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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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右手一拂,解开风威穴道,又说道:“我便在此地等你,但为防你逃走,你那侄女却需留在这里。”

风威从地上站起身,深深望了一眼秦易,又看了看他身后并肩躺着的小女孩和那带队老者,一言不发,转身向族府方向走去。

秦易此举却也是迫于无奈:那大风族的族府戒备森严,便是比他再高两品的人也休想能够摸进去,若是正大光明的叫门求见,只怕没等见到风定或风源,那内奸就已经得到了消息。听那帮黑衣人话中之意,这风威掌管的射空塔应当是城里一件极为隐秘且又威力极强的武器,以其身份,在这半夜进入族府虽然有些难度,但也并非做不到之事,端看他的急智如何。不过观其言行,为人不失机敏,且又极为重视自家那侄女的安危,倒是一个报信的好人选,唯一可虑的,就是那内奸是否在门禁出也安插有眼线,在风源之前得知风威到来,将后者杀了灭口,或是做贼心虚抢先动手。但到了如今,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第九十一章 射空塔

秦易已然打定主意,若是风威失败,便自行去求见风定。他在大风城里之时和风源多有往来,如今离开不到一天,这族府的守卫自然会认得他,倒也不愁不为他同胞。

等了有十几分钟,忽听远远有脚步声传来,神识之中已然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急忙迎了出去。只见一前一后两个人影正向这边走来,当先一人正是风源。

这风源虽是武痴,又不似秦易一般两世为人,却也是难得的才智之士,不然也不能年纪轻轻便臻至如今的境界。这时见秦易一脸肃穆地迎来,心中已然知晓其必有要事,也顾不得询问对方如何潜入到大风城里,疾走几步来到秦易面前,沉声道:“此处不可久留,巡逻的兵士一会儿便到,且随我来,有什么事情等下再说。”

秦易点了点头,回身和风威各自携带着那小女孩和被制住了穴道,动弹不得的带队老者,紧随着风源向旁边一条巷子里走去。片刻之后,一行人来到一处宅院门前,风源也不叫门,直接跃墙而入,秦易二人随之跳了进去。刚刚落地,就见眼前站着两个人,一个是风源,另外一人却是个年过六十,须发花白的老者。

风源道:“这位翔叔,乃是家父自幼一起长大的玩伴,从小看着我长大,最是可靠不过。此地乃是家父被选为族长之前的住所,如今便由翔叔照管,你我在此,绝无旁人会来打扰,你有什么事情便说吧。”

大风族规,族长并非世袭,乃是由本支和各分支长老之中推选出来,风定当年不过是本支长老会中的一员,只因年轻有为,功勋卓著,这才被推选为族长。族府乃是族长居住办公之地,若是风定故去,风源和风阔二人无人能够继承族长之位,自然要从里面搬出来,是以留着这处老宅子也是应有之意。

秦易当下便将自己如何发现精灵族伏兵,如何设计击溃对手,又如何从其口中得知精灵族的图谋,直至潜回到城里,在无意之间间发现有人袭击风威,向其逼问进入射空塔的密语等等经过一一道来,便是连摩云雕只是也未曾隐瞒,足足讲了有十几分钟。听罢之后,在场之人全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风源虽是醉心武学,却不等于对其他事情概不关心,秦易所说之事关系到大风族的生死存亡,由不得他不加重视,只是他身边尚有一个风翔在,却是不好随意置喙,便将眼神看向站在一边的风翔。

那风翔名义上虽是风定的家人,却自幼与后者一同习文练武,更曾与之一同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论及在风定家里的地位,只怕犹在风源风阔两兄弟之上,一向被风定严令两人称之为叔。这时眼见风源看向自己,便说道:“此事如若属实,我大风族此刻便已然到了最危急的关头,眼下最紧要的事情便是通知族长,将那内奸揪出,否则里应外合之下,大风城只怕危在旦夕。只是……”他眼睛看了一下秦易,却没再说话。

风源早已清楚了他的意思,无非是信不过秦易,或是害怕他办事不牢,所说之事不确,肃容说道:“翔叔,阿易乃是狂风部落的幸存者,与精灵族有不共戴天之仇,断然不会背叛我族。我与他相交时间虽短,却深知他为人,没有把握的事情,决计不会乱说,既然他肯将此消息说出,此事便绝无虚假。”语气斩钉截铁,透着一股不容质疑的韵味。

风翔道:“既是如此,你我这就到族府,将此事告与族长和一众大长老,也好让我族多些准备时间。”

风源应了声好,就要和风翔一起离开,秦易忽然道:“两位且请留步。”说着快步走到始终一言不发的风威面前,郑重地说道:“你若是有话,不妨当面说出来,如今正是大风族的存亡之秋,如若因你的一时沉默令得举族被灭,无论生死,你岂能安心?”

风威能得长老会重用,掌管射空塔,为人自是谨慎精细过人,先前虽是结合自身遭遇,有些想法,但眼前一个少族长,一个跟随族长多年,就连一众长老也有不少尊称为翔老之人,又哪有那插话的余地?不想却被秦易看了出来,这时闻听秦易之言,风威略微犹豫了片刻,终究还出说出了心中所想:“启禀少族长,翔老,在下只是一时妄加揣测,说得对与不对,都请两位多多包涵。”见两人停下来,一副倾听之状,遂开口道出一番话来。

原来这大风城建于高山之上,地势险要,可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惟独在空中毫无遮挡。若是在秦易前世的古代,这原本并非什么问题,但这一世却不然。若以人力而言,只有天品强者才可真正自由出入青冥,然则一干猛禽灵兽却是不受此限。大风族的对头之中,不算精灵族,仍有几个擅长驯养禽类,若是容得这些人骑乘猛禽从天而降,纵然无法真个攻破大风城,也必会让城里人仰马翻。大风族的先祖为此绞尽了若干脑汁,终是给其中一位先贤想出了一样物事,便是那射空塔。

这位先贤乃是大风族少有的魔法奇才,也是唯一一位大风族出身的地品法师,更兼精通机关之术,实是一位不世出的大才。这射空塔在大风城城墙的八个方向上各有一处,看起来不过是精铁打造的一尊一米高的宝塔,极是不起眼,惟独在城中央靠近族府之地有一座三层高塔,乃是射空塔操控的枢纽所在。这射空塔乃是防卫空中的最大屏障,平日里无论节庆,都有人在其中当值,仅有一道门户可通外界,上面设有密语开启,若是不知密语,便是风定和那建造此塔的先贤到来也是进不去的。

风威说道:“这射空塔素日里都是由在下和一位副手掌管,下面有几十个人,分作数班,轮流看守,那通道的密语亦是由在下二人制定——单日是我,双日是他。今日原是双日,怎知我那副手因着家里大妇殴打小妾,他说了那大妇几句,竟然被其在饮食中下了毒,虽然被救了下来,却终是元气大伤,一个月内怕是下不了床,这制定密语之事便交给了在下。射空塔的规矩,除了制定之人,便只有族长知道当日的密语,不想就是为了这密语,竟然给在下引来了一帮煞星。”

第九十二章 战事(1)

实在是抱歉,这些天单位有些事情,每天很晚才到家,更新也晚了很多,再有两三天应该就好了。

秦易对此事原本就有些推测,这时听风威说起射空塔的一应故事,不禁开口说道:“你可是认定你那副手和精灵族勾结,打算着关闭射空塔,以待精灵骑着巨鹰降入城中?”

自他从摩云雕背后跳下来的一刻起,秦易便已然有了从空中对付大风城的方法,想来那精灵族既是养了许多巨鹰,更无想不到这一层的道理。但若是贸贸然地驾着巨鹰降落,只怕未等落下,射空塔便已将之射成了千疮百孔,故而那些精灵方才想出这么一招,竟然打算靠着内奸破坏射空塔。

风源当时便怒道:“你那搭档叫什么名字处?胆敢通敌叛族,其罪当斩!”话语之间,霸气毕显,哪里还有平日痴迷武学的样子?看在风翔眼里,倒有几分当年族长的风采。

风威道:“在下那副将名唤风贲,乃是长老会风裕长老的外甥,平素为人也算严谨,至于是不是背叛同族与精灵勾结,在下并不知晓。”

微微一顿,接着说道:“但此事如今想来,确实有些蹊跷。射空塔虽然重要,但平日里极少用到,普通族人便是连塔里也未曾进去过,更不用说知道有密语一说,且了解是何人制定的了。况且风贲中毒只是昨日之事,因其乃是家丑,并未对外宣扬,若非射空塔主事之人必得每日到族府报备交接,无故不得缺席,在下也难以得知。如此想来,能知道今日密语出自在下之手的人物确实少之又少,且都是族中的重要人物,若有内奸,当不出这些人。但这些人在族中无不位高权重,我等这样去见族长,只怕还未查出谁是内奸,已然逼得其狗急跳墙——依在下看来,如今大风城危急,与其将时间放在这上面,倒不如将计就计。”

风翔乃是个老到之人,听到这里,已经明白风威的用意,眼中不禁流露出一丝赞赏之意,说道:“不怪长老会命你主持射空塔,果然是个人才。”

那边风源先是一怔,随即也想到了风威所想,说道:“此计甚妙。想那精灵族中,巨鹰数量不过上千,便是全都载人飞到城里,也不过只有千人,必然选的都是族中的精锐。如若当真能够诱他们入彀,至少也可令那精灵族伤一部分元气——只是要如何将消息传出?”

秦易在旁边半天未曾说话,这时突然道:“此事却也不难,就着落在这人身上。”

说着将放在身边地上的带队老者提到前边,又说道:“这人乃是那帮突袭风威之人的首领,看其身手,只怕在那内奸一边也非普通人,我等所需的消息,只需逼问此人即可。”

风翔笑道:“此事简单之极,小兄弟且将这人交与老夫,不出片刻,自会让他连家中小妾的底*裤什么颜色都供出来。”当年他与风定并肩作战之时,便是用刑问讯的高手,举族之中,谁不知道他的威名?便是铁人也能叫他开了口,如今虽是不再出手,当年的功夫却并未丢下,此番炮制这老者,自是手到擒来。

秦易道:“如此便有劳翔叔了。我等如今不知内奸何在,一切都需谨慎行事,源大哥你虽可自由进出族府,但若是频繁往来,难免惹人疑窦,我之见,你且先在此等到口供出来,我等定下计策之后,再行回族府禀告族长。”风源点头应允。

当下秦易卸掉那老者手脚关节,又解开其穴道,风翔提着后者,到后院去逼供,秦易等人便在前面等候消息。十来分钟之后,就见风翔大步走了回来,风源急忙上前问道:“可是得了口供?”

风翔苦笑一声,说道:“终日打雁,不想今日反倒让雁啄了眼。”说罢长叹一声,将逼问经过一一道出。

原来那老者被风翔一番手段弄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早已服服帖帖,有问必答。从自家姓名职位,到如何受人派遣去捉风威,以及事成之后如何处置,一五一十全都说了出来,惟独在问到受何人指使时,每每被问到,必然闭口不答,最后被风翔问得急了,刚一开口,一口鲜血喷出来,竟然当场气绝。

风翔道:“那人乃是中了一种精神秘术,一日之内,不能提起某人的名字,若要强行说出,便会逆血攻心而亡,这秘术只有精灵族才会,其必是精灵的奸细无疑——就是不知他那幕后之人究竟是谁。”

秦易道:“事已至此,再追问此事也是无用。那老者既是奉命逼问密语,又全权负责破坏射空塔和后续通知山下精灵族的事宜,我等又尽知其计划,倒是可以据此谋划一番,如能运筹得当,纵然暂时无法找出内奸,却也可解大风城的天空之危。”遂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通,一干人等纷纷点头称妙,分头自去行事不提。

且说秦易,自风源那里取了块令牌,对外称作奉族长之命公干,一路通行无阻,到了城墙之上,又被众兵士从城头用吊篮放下——大风城的规矩,入夜之后,除非族长亲临,否则无人能开城门。秦易出得城来,寻了一处僻静的山峰,站在上面,深吸一口气,随即张嘴长啸起来。

这长啸却不像是他往日所用那样惊天动地,乃是一种无声之啸。秦易前世便知道这世上还有许多人耳听不到,反倒是一些鸟兽可以听到的声音,他与摩云雕达成契约之后,发现这大鸟也有同样的本领,遂刻意想出了一套与之在远处传讯之法,可传至十几里之外。

啸声出口,不过片刻的工夫,天上远远飞来一个黑影,转瞬间便到了秦易眼前,正是摩云雕和在其背上的赢月儿与风晴。两女眼见秦易跳下雕背,虽知他必然无事,仍是不免提心吊胆,这时见他无恙,纷纷围在身边,问长问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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