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2 / 2)
保隆虽然心中有点暗自叫苦,但他怎么样也不会想到游飞这是有意识的要激起两人之间的交恶。而且游飞话中还是有点带着讥讽的味道的,这更是让人感到相当大的压力。
史迪威却是没有对游飞的挑衅太过当真的,他跟游飞也是打过很多次交道了,若是一点就着的话,他也就不需要来这么一趟了,来了,就是了解第一手的真实情况,并且根据这点做出相应的轻微调整,这样或许也是能够在将来的某些时候为自己做某些判断而提供良好的参考。
汉斯很想开口插话,给保隆,也给自己好好的加加分,只是每次一看到史迪威那张并不是十分有人情味的脸孔的时候,汉斯就是将话又吞了进去,这种心理上的距离往往是能够让一些问题隐藏的更深,隐藏的更加严重的。
风雨同舟路!因为目标一致。史迪威的目标,跟汉斯的目标,还有保隆的目标,都是不一样,三人的身份地位不同,考虑问题的出发点不一样,这样就是不容易达到和谐的统一,在这样的环境下,若是想要得到更加好的效果,就是要相互之间加强交通了,只是这个也不是谁都有这么个条件来去实现的。
史迪威没有发现的是,他自己已经是开始的对保隆和汉斯有了戒心,将相不和是一个帝国崩溃的前兆,只是事情是这个样子,它到底是否能够发生,却又是另外的一个事情了。
史迪威沉吟了许久,这才是对着保隆挥了挥手,他希望能够借此机会将是士官长牢牢的给嫁接到259师,这样双方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虽然不敢奢谈就此双方合二为一,却也是让史迪威能够将触手伸到对方的内部。
一切都不是什么太过复杂的心思,很多明眼人也是一眼就能够看穿这里头弯弯道道,只是当一切都进行的十分顺利的时候,史迪威自己心中反而是开始觉得而有些不踏实了,他开始反复的凝视着游飞的心思,他在思考着游飞到底是在这样的事情上作何思考,因为游飞并没有太过将心思摆在这个事情上面,史迪威自己反而是开始犯迷糊了。
“司令员,不知道你对廊尔喀步兵旅有没有印象?”游飞突然之间将话题转到了廊尔喀步兵旅的身上。
谋大业,须从小节做起。
史迪威眉头一跳,廊尔喀步兵旅可是英国人的心头肉啊,这家伙不会是打什么歪主意吧。
“是一个作战勇猛,能征善战的山地步兵旅,怎么,你有什么所谋?”史迪威也不待和游飞一起打哑谜,他知道廊尔喀是一个非常敏感的群体,他并不想因为廊尔喀而和英国人有什么怨恨,那样的话就是大大的得不偿失了。
游飞呵呵笑了笑,只是淡然的应道:“山地步兵旅好啊,司令员你难道不这么认为嘛?”说完游飞便是闭上了嘴巴,有些事情只要将意思点到了就好,具体的既然自己没有能力去改变,那么就是让有能力改变的人来尝试着去做一些改变,若是不能,那才是相当糟糕的开始。
史迪威虽然皱着眉头,却也是开始思考着游飞话中的含义,只是一时之间他也不太能够琢磨到游飞说一句藏一半的话术中所要表露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看着史迪威有点纠结的样子,游飞的心中却是笑开了花,他要的就是这样的一个结果,那就是制造一种假象,让别人以为史迪威和廊尔喀步兵旅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只要是达到了这样的效果,那么后面就有很多的事情可以做文章了,游飞所图谋的是这样的一个布局。
史迪威把保隆打发回去继续带兵,他则是跟着游飞漫无目的的在营区内游览,比较大的营区倒是让259师的士兵打理的井井有条,一切都井然有序,有人说过,生命活动的最大意义就是让无序的世界慢慢的变得有序。
秩序是生命活动的痕迹,无序则是自然的一种趋向发展趋势。
“司令员,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反攻缅甸?明年?后年?又或者说并没有一个确切的期限,我可是渴望战斗很长一段时间,若是太长时间散漫惯了,到时候要形成战斗力,都怕要成为一个问题了!”游飞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着。
史迪威沉默了很久,才是开声说道:“时间不会远了!你们中国有句古话,忘战必危,好战必亡。所以,平日里还是要做好战备工作,这才是真正有意义的事情!”
游飞暗地里努嘴,这种事情若是不能够有一个确切的日子,漫长的等待期是相当的难熬的,这可不是能够让人感到高兴的一个事情。
“游师长,今天我来视察士官长们的情况,比我预想的还要好,你做的相当不错!”史迪威微笑着说道。
游飞心道这跟我可是半毛钱关系没有,只是他明面上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乐呵呵的笑着。
汉斯少校这时候却是将心给提到嗓子眼了,他能够非常清楚的察觉到司令员好像对他已经是隐隐有些不满了,发现这种苗头之后他是相当的焦急,只是碍于有游飞在,他又不好表露什么,这才是让他感到最为憋屈的地方。
为了不过分的展示出自己来就是为了看士官长的情况的,史迪威还到259师的物资调配中心和一个小的医护所去参观了一番,特别是他特意去看了下259师的士兵宿舍,而到了最后,据说史迪威很是惊讶了一回。
战士只是需要执行上级传达的命令,而将军则是需要有一定的创造性思维,这样才是能够不单单是整合资源,更为重要的是他们能够发挥创造性,不能够墨守陈规,否则很容易被敌手摸清楚你的套路,这样的话受到的限制就会相当的大了。
史迪威看着游飞,有时候他甚至是希望游飞能够不是刺头,而是一个真正服从于他的下属该有多好啊,只是一切还就只能是水中月镜中花,一种美好的想象罢了,两人之间的关系从他们的出生,就已经注定了他们之间只能是一种绝对的竞争关系。
游飞领着史迪威去看的,也就是一些无关痛痒的一些地方,而例如军工厂等等一些比较敏感的所在,出于各种因素的考虑,游飞自然不会带上是史迪威。
一叶知秋!哪怕是看的再少,直接的接触所带来的直观感受,仍然是足以让史迪威对很多的事情有了一个判断,事情并没有太过糟糕,这是最让他感到欣慰的。
游飞也就是抱着陪太子读书的心态来陪同史迪威四处游览的,259师的官兵依旧保持着高昂的战斗意志,只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若是太长的时间没有仗打,士兵们身上的血性就是会慢慢的流失掉,这是最为可怕的一点,这也是游飞之所以要旁敲侧击的一个因素。
中午,史迪威在259师用过午饭之后才是回去,游飞却是非常热情的亲自将他送到营区大门之外,才是折返回去。
坐在车上,史迪威一直在回想今天的一些细节,他不是一个喜欢贸然下决策的领导者,而这也造成他有了一个非常奇特的性格,那就是他在做一些重大决策的时候,会通过回忆过往的一些关键性的重要的记忆,来去加深自己对于一个事情的理解,虽然他自己也不清楚这么做是否是合乎科学,他就这么一路走来,确实也是走的还算是比较的顺畅。
史迪威发现现在的游飞藏的比任何时候都是要深了,你很难通过外在的一些信息来去判断他的真实想法,摇了摇头,史迪威将满脑子杂七杂八的想法给驱逐掉,不管有再多的信息无从把握也好,史迪威现在也就是紧紧的抓住关键的领域,这样的话,就不用害怕会被别人给超越,这样,也是能够极大的加强自身的掌控力。
尔虞我诈终不是正途,坦荡荡才是王道。
第三百九十章 无言的悲哀
一夜吹寒大地,满天的雪花飘舞着,到处是银龙四舞。
冷!这是刘全最大的感受,刚从被窝中爬起来的刘全只感觉到断臂的伤口处刺痛刺痛的痛的厉害,这种好像是揪住了你的神经反复蹂躏的感觉着实是让人感到相当的难以忍受。
嘶~吸了口冷气,让肺部充满了冰冷的空气,刘全仿佛感觉到全身上下又是开始慢慢地充满了力量,又是全新的一天,又是需要疯狂的去努力干活才能够让铁道线保持顺畅通车的抢修大战,虽然已经经历过三个多月了,但是刘全仿佛昨天才刚刚开始。
太苦了,太累了,每天都超负荷的工作,每天都在跟死神争分夺秒,这种高度紧张的工作环境,并不是谁都能够忍受得了,有很多的士兵已经是开始身体慢慢的变弱,并且这不是个例,而仿佛有着传染性一般,慢慢的开始变得多了起来,而其他一些冻疮等小毛病也是渐渐的开始增多,就连刘全自己,也是感觉到身体好像变得有些差了,已经不能够和早先那般的健壮体格了。
咳咳咳!!!
刘全剧烈的咳嗽起来,这个时候,新3团团长陈金向刘全大步走来,陈金是一个俊俏的小伙,年纪虽然不大,却是深受刘全的器重,因为各旅内部的军官任免都是由旅长负责制,游飞从来就不在人事任免上花费太多精力,各个旅长也是最为清楚他们内部的情况,由他们启用任免的军官自然都会是最正确的。
“教官,你没什么事吧?”陈金上前来关切的问道,陈金是一步一个脚印从小兵干起的,因为当年还是刘全做大教头的时候他不过是一个大头兵,所以陈金还是习惯称呼刘全为教官,这是一种非常温暖的称呼,也代表着陈金对刘全法子内心的敬重。
刘全咳嗽了好几声才停住了,他摆了摆手,朗声道:“没事儿,都是小毛病!”
这段时间,新3团的战士好些个都染上了风寒,但是每天的任务却依然是那么的繁重,各种抢修的活好像永远也不会终止一般似的,也许天气慢慢的变得恶劣了,小鬼子就会停止轰炸了,这样才是能够稍微的消停上一段时间吧。只是这一切都是人们的臆测,实际上到底会怎么样,没有任何人能够说得清楚。
“陈团长,病了的弟兄一定要受到最为妥善的照料,否则的话在这样的环境中,病号将会是十分的难以看顾的!”刘全神情肃穆的说道。
陈金连连的点头,刘全所说的,正是他担心的,眼看着弟兄们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孱弱,陈金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时候弟兄们需要的只是休息,不能够再这么无休止的干下去了,但实际情况却又不允许,司令部不知道是怎么安排的人手,他们新3团的任务常年累月的都是接不完,这真的是一件非常不正常的事,陈金心中有千万种怨气,他也是不能再刘全的面前发泄,教官以前教导过他们,不管是心中有多大的不快,都不要埋怨,而要将这种情绪压在心里,因为你一旦是将这些情绪释放出来太过于急躁的话,不是伤了你自己,就是伤了别人。
“教官,你先会师部休息休息吧,你的身体再这样下去会吃不消的!”
“弟兄们就不是人了?他们这个时候难道不比我累,不比我苦嘛!凭什么因为我是旅长就能够临阵脱逃,回去休息疗养。陈金,我希望以后不要在你的身上看到这些腐朽的有毒的思想。”刘全有点怒不可遏的说着。
“是,是,我知道自己错了,你消消气!”陈金有些惶恐的应道。
不管是谁,在面对着严肃的刘全的时候,总是会有非常多的畏惧,他是个脾性很硬的人,虽然脾气暴躁,却是没有耿直的近乎完美,这样的存在,试问谁能够在他的面前耍个什么小心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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