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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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峨眉弟子……”骆景阳嘴里鲜血狂喷,苏蓉那一剑不止刺穿了他的心脏,她的内力势如破竹般攻入他的体内,所过筋脉寸寸断开,就算骆景阳没有被刺破心脏,也绝对活不成了。

苏蓉淡然一笑,抽剑说道:“你太笨了,我说我是峨眉弟子你就信了?段公子至今都不相信呢!跟在段大人身边久了,我也学会骗人啦,怎么样?我的演技可以拿小金人了吧?当然,这些话我都不懂,你就更不懂了,天底下我唯一看不懂的也只有段大人了……”

骆景阳软软栽倒,他双眼不闭,死不瞑目,苏蓉摇头叹道:“我的内伤还没好,不如此怎能让你自己送死,莫要怪我,怪你自己好了,没事干嘛总想着害人呢?唉,我再送你一程吧……”

苏蓉在骆景阳身上擦干了剑上的血迹,摸摸他怀中,竟然找到了几张大额银票,足有两万多两,想必是贿赂官员剩下的,苏蓉将银票收入怀中,抬头看了看四周环境,提起骆景阳的尸体向北奔去,来到珍珠河边,苏蓉将骆景阳的衣服里塞了几颗大石头,然后往珍珠桥下一扔,看着尸体沉入水中消失不见,苏蓉才继续向刑部奔去。

不一会她来到太平门附近,王家派来的人此刻已经发现四拨人都没有他们想找的人在里面,又不见了首脑,正在乱作一团,苏蓉偷听了他们几句对话,了解到石斌等人没有受伤,她这才放下心来,过了贯城坊,来到刑部衙门。

刑部尚书钱如京正在屋里长吁短叹,他正在为吏治的败坏而发愁,今下午王家那个秀才模样的管家带来一万两银子想收买他,被他严词拒绝了,他事后越想越心惊,派人出去打探,发现那个姓骆的管家不仅来过刑部,还去过都察院与大理寺,那两位大人的官品他是明白的,周安的这个案子只怕是无望了,没想到那个段飞去了一趟苏州,竟然就引出这种事来,莫非周安真的是冤枉的?

段飞让仆人带回来的信简直莫名其妙,钱如京还以为他也出了事,正发愁呢,突然听到有人敲门,他随口叫道:“进来。”

‘吱’地一声,门被推开,进来一个全身黑漆漆的蒙面人,他手提长剑向钱如京逼进,钱如京回头一看,惊愕地脱口叫道:“你是什么人?莫不是要行刺本官?”

苏蓉阴测测地笑道:“钱大人,你难道真的不知道我是为何而来么?现在你有两条路可走,聪明人应该知道选择。”

钱如京勃然怒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威胁当朝二品大员,王堂想造反么?”

苏蓉收剑向他一拜,说道:“大人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移,在下佩服,我不是王家派来的,我是段大人的师爷苏戎,曾经与大人见过一面的,段大人接连收到不好的消息,不免对大人也产生了疑虑,因此才派在下前来试探,并送来段大人一句口讯,段大人说他一切都好,为保险起见,证人证物暂时不能送来刑部,望钱大人能够谅解。适才我们分作五路分头赶来刑部,结果只有我一人能够抵达,刑部之中还不知有多少人被王家收买,段大人担心证人证物来到刑部之后会被人蓄意破坏甚至杀害……”

钱如京苦笑道:“你不说我也明白,段大人考虑得很周到,当日段大人要求去苏州查案时我还有些不信,没想到这个案子真有问题,而且还是大问题,明日会审我独臂难支,段大人可有什么应对的办法?”

苏蓉说道:“拖,段大人交代的话只有一个字,拖,段大人身为右都佥御史,大人只需拖得几日,段大人自会收集足够的证据,然后行使自己考察、举劾百官的权力!”

钱如京神色一动,说道:“听说段大人曾与皇上同游宝应泛光湖相处甚谐?”

苏蓉不置可否的答道:“段大人是曾经与一位贵公子同游泛光湖,但那人是不是皇上我们也不知道。”

钱如京欣然笑道:“如此甚好,就按段大人所说,老夫虽拿他们没办法,但是拖上几日还是办得到的。”

与钱如京达成默契之后苏蓉翩然从刑部出来,却看到衙门口对面街角处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苏蓉眼珠子一转,突然轻笑一声,悄无声息地向那几个人摸去。

一个坐靠在屋檐底下的家伙正在东张西望,突然发现守着街角的同伙不见了,他喃喃骂道:“该死的徐老三,又借口撒尿偷懒跑去哪里睡觉去了……”

他差点猜中,因为挨骂的那个徐老三真的在尿尿,只不过不是自愿的,而是被吓出来的,现在他正跪在另一条街道的角落,面前站着一个全身漆黑的人,一柄还带着血腥味的剑抵在他的咽喉,徐老三吓得浑身抖若筛糠,下边淅淅沥沥地完全控制不住了。

苏蓉喝问道:“老老实实回答我的话我便不杀你,我问你,你们梅管家现在躲在哪里?”

徐老三听说不杀他,魂儿顿时归了窍,他才不管别人的死活呢,他急忙答道:“梅管家住在西十八卫颜料局旁边的一所宅院里,那儿是王公公制备的宅子,梅管家下午才住进去的,他还有几个下人都得了奇怪的病,被骆管家送去那儿休养。”

昨夜宫风策受伤前的那一声急啸惊动了王家的家丁,他们发现宫风策的时候他已经昏迷不醒,当时他们还没发现刘卿芸与周氏被劫走,只当来了刺客,大肆搜索的同时急忙派人去向王世勇和骆管家报告,两人急忙赶回来,骆景阳救醒了宫风策之后,刘卿芸和周氏的失踪才被发现。

骆景阳大怒,王世勇则是又惊又怒,他们很快想到问题的严重性,王世勇急忙赶去见他的伯伯苏州镇守太监王堂,王堂一面大骂他白痴一面下令封锁四门,大索苏州,然后发现刘偱夫妻也不见了,王堂就是苏州的土皇帝,很快他手下的牛=鬼=蛇=神们在码头上查到半夜有船接走了几个鬼鬼祟祟的人,极有可能就是刘偱一家以及周氏。

这下子傻瓜都知道有人在算计他们,紧接着他们又发现吴婶一家失踪,连蔡仵作家孤儿寡母也失踪了,更严重的是,他们在蔡家的葡萄藤下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被掏空的坛子里究竟藏着什么?”王世勇和王堂心中都存着疑念,王世勇越想越害怕,他急忙请骆景阳乘船一路追赶,同时他另外派了一队人骑马直扑应天。

骆景阳他们在江上受阻,将其他两船的人送上岸边之后,疑神疑鬼的骆景阳继续乘那艘大船向应天追去,却在半路上救了一艘王家的船,正是昨日王世勇派往应天送钱的那批人,他们勉强能够行动,但是却嗜睡且浑身腰酸背痛,在江上挣扎险些撞沉没顶,骆景阳一听便知道他们被人动了手脚,于是打开匣子检查,发现里面的信和银票都不翼而飞,只剩下一个空匣子。

骆景阳他们嫌坐船太慢,在过了镇江之后立刻换马,飞速赶到应天,比段飞他们还快了半天,来到应天之后立刻找到梅管家,从他那里取了银子,将他们安排好之后骆景阳便开始拜访三司,收买官员,并安排人监视码头与段府,亲眼见到段飞等上岸回家,因为白天人多才未敢直接抢人。

苏蓉一剑拍晕了徐老三,赶去西十八卫大街王堂那所宅子观察了一阵,然后才回府向段飞禀报。

第〇一五八章 【想射?没门!】

“这么说王堂已经彻底涉案了。”段飞听完苏蓉的回报,想了想,说道:“看来我也得加紧行动了,唉,真不知是福是祸,蓉儿,你一路之上没有被人拦截么?”

苏蓉笑嘻嘻地说道:“有啊,那个姓骆的就在外面等着我,不过我小心翼翼地躲过了,所以多花了点儿时间。”

段飞道:“如此甚好,今后还得小心,你先去歇息吧,我要赶一份奏章和一封信,迟一点再歇息。”

苏蓉见他眉头紧皱,逗他道:“大人,你看这是什么?我去王宅探路的时候顺手拿的,有两万五千多两呢。”

段飞微微一笑,说道:“你留着吧,分些给石斌他们,大家都辛苦了,还担惊受怕的,让他们也开心开心吧。”

“我要银子没用,不过倒是可以替公子暂时收着,公子,我去歇息了,你忙完也早些睡,对方胜券在握,今晚应该不会再有行动,公子就安心地休息吧。”

段飞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点头道:“好吧,这我就放心了。”

苏蓉只觉自己有点紧张,她说道:“公子的伤不碍事吗?要不要我给公子换药?”

段飞伸了个懒腰,道:“好啊,我脱衣服了哦。”

苏蓉啜了一口,转身翩然而去,说道:“想得美,我帮你叫石斌去。”

“不用了,早换过了。”段飞只是做个样子而已,见吓跑了苏蓉,他咧嘴一笑,坐回桌前,开始写奏章,当官也有两个月了,每天处理公文,写个奏章已经无需再请苏蓉这个师爷当枪手了。

苏蓉其实并没有休息,回房稍稍盘坐之后她翻身从窗户一跃而出,然后来到了段飞的卧房顶上,段飞已经回房歇息,苏蓉坐在他的屋顶上,侧耳倾听,段飞的呼吸时而急促时而绵长,看似杂乱,然而苏蓉细细数来,却发现他的呼吸隐含某种玄奥的规律,随着天地星辰的运转而变化,那是一种不亚于苏蓉教段飞的先天功法的先天功法……

苏蓉听着听着,索性就在屋顶躺了下来,心中琢磨道:“这家伙是怎么学到这种奇功的?而且他还在继续修炼我教他的他化自在神功,竟然没有遭到反噬?难道教他这功法的高人替他伐经洗髓了?这样说来他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呢。”

清晨段飞习惯性醒来,只觉神清气爽疲惫全消,他都不记得自己多久没真正睡过一觉了,不过这样也挺好,节约了很多时间可以做别的事情。

在院子里动了一会拳脚,就听见苏蓉的声音在月牙门外响了起来,段飞急忙换成少林罗汉拳法,只见苏蓉给他端来洗脸的温水,段飞收势而起,笑道:“这么早就起来了?昨天才受了伤,不好好休息么?”

“早说没事了,昨儿个下船的时候就恢复了几成,再睡就成懒猪了。”苏蓉对段飞道:“公子,外面有人送来了一套弓矢,说是你在宝大祥定的,前些天公子又苦练骑术,公子难道想参加武举当将军吗?”

段飞一面洗脸一面叹道:“我是未雨绸缪啊,你没见么?今天我就无事可做了,不玩点弓马难道学王大人逗鸟度日,或者找根竹子悟上一星期?”

苏蓉抿嘴一笑,说道:“我说不过公子,公子想玩什么就玩什么吧,不过弓马之术看似简单,没有名师教导的话也会事倍功半哦,大人要不要我替你去找个师傅?”

“不用了,你家公子我是个天才,除了八股文之类的东西,哪里用得着人来教?”段飞瞥了苏蓉一眼,丢下洗脸巾得意洋洋地走了。

过了一阵苏蓉在院子里找到了段飞,只见他似模似样地辟了片地出来作为弓马场,提着从宝大祥定制的新弓,站在大约百步(大约60米左右)开外的地方,瞄着靶子,却不拉弓上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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