做出反应,狠狠的一剑回劈过来,于异急了点,诛灵剑上力便不足,黄龙道人则是凝足了劲,这一剑铮的一下,顿时又是绿光飞溅,不但把诛灵剑远远的撞了开去,还溅起一蓬绿光,很显然,这一剑,诛灵剑吃了亏。
黄龙道人哈哈一笑:“小子,不过尔尔。”
于异不在乎吃不吃亏,听了这话却心中发恼,神意一运,诛灵剑化一道绿光,复又一剑斩去,黄龙道人挥剑相迎,两剑堪堪又要相撞,诛灵剑突地里斜里飞了出去,擦着黄龙剑错开,黄龙道人一愕之下,还以为于异怕了,刚想要大声取笑,不想诛灵剑拐一个弯,斜刺里一剑斩来,这一剑快得异乎寻常,又出其不意,黄龙道人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再一次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黄龙剑给斩得飞荡开去。
于异一剑得手,嘎嘎一声怪笑,神意连运,铮铮铮连斩数剑,而且故技重施,黄龙道人只要凝足了劲主动上迎的,他便一闪错开,然后突然回袭,诛灵剑倏来倏去,尤如一个绿色的小精灵,黄龙剑虽然体形比诛灵剑大,力也要足一些,可惜反应慢了半拍屡屡挨斩,恰如一头大笨象,遇上了一只古灵精怪的小老鼠,空自怒吼连连,却总是连老鼠尾巴都摸不着。
黄龙道人胸中怒火中烧,但他的黄龙剑赶不上于异的诛灵剑,再发怒也没用,没办法,只得剑指一引,再把黄龙剑召回十丈,这回儿离着自身便只有四五丈了,差不多就是以手持剑,自然得心应手,于异的诛灵剑虽然故技连施,但一闪一错之间,总有一段距离,时间上便有空档,而黄龙剑虽然比诛灵剑慢,但高手之间,快慢其实只是一线,有一丝空档,便足够黄龙道人做出反应,虽然仍只是被动应对,但至少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黄龙剑给斩飞,而是有一剑挡一剑,还不了手,至少封得严丝合缝,水泼不进。
“老牛鼻子,学乌龟吗?”于异大笑,神意不停,诛灵剑围着黄龙道人滴溜溜急转,一剑又一剑,狂斩不停,那架势,说得文雅点,急风暴雨,说得形象点,那就是厨房里的主妇剁饺子馅,那一通乱剁啊。
黄龙道人一把白胡子气得根根翘了起来,但却半点办法没有,只能老着脸皮死死挨着,心头那个郁闷啊,想他黄龙道人,纵横一世,在郁重秋的大都督府,他也素以第一高手自负的,没想到却给于异逼得只能学乌龟,这叫他以后还怎么见人。
黄龙道人羞恼,那边成算可是开心了,口中不住惊咦:“咦,咦,真想不到,于异这小子年不过二十,居然有这么一把快剑,黄龙道人可是一等一的高手啊,竟然就给打得还不了手,莫非我真的是井底之蛙,不知天下之大。”他说是说自己是井底之蛙,其实是说黄龙道人平时自吹自擂,乃是井底之蛙。
他这眼药下得好,郁重秋本来只是一脸惊诧,上了这眼药,一张脸可就阴了下去,黄龙道人和古杖僧都是他重金请来,视为倚仗的,不想一出手,居然就给压得死死的,这还只是个毛头小子,若是斗神宫高手出马呢?若七曜齐至呢?却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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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重秋心下即有些着恼,又有些发寒,然而无论如何说,黄龙道人都是他手中的一张大牌,可不能眼睁睁看着黄龙道人给于异劈死,虽然就目前的情势看,黄龙道人守得严严实实,滴水不漏,可世间的事谁知道呢,万一一个疏漏,一招封堵不到,给于异那绿剑穿了过去,斩上一剑,那就麻烦了。
他心下担忧,再加上刚才派了护卫搜索,并不见有第二拨敌人,也就不再把成算所说的什么调虎离山之计放在心上,喝道:“去两个人,杀了那小子。”
他到是给黄龙道人留了面子,不说去给黄龙道人帮手,只说杀了于异,他手下八名二流高手,平时有八大金刚之称,这时便有其中的两大金刚应声而出,一左一右,杀向于异。
于异一口气照着黄龙道人砍了数百剑,到后来,几乎已是看不清剑影了,天地间便只见一片绿光围着一道青光狂转,即不见剑,也不见人,不明就里的,看得乔舌难下,其实就被砍的黄龙道人来说,威胁并不是很大,他黄龙剑的圈子这时又缩回了两三丈,黄龙剑等于就在身围一丈之内飞动,圈子越小,反应也就越快,虽然于异到后面几乎砍疯了,全无招数条理可言,但无所谓啊,黄龙道人只要护着自身就好,看不清剑影也没关系,索性就把眼睛闭上,只以气机感应,反更加精准,应对也更灵敏,这样的打法,黄龙道人最多是有些郁闷,即不会有什么事,也不怎么耗力,反是于异耗力更多,所以其实根本不要郁重秋派人来援手,郁重秋派人帮忙,反到是把他的面皮生生剥了下来,听得后面两大金刚叫,黄龙道人几乎是要吐血了,但还开不得口,诛灵剑就在身周丈许开外狂劈乱砍,一个不慎,防护不周,那就大事去也,面皮虽要紧,老命更值钱啊,只能全力应对。
而于异一口气狂劈了数百剑后,酒兴尽发散了出来,眼皮子也有些打架了,酒鬼都是这样的,喝醉了酒,拼命的闹腾,一旦酒劲过了,眼一闭就能睡过去,于异这会儿就只想睡了,眼见着两大金刚扑过来,他狂笑一声,双手分开,各抓一块大山石,约摸各有数百斤,迎着两大金刚就砸过去,口中嘎嘎怪笑:“来得好,本小爷有赏。”
数百斤的大石,给他百丈长的怪手扔出去,用的还是打狼牙钉的手法,他这会儿虽然醉意蒙胧了,但少年苦练得来的功夫是不用想的,下意识就能用出来,两块巨石呜呜成声,那声势,比巨型投石机投出的石弹还要惊人,两大金刚一看这声势,各自骇得背心起毛,急往两边一闪,那可闪得远,于异的手抄得快,又是夜里,他们不知道于异丢出的是石头,天知道是什么法宝法器,如此霸道的声势,莫说直接砸在身上,就是擦着点儿边,那也是有死无生啊,自然是有多远闪多远。
而这两块大石一扔,于异酒劲彻底发散,醉意上脑,只觉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管了,把诛灵剑一收,身子往螺壳里一闪,才倒到白玉床上,便已呼声如雷。
黄龙道人完全想不到,于异会说不打就不打,诛灵剑收了半天,他的黄龙剑还在狂舞圈子,到觉得不对,睁眼看时,哪里还有于异的影子,他一时间暴怒如雷,这人丢大发了啊,执剑狂搜,先围着山峰转了一圈,再把圈子放大,围着整个苗州城又转了几圈,搜天索地,却不知就在如意塔基座的山石下,一个小小的田螺里,呼呼大睡呢。
郁重秋同样的又惊又怒,下令大搜,普通士兵,别说不可能搜得到于异,就算搜到了,还不是送死,但起不起作用是一回事,有没有个态度是另一回事,因此这一夜里苗州城鸡飞狗跳,鼠窜猫走,结结实实闹了一夜,第二天早上,于异醒来,洗了脸漱了口换了衣服,清清爽爽下山来,找了酒馆喝起床酒,便听得酒客议论纷纷,但传的段子却变了模样,说昨夜有一个长螯金手巨蟹怪受于异收买,居然想来刺杀大都督,结果给黄龙道人剑斩在如意塔下,那巨蟹怪如何妖力超群,黄龙道人又如何法力通玄,那巨蟹怪临死之际,一双长怪螯居然把如意塔都打翻了,可还是在黄龙道人剑下,还是没能逃得一命——,虽然几个酒客各自的版本略有出入,但大情节不差,于异听了,先是目瞪口呆,随即便哈哈大笑起来,一众酒客只以为他听故事听爽了,也没人来问他,那说得得意的,反冲他点点头,以示感谢,于异越乐。
“居然把小爷我说成了螃蟹怪,反成就了那老牛鼻子的名声,嗯,这个应该是郁老贼的招法了,到是贼精贼精的。”于异嘴角掠起邪笑:“今夜再去闹一场,到看明早又要怎么说。”得,又当成个好玩的游戏了。
当天便喝了一天酒,一个人慢慢喝,自然是不会醉的,只不过是换了两家酒店,换新鲜啊,到天黑后不久,酒兴已尽,玩心上来了,下了酒楼,到旁边巷子里,看看无人,腾身起来,为什么要到旁边巷子里找个无人处呢?他怕什么?他不怕什么,只是想着明早还要喝酒听戏呢,不想叫人认出来,人人见了他惊惊乍乍的,那就不好玩了,是这么个想法。
到了空中,于异把双手伸长了,约有百丈左右,随即便拍起巴掌来,那巴掌大啊,跟大户人家的门板不相上下,这一拍起来,那个响,便如春天里打的炸雷,可问题在于,现在是冬天啊,苗州城一众百姓就奇怪了:“大冬天的,打的什么雷,雷神爷喝醉酒了吗?”
这时天色还早,虽然很多人睡下了,也还有很多人没睡呢,便有人往天上看,这一看,惊住了,只见一个怪物,伸着无量长两只怪手,那手啊,就象两条船一样,在空中啪啪的拍着响呢,这下明白了,根本不是打雷,而是这怪物在拍巴掌,于是一片声叫:“娘子娘子,快起来看妖怪。”
一人叫,百人应,百人叫,千人应,无时间,合苗州城都给惊动了,近百万人,个个仰着头往天上看,偏生今夜月色特别好,而且没有一丝儿云彩,便是那老眼昏花的,也看得清清楚楚,没法儿不清楚,于异那双手,实大太长大了啊,而且他飞得也不高,不过百多丈,百多丈的高空中百多丈长的手,谁看不清楚,一时间满城骇叫,先是叫看稀奇的,然后是惊叫打妖怪的,中间夹杂着娘哭崽叫,又有和尚念佛,道士唱经,好不热闹。
于异一看这场面,乐傻了,若要他在千百人前讲话,他还有些不好意思,不会说啊,象上次在庆阳,他就缩在后面,但若说在人前做鬼做怪,哎,这个他拿手,而且挺喜欢,嘎嘎一阵怪笑,还唱起了小曲:“春天里来百花开,大姑娘窗下绣鸳鸯。”
下面数十万听众,那个恶寒呀——这么大一对手,他绣鸳鸯,绣大母猪差不多吧。本来大多数百姓都给他骇坏了,这么的一个妖怪,这么长的一对巨手,拍起巴掌象打雷一样,这要是拍下来,那是拍人人死,拍屋屋塌,什么东西,能经得起他一拍啊,那想得深远的,甚至就在想,人类的末日莫非到了,老天爷要开始收人了,个个担心着害着怕呢,结果于异这一唱,哈,到是把人乐坏了,先前还只是零零碎碎的笑,后来引发了性,你笑我也笑,到最后,合城竟是笑声一片,更有那没心没肺的,索性就叫起好来:“好呀,再来一段。”
于异是那种典型的人来疯,有人叫好,他自然更来劲,只是他会的曲子不多,唱腔又实在不敢恭维,有那挑耳的,不免听不下去,起哄道:“那母妖怪,莫唱了,打个花鼓来听吧。”
于异一听这话,可就怒了:“你娘才是个母妖怪,小爷我是公的好不好?”
偏生下面那是个胆儿肥的,却敢跟他驳嘴儿:“你是个公的,怎么唱女孩儿家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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