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再见萧岩(2 / 2)
这些信件或者明信片都是从全国各地寄过来的,这个时代写信的人已经很少了,但还有一部分人在坚持。
宋遇高中的好朋友向青就是这么一个人。
所以她想翻一翻看看向青最近有没有给她写信。
果然有一封。
她把信件拿出来,目光落在盖章的邮票上,看到日期是2月29日,不由得会心一笑。
她就知道,向青肯定会挑这一天。
将信件揣进兜里,她转身准备回水房,只是这一瞥,却意外地看到一道疾驰而过的身影。
那身影在花坛旁停下,动作干脆利落,十分炫酷。
只是手上拎着的五六份外卖严重地影响了这帅气的形象。
那是——萧岩。
与此同时,门外的萧岩将所有的外卖换到左手,腾出右手掏出手机,拨完号,将手机放到耳旁,这一抬头,视线就与大厅里的宋遇隔着玻璃撞上。
他愣了愣,甚至连电话里的同学出声了都没有注意。
“喂?在吗?喂!”
萧岩好一会儿才回神,刚“喂”了一声,对方却挂断了电话。
他只能收回视线,赶紧重新拨号过去,谁知道拨完号再抬头时宋遇却不见了。
他瞬间拧起眉头,向来冰冷镇静的面孔上添了几分疑惑不解。
水房里,宋遇望着从水龙头里不断注入水壶、冒着热气的开水,目光有些放空。
她是有多久没见萧岩了?快两个月了吧?
他好像瘦了一些,也不知道是衣服穿少了的视觉效应,还是他真的瘦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开,像是……没准备好面对他。
但这样……很奇怪吧?
“哎同学,你水满了!”旁边打水的女生连忙出声。
宋遇回神,看到水都溢了出来,连忙关了水龙头,然后又将水壶里的热水倒掉了一些,这才盖好瓶塞,刷了卡。
拎着水壶到墙根下放好,她还是决定去见见萧岩。
出去的时候,萧岩正将手里的外卖递给一位女同学。
见到她来了,他也没空打招呼。
宋遇也不急,站在台阶上静静地打量着他。
天气渐渐回暖,此时是下午一点多,日头十分煦暖,晒得风都暖暖的。与此同时,风中还携着些许飘扬的柳絮,为春日更添了几分轻柔灵动。
萧岩就像是漫画里走出来的少年,高瘦帅气,气质出众。
轮滑为他更添了几分帅气和神秘。
宋遇突然在想,她会不会只是喜欢上了萧岩的外貌和他的轮滑?
“你好些了没?”低沉悦耳的嗓音响起,宋遇这才抬头,然后就撞上了他关心的视线。
她愣了片刻,然后才抿唇点了点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宋遇……”萧岩似乎也不知道该从何开口。
两人就这样,一个低着头,一个低头看着对方,相对无言。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另外一个女同学过来取外卖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看见那女同学穿着厚款睡衣,头发用帽子扣着,一副周末睡到日上三竿惺忪未醒的模样,宋遇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可仔细一想,她这个学期好像就从没有以这样的形象示人过,别说睡到日上三竿了,甚至半夜都睡不着。
“你怎么了?”察觉到她情绪不太对,萧岩问道。
宋遇偏头看向他,也选择了撒谎,“没什么。”
眼见气氛又要再一次陷入尴尬,她主动问道:“对了,你外婆怎么样了?”
“还在治疗。”
“要花很多钱吧?”
“……是。”
见萧岩迟疑,宋遇才反应过来,她好像太直白了。
以前的她似乎不会犯这种错误,现在说话却像是没过脑子一般。
她垂眸,有些愧疚,“我就是想问问你需不需要帮忙,我……”
说到一半,却觉得自己好像更不会说话了。
“没事,我暂时可以应付。”萧岩解了她的尴尬。
宋遇看向他,抱歉地弯唇笑了笑。
“宋遇。”他突然喊道。
宋遇眉梢微动。
不可否认,就在他叫她名字的那一刹那,她心跳的节奏仿佛紊乱了一般。
“嗯?”
“我……”萧岩想说什么,却好像难以开口,最后转而讲道,“没什么,我就是想说,上次准备带你去刷街的,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带你去。”
“你最近不是挺忙的吗?”
宋遇这句反问,让萧岩愣了愣。
看到他略显僵硬的神色,意识到自己这话可能会造成“拒绝”的歧义,宋遇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掐了下掌心,抬起头来重新讲道:“看你时间吧,我都行。”
话是这样说,但从语气里可以明显看得出来,她并不是很积极。
如果换做以前,她这时候肯定兴奋得蹦起来,围着他叽叽喳喳地说东说西了。
萧岩隐约意识到,她有哪里不一样了。
想到自己几次三番反复,他将这一切归咎于自己,最终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还要送外卖?那我先上去了。”宋遇主动结束了这次对话。
萧岩点头。
宋遇望着他幽深的眸子,不知为何,转身的那一瞬间心突然有些疼痛,只是她还是脚步迅速地离开了。
望着她的背影,萧岩薄唇紧抿,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和宋遇都没主动约过对方,两人只是偶尔发两条短信,有时候是她发,有时候是他主动,虽然仍保持着联系,但聊天的内容都很简短,且都围绕着吃饭了没、他外婆的身体以及盛幼熙那一对展开。
他们好像刻意避开了两人的关系,不提及、不说破、不确定。
一眨眼,时间就到了五月,宋遇妈妈的案子经过审理,终于到了判决的时候。
5月18日,国际博物馆日。
宋遇没有与盛幼熙她们一起出现在博物馆,而是去了法院。
这是她人生第一次亲历开庭,而法庭上等待宣判的被告,正是她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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