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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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他便心若止水一般,脑中杂念尽去,唯有心若止水诀的口诀在脑海之中不断显现,一丝丝天地灵气从他头顶的百会穴进入,而后从他脚底的涌泉穴散出。

秦歌倒是有些激动,初次运转法诀,便能够感应到天地灵气的存在,而且这天地灵气入体的一刹那,他只觉全身如同被凉丝丝的泉水洗涤了一般,十分的舒坦。

虽然引入体内的天地灵气几乎全部逸散,只留下一丝存储于脚底的涌泉穴中,这个结果已经令他有些惊喜了,只要日积月累下去,必定能够有所进步。

时间流逝的极快,眨眼便过去两个时辰,卫阳此刻已经在门外等候了,秦歌连忙打开房门,稍作整理了一下,便随同他一起前往玉虚殿了。

玉虚殿离止水峰不到三里路程,一刻钟时间便能够走到。玉虚殿虽然是个大殿,但是更像是一座楼阁,分为三层,秦歌此刻已经来到了第一层,这第一层的空间极为宽阔,能够容纳数百人,第一层放置着琳琅满目的书籍,这令秦歌看的眼花缭乱,不过他不认识字,自然也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书。

殿内还有十多名少年都由自己的师兄带领着,显然也是来玉虚殿读书习字的,这十多名少年各个都是星眸朗目,聪慧绝伦之辈,秦歌站在他们中间,像是天鹅群中的丑小鸭一般,极为惹人注目。

“秦师弟,来这边。”

却是荆少羽在一张桌子旁,向卫阳与秦歌两人在挥着小手。

“怎么荆师兄也在这里。”卫阳带着秦歌快步走到荆少羽身边,而荆少羽身边则站着一个青衣的女子。

这个女子虽然容貌不是绝美,但是她浑身散发着一种端庄优雅的气质,给人一种秀外慧中的感觉,这个女子见卫阳与秦歌来了,连忙说道:“大师兄,这位定是新来的小师弟吧?”

卫阳点了点头,对着秦歌说道:“这位就是你的三师姐,陆云萱。”

秦歌此刻表现的很是乖巧,笑嘻嘻的叫了一声师姐,这令得陆云萱十分的高兴。陆云萱见秦歌穿着的衣衫有些不合身,当下就说回去帮他将身上的衣衫改一改,对秦歌表现的极为关心。

而在一旁的荆少羽则有些不高兴,嘟囔着嘴巴说道:“师兄,师姐,你们都偏心,有了新师弟,就将我忘了。”

陆云萱咯咯笑道:“怎地,你这做师兄的还吃起师弟的醋来啦,这么大的人了,羞不羞啊。”

卫阳与陆云萱皆笑了起来,面对着这个机灵古怪又喜欢吃醋的师弟,两人还真是没有办法,唯有装傻充愣的笑了起来。

“师兄,我这个,我……。”秦歌看着荆少羽嘟囔着嘴,一脸的不高兴,心中想定然是自己惹得他不开心了,心中有些急切,想要解释清楚。

荆少羽看着秦歌这个样子,噗嗤笑了起来,说道:“师姐说的是,我今天就不与你计较了,不过你可休想将师姐抢走,哼哼……。”

陆云萱伸出芊芊玉指,在荆少羽的脑门上轻轻一弹,说道:“你这个缠人的小鬼,真拿你没办法。”

荆少羽佯装痛苦,“啊”了一声,抱着陆云萱的玉臂,撒起娇来。

片刻,青松从殿外走了进来,闹哄哄的一群人顿时静了下来,这些孩童都自觉的坐到了自己的桌旁,而那些陪同前来的同门师兄皆退出殿外,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青松吩咐身旁的弟子,给秦歌预备了一套书本,正是道家典籍《道德经》,当然这书的名字是身旁的荆少羽告诉他的。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於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青松今日讲述的正是道德经中的上善若水之道,虽然他讲的极为精彩,将道德经中的一些道理剖析的通俗易懂,但是那些弟子皆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完全听不下去。

青松见了这番情形,也是无可奈何,这《道德经》虽然是道家经典,但是如今道门注重修术而摈弃这些虚无缥缈的“道”。

面对这个情形,青松也是有心无力,这《道德经》中所写,全是对道的领悟,但是纵然能够悟通这其中的道理,也不过是一纸空谈,对于具体的修炼毫无用处。

这一切的缘由都要追溯到上古时期的封神之战,这一战过后,人界修道者死伤无数,上古时期的修炼法诀也成为了历史的尘埃,自封神之战以后,凡界再也没有一人能够独自修成仙道,能够得道成仙之人皆是由天庭册封,赐予仙骨,从封神之战后,得天庭册封,赐予仙骨是人界修道者唯一的成仙之路,对于那成神之说,凡界的修炼者是想都不敢想的了。

这些人中,只有秦歌聚精会神的听着,虽然青松讲的这些道理极为浅显,但是他听起来还是颇为吃力,他大字不识一个,只有用心的将青松所说的每一句话强记下来。

秦歌虽然不是很聪明,但是他性子倔强,想要做的事都会全力以赴完成,说也奇怪,这一堂课下来,他倒是将青松讲的那些东西记了个七七八八,只是不懂其中的意思罢了。

第五章谬论

眨眼之间,三个月时间已然过去,秦歌仍旧是每天上午用两个时辰修习《心若止水诀》,而下午则是去玉虚殿中学习,三个月下来,他认字的本事倒是进步神速,现在已经能够独自翻阅书籍了,当然他翻阅的书籍只是一些寻常的典籍而已,一些深奥的典籍仍是看的颇为吃力。

这一日,青松仍旧为这些弟子讲解《道德经》,而这些弟子仍是先前昏昏欲睡的模样,更有甚者,直接闭目打坐起来。

荆少羽因是青松之子,倒也不敢太过放肆,但他也对青松讲述的这些道理感觉有些厌倦,他极为聪慧,青松说的这些道理,他在五岁的时候就已经懂了,这玉虚殿中的藏书也被他看了个大半,是以对于这些典籍,他心中也有一些自己独到的见解,甚至于他觉得自己的一些见解比起青松来,都要高明几分,但是碍于青松的颜面而且又是自己的父亲,他也不好当面反驳,只是露出不敢苟同的表情。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青松念到此处,对着这群昏昏欲睡的少年说道:“你们谁来解释这话中的含义?”

几个少年来了兴致,一扫先前的昏昏欲睡状态,纷纷说出了自己的见解,虽然这些少年看似年纪小,但是各个都极为聪慧,对于这句话的理解也颇有见地。

荆少羽仍旧是那副傲慢的模样,而秦歌则是聚精会神的听着,心内暗暗揣摩这句话的意思,片刻后心中也有了自己的理解。

青松听得这群弟子各抒己见,时而摇头,时而点头,又时而露出赞许的神情,待到这群少年说完,青松便对着荆少羽说道:“少羽,我见你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你就替为父讲讲这话中的含义。”

荆少羽霍然站起,挺胸说道:“天道无情,视人为刍狗,生养了万物,而又把万物当做刍狗对待,把万物当做刍狗来玩弄。”说完,他径自坐了下来,高昂着脑袋,等待着青松的评价。

“愚蠢。”青松淡淡说了一句,看也不看荆少羽一眼。

荆少羽本以为会得到青松的一句夸赞之词,没想到却换来青松的一句“愚蠢”,登时他不服气地说道:“天道本就是如此,万物生于天道,芸芸众生都在天道之中挣扎,无数修炼之人一生修道,为的就是能够领悟天道,但天道极是无情,将无数修道者拒之门外,想我华夏无数先辈修道一生,换来的却是一剖黄土盖面,这不正是应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吗?”

“愚蠢,可笑,你身为我青松之子,竟然说出这样可笑之极的话来,修行之道,在乎修身养性,追求返璞归真,一切顺其自然,而你这等荒谬之论,今后休要再提。”青松怒极,挥了挥衣袖,不再理会他。

“哼。”荆少羽也是颇不服气,父亲一直以来都对自己这个儿子看不顺眼,对自己的要求极为严格,容不得自己心内有任何与他不同的想法。

秦歌在一旁,想劝说几句,但是此刻的荆少羽正在生着闷气,秦歌也不敢出言相劝,唯有不解的看着青松,不知他为何会发这么大的火。

“秦歌,你给我说说,你对这句话的理解。”如今,唯有秦歌一人没有发表自己的见解,青松也不指望秦歌能够说出些什么大道理来,只不过是他心中有些烦闷,随口便问道一句。

秦歌楞了一下,站起身来,面对着仍在怒意中的青松,他显得有些拘束,唯唯诺诺的说道:“天地对于他所滋养的万物没有偏爱之心,任其按自然规律生老病死。而圣人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是说圣人对于他养育的百姓也没有偏爱之心,就像看待刍狗一样,任其自生自灭,顺应自然。”

青松眼珠子一瞪,惊愕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秦歌见青松这般表情,心内一突,暗想自己定是讲错话了,惹得师傅不高兴了,当下他便垂着头,等待青松的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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