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 / 2)
何媗站了起来,走至翠绺面前。
翠绺看了何媗一眼,冷笑道:“既然我现在被姑娘抓到了,姑娘又如此糊涂。那将我送官就送官吧,香荷我毫无话说。便是化成厉鬼,就凭姑娘还给香莲姐家送过三十两银子,香荷也不会扰到姑娘。”
话里,翠绺只自称香荷,那是她旧日的名字。与香莲名虽相同,意却一样,一听就是姐妹。
何媗说道:“如你所说,我若将你送官,不是成了糊涂之人。我只问你,毒下了没有?”
翠绺摇了摇头。
何媗媗点头说道:“那便好,你可知,报仇不并只你这一个法子。香莲是如何死的?她是被毁尽了名声自尽而死。你只怎么就让她们死了,她们死后,还是侯府亲近,还是诰命夫人?且不是便宜了她们?”
翠绺听后,想了片刻,立即于何媗脚边跪好,擦了擦眼泪,说道:“姑娘如此说,就必然是有了法子。”
随后,翠绺咬了咬牙,说道:“若能报此仇此恨,让奴婢如何做都行。”
“若要报这个仇,就该让她们先把这份荣华都毁了。香莲如何死,她们就该如何死。”何媗说道。
翠绺眯了眼睛,恨恨的说道:“姑娘说的对,如此才算是报了仇了。”
何媗就问道:“你可知,那何媛是与刘家的哪个公子定的亲?”
翠绺立即答道:“是刘国公府的大公子,刘贵妃的亲弟。之前刘国公家的二公子闹出事来,惹了王氏等好一场担心,所以特意去问了二老爷。”
何媗皱了眉,想了一会儿后,又问道:“大公子?当真是刘府大公子?”
翠绺答道:“奴婢听得真真的,就是刘府大公子。”
“二叔当真舍得自己的孩子啊。”
何媗嗤笑一声,又问翠绺:“那大公子,现年已二十有余。何媛当真答应的这么痛快?”
“大姑娘……”
翠绺又住了口,说道:“何媛她原不肯应,后来王氏自二老爷那里听得这位公子原是只爱读书,不贪美色,才耽误了下来。王氏就说动了何媛,暂且允了。”
“好一个只爱读书的。”何媗冷笑道。
何媗说的这几句话,虽然翠绺与芸儿听得糊涂。但于何媗心里,就知道自己这话是从哪里来的。刘国公家的大公子何媗怎不知道?于上一世,他就因奸死了几个平民家的女儿出了名儿。随即扯出的,还有这被刘家隐了那么多年的爱读书又洁身自好的大公子,原是一个痴傻之人的话。
只是何媗当真没有想到,何安谦不仅对自己与何培旭下手狠,却连他的亲生女儿对于他也不过是一枚可利用的棋子。
随即何媗却也想通,何安谦如何做下这样的事。
刘国公应该就是何安谦背后的靠山了,那上一世,害死何培旭的刘国公也该是有份儿的。想必这一世,因何安谦没害死何培旭的时候,刘国公他们许是就想弃了他了。这才使得何安谦为了攀附刘家,拢住这座靠山,要将何媛送进那虎狼窝里。
既刘国公是何安谦的靠山,那刘贵妃必然也是了。那皇上呢?他在刘杨两家之间的斗争中,舍了太后保了刘家,是否就已然属意六皇子承继皇位。那上一世呢?何安谦能于何培旭死后,很快的继承了家产爵位,用那钱财成了六皇子得到皇位的助力,是否也是皇上故意为之。
而皇上既然有意将这何家的家产用在他宠爱的儿子身上,又不于明初来。怕是不想失了刘翼等武将的心,且又有皇后跟太子在一旁看着。毕竟皇后与太子虽处事低调,但身后也是有了一派人的。若做的过于惹眼,怕是太子没等皇上来废,就闹起起事谋反的事了。
何媗皱了皱眉,心想,那太子不就因着所谓巫蛊之术安了谋反的罪名,被废的么。
想到此处,何媗将这何府与朝堂的纠葛想的清楚明白。却也懂得,即便是除了何二老爷等人,也未必能免得了何府被宰杀的命运。
刘国公,刘贵妃,六皇子,皇上。没一个是何媗能对付的了的。
何媗心中满是惧意,却不能于芸儿与翠绺面前露了出来。只让翠绺忍住心性,隐在何媛身边,在她身边做个比王氏更亲近的人。
翠绺退出何媗的院子,先是狠狠的打了自己两个耳光,待脸红肿起来,就将藏于袖中的砒霜埋了。哭了一脸泪水的回了何媛那里,只说,芸儿是为了香莲的事抱不平,将她打了一顿。
而后何媗静坐在屋内,芸儿尚为了香莲的事独自哀伤,也流着泪,于一处发呆。
突然,何媗就想起了一个人,一个现在虽年幼,日后却能掌握半壁江山的人。
上一世的晋王,褚时序。
☆、43暂结同盟
一面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一面是与虎谋皮。
何媗一时进退两难,待煎熬了两日后。何媗还是不愿就此束手待擒,由着他们把这何家当做肥羊一样宰杀,决定先与褚时序见上一面。
信是借着何培旭给褚时序回礼的名号,送进裕郡王府的。
地点约在一处偏僻的酒楼。
何媗已得了何老夫人可以随意出府的话,早早的换了一身男装出了何府,等在约好的包间。
这一天,下了一场小雨,缠缠绵绵的没个停休。
何媗顶烦这样的天气,扰的人也跟着着急。这天气要么晴空万里,要么就痛痛快快的下一场暴雨才爽利。如此痴缠的天气,该是属于那些作词悲秋,感怀身世的文人的。
不是属于她的。
她现在略微有些焦躁于褚时序何时来,而她是否做错了这个决定。
何媗自看清何府所处的险地,就消了一些她一门心思想远了褚时序的心思。她一直以为那一次与褚时序于雪地里杀人,使得她与何府卷进了那权利斗争中。只现如今才想明白,她与何府一直在这漩涡中。
定国侯府上一世的结局,何媗不曾看到。但想来,作为一只待宰的羔羊,是被虎吃到,还是别狼吞掉。又有什么区别呢?那褚时序这个猎人呢?这一世他是否还能成为猎人。若真的成了猎人,未来他是否能护住主动向他投诚的羔羊?
门口有了一些响动,何媗转头看那门口。自门外进来一个穿了一身蓑衣,头戴斗笠,仿若一个渔翁一般的少年。原那少年也跟着两个随从,待少年看包间内只坐了何媗一个,就伸手止了那两个随从,只一人进了包间。
随后,少年自己除了那斗笠蓑衣,样貌绝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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