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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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史氏挥了挥手,对那丫头说道:“你且下去吧。”

那丫头下去后,史氏对着身边名叫冷月的大丫头,说道:“那丫头不必再留了。”

冷月点头称是,而后问道:“王妃,那大公子的婚事就这样定了?”

史氏走至屋内的菩萨面前拜了拜,而后笑道:“郡王既定了,那便就如此吧。左右娶了个不如意的,褚时序该怪得也是郡王,与本王妃毫不相干的。且那何家姑娘就是不好,也是有爵位家的嫡出女儿,也配的上我们这郡王府里的病公子。”

史氏心想,若是借此让他们父子的嫌隙更深一些,那就越好。褚时序这两年有了些声望,且也沉稳了许多,很多时候竟看不透他的心思。已比不得他幼时,用些计策,就能挑拨了他了。

冷月看了史氏的背影笑了笑,连声称是。

至晚间,裕郡王见得史氏之时,也提了这事。

史氏只笑着说:“王爷若定下来了,我也无旁的话。想来对方该是个好女儿,如此,也算完了我一桩心事。”

说着,史氏落下了几滴眼泪,也不再说旁的话。

裕郡王拍了拍史氏的手,说道:“知道你在时序身上废了许多心思,着实难为你了,好在时序对你也孝顺的很。时序如今越发长进了,若是往后能成了原儿的助力,也是好的。”

史氏笑了笑,而后咳了几声。

裕郡王连忙说道:“你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史氏笑道:“许是前些日子念经,受了些风。原儿最近性子也沉稳了,那先生都夸了他有长进呢。”

“原儿自是十分好的,你也莫要耽误了,小心累成大病。”

裕郡王说完,连忙就命人去寻了太医过来,急忙得仿佛史氏得了天大的病症。

史氏又咳了几声,说道:“只是,去那何府提亲的事,我怕……。”

裕郡王皱眉说道:“这都是旁的事,你先顾好你自己。”

“如此,未免显得我们不够重视了这门亲事。”史氏皱眉说道。

裕郡王叹了口气,说道:“这又不是原儿选世子妃,须你这个郡王妃亲自去。你先养好身体,旁的都不要想。那南菀郡王家前两日也定了门亲事,王妃也未曾亲自上门提去,你又何苦呢。”

史氏想起南菀郡王家原是为了个庶子定亲,郡王妃才未出面。那此番,她若不去,岂不是说明褚时序与庶子一般。

于是,史氏只心满意得的笑着,又说了几句褚时原长进的话。

裕郡王也未嫌了史氏身带病气,与她头并头的说了几句话,又忆了褚时原幼时的趣事。

仿如民间的寻常夫妻一般。

两日之后,裕郡王府果然派人到何府提了亲。

原本两处没有多少来往的人家,竟突然结下了亲。一时间,甭说旁的人家。就是何府众人也都讶异的很。尤其是何培旭,他还记得何媗与他说过要对褚时序敬而远之的话,心里十分纳闷自家姐姐如何与何培旭扯上了。

何媗只得将她与褚时序之事,讲给了何培旭听。却只说了石砚之争与游湖等事,说得仿若若那话本里的才子佳人的相遇一般,旁得未全然告诉了何培旭。何培旭这时隐约觉得何媗有事瞒他,但何媗未说,他也就不再多问,只一个人暗自寻思着。

史氏没有亲自去了何府,裕郡王草率的定下了这门亲事,都在褚时序意料之内。

褚时序早以习惯,并未裕郡王的举动有所凉心。

只为了这婚事能定了下来,而欣喜。

☆、80何姝见母

云雾缭绕的亭台楼阁,身材曼妙的云中仙子,着实是人间仙境。

何姝睁了眼睛,潜在水桶里,于水下看着外面模模糊糊的晃动的仙境。

何安谦这日又来了燕王府,向燕王探了探口风,提了何媗与褚时序定亲一事。燕王这时只说他不理俗事,不愿再牵连在这争斗之中。且褚时序虽不是郡王府的世子,但最近声望渐盛,虽他声称不喜仕途,只做闲散之人。但他却结交甚广,许多新贵学子都与他往来甚密,六皇子与太子一派均有拉拢之心。且褚时序为人温和多礼,各处无人不赞他。

原想许了褚时序的史家女儿是偏了六皇子一派的人,杨家女儿是太子一派的人。

现如今褚时序却定下了何家的二姑娘,让两派均有些失望,却也松了一口气。如今何府也算不得两派中的人,已排除在权力斗争之外,虽何安谦是个惹人厌的,但总不及史家、杨家兴盛。燕王便是再不理事,却也没道理毁了这婚事,到时候褚时序娶了哪一边的女儿,少不得自己要得罪了另外一边。

待何安谦再欲说那何媗本是该和亲之人,此时定亲,未免有避开和亲的意思。

燕王只懒懒的抬了干皱下垂的眼皮,干咳了几声说道:“化仙你何必去挂心这些俗事,那褚家小子,本仙尊也是见过的。确实是个模样好的……”

说着,燕王眯了眯眼睛:“本仙尊这整个仙境的仙子,许都不必得上他一个。”

而后,燕王合了眼睛,又勾起了他心中的憾意,叹道:“着实可惜了。”

何安谦听完,又想提了几句。燕王只摆手不爱听了这事,何安谦这才作罢。

何姝想着这一日在帘幕后面听得的何安谦与燕王说过的话,咬了牙从水中站了起来,她看着水中支离破碎的自己的倒影,也和方才自己于水中看到的仙境一样扭曲起来。

这几日,何姝一直神情木然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表情。

何姝的脸跟着水桶中的倒影一样扭曲起来。

“凭什么?”

何姝低声说着。

凭什么她深陷在这个肮脏地方,何媗却可以高嫁,得以进了郡王府 。

何姝眯了眼睛,握紧了拳头,咬着牙,低声说道:“凭什么……”

而后,何姝翻出了那日何媗给她的白玉簪子,撇到了墙角。白玉簪子就此,碎成了几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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