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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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春桃心裡感動著又心疼著,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

屋裡頭都點了油燈蠟燭。春桃怕黑,李揚都知曉。他家裡的燈點得比別人早又比別家的亮。

[哥哥,我回來了。]少年喊了幾聲,見沒人回應。擱下籃子,便走進屋子裡找人。

春桃正叫喊著,房門[吱牙]一聲被推開,只見李揚穿了一身大紅喜服。

春桃怔了怔,[哥哥,你這是......]

[桃兒,今日宜嫁娶。]

[所以你這是?]

[桃兒,今日是吉日。我想......]

話未說完,伸手拉了少年到房裡頭。

桌上放了成雙喜燭,成套的交杯酒,窗戶牆上貼了喜字,床榻換上了紅綢繡鴛鴦被面。上面擺了套全新的男妻喜服,旁邊木盒置著些胭脂水粉,銀鐲髮簪,旁邊是李揚那個緋色荷包。

李揚牽著春桃的手,一同點了喜燭,到床上拿起荷包,緊張兮兮的塞到人手裡。

[我李揚今年十八,無親無故,家中有四畝薄田,現銀二十三兩,尚未娶妻,春桃,你願否...願否與李某結為夫妻?]

春桃沒接話,垂下了頭,雙肩微微抖顫著。

李揚以為自己笨嘴拙舌又弄哭了人,心裡又急又惱,胡亂嚷嚷著:[桃兒別哭,是委屈了你麼?雖然聘禮不多,但我保證日後不會讓你受若。家事活計我會做,都不用你沾手!要不然,不然我嫁給你,這算是嫁妝!好不好?]

聽到男人說要嫁給自己,春桃實在忍不住了,[噗]聲笑了出來,輕捶著李揚胸膛,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你吃得多,我養不起。還是桃兒嫁給你,幫你洗衣做飯,捶背擦屋好了。]

李揚見春桃這般神態,自然知道眼前人已答應了,也大膽起來,用力將人拉到懷裡,親了好幾口,歡喜得很。

[我想跟你廝首一輩子,若然有來生,我也要跟你相遇,相愛。春桃,我心悅你。]

少年流著熱淚,笑著趕了李揚出房門,換上喜服,準備拜堂。

半響,春桃推開房門,身上穿上紅衣,畫了眉眼,點了朱唇,敷了層粉,臉上帶著羞赧。李揚先是一愣,然後咧嘴笑著。他的桃兒,真真是仙子般好看。

李揚上前牽著他,一起走到堂屋,先是拜了天地,又拜了李揚養母的牌位,最後夫妻對拜。少年在男人牽上他那刻起,淚珠兒未曾斷過。李揚嗚咽著喚了聲桃兒,抿著唇,吸了吸鼻子,擦了擦自己微紅的眼眶,拉著人邁入了喜房。

喜燭燃起,昏黃的燭光下,二人靜坐在床邊,李揚從背後抱著人,緊了緊手臂,道:[桃兒,別哭了,今天是我們的好日子,該高高興興的。]

春桃擦了淚,輕道:[人家不就是高興了才哭。哥哥不好,總是欺負我。]

[是的,是的,都我不好,乖別哭。]

李揚親了親少年臉頰,起身端來了兩杯酒,二人手臂繞過手臂,喝過了交杯酒。

[桃兒,娘...娘子。]李揚執著少年的手,親吻著。

春桃頭埋得低低的,想到接下來的事情,羞得厲害,抬眼望上去,怯生生回了句:[相公。]

李揚一聽激動得很,直接讓人坐在自己腿上,把人摟在壞中。盯著乖順倚在他懷中的人。李揚下身立時一熱,直頂在少年臀瓣。

[我們先歇會兒,等等再...再用晚飯。]

春桃點了頭,按捺不住的扭了腰,道:[哥哥等會可溫柔些,桃兒可是初次承歡。]

少年打開擱在床頭的匣子,取出盒香膏,趴在床榻上,臀部高高翹起來,自己挖了團香膏,伸進了兩指,潤滑著穴肉。

[嗯...嗯......]

春桃雙眼水霧迷灕,眼角眉梢染上微紅。仰著頭低喘了一會,道:[哥哥,可...可以進來了。]

李揚熱得昏了頭,下身硬得發痛。聽到少年的話,便欺身而上,將人重重壓在床上。

一個挺身,把熱物狠狠埋進了少年身體裡。

[啊!]春桃痛得叫了一聲,身體彷彿要被撕裂了的痛,不想敗了男人的興致,少年只能咬著下唇強忍著。

李揚未有過情事,自然不懂如何取悅身下人,被勾起了情慾,只覺全身不受控制,腦中按著本能去佔有身下的人。男人就著從身後插入的姿勢,大開大合的抽插起來。

[嗚...哥哥...親...親我......]

春桃被破開身子時痛極而泣,李揚下身被溫軟濕熱的肉壁夾得舒爽,重重喘了口氣,俯下身與身下人深深交吻。

細細碎碎的呻吟不絕於耳,少年由原先的痛楚竟變成了說不清的異樣快感。被男人死死地釘在床上,每一下都捅得又深又重,擦過肉穴某一點時帶楚的酸麻,讓春桃忍不住射了出來。

[啊...不行...哥哥,不...這裡,深點,這裡......]

少年被插得失神,只能無力地承受著李揚的擺弄,張大了口,喘著氣,聲音顫抖著哭喊起來。

幾個回合下來,少年已洩了好幾次,李揚亦覺腰眼處發酸,下身飛快地挺進了十數下後,滾燙的液體一波波打在肉壁上。

[不要了,不要了......]少年腰都快被搖斷了,也實在受不了,禁不住向男人求饒著。

春桃精疲力歇,像隻小貓般縮在男人懷裡,輕嗚了兩聲,就昏睡過去。

李揚雖仍未盡興,但見少年臉上滿是疲態,心裡憐惜得很,抱著人親了幾下,便到廚房燒了熱水替人清理。用布溫柔地一寸一寸擦去春桃身上的汗水精斑。看到少年全身佈滿的吻痕指印,李揚蹙眉,心裡暗怪自己手勁太大,沒個分寸。清洗過後,就抱著人入睡了。

秋天早晨的天色仍是昏暗,春桃正睡得迷糊,卻被養在屋外的幾隻公雞吵醒了。他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呵欠,看著房中火紅的喜房半天,嘴角掛著心滿意足的笑意,拎起被子嗅了嗅,又蹭了蹭,忍不住呵呵的笑出聲來。

吹滅了喜燭,春桃推開門,就見到李揚正在院子打水。

李揚見到少年身上穿得不多,怕晨露冷著他,放下手中的水桶,急急跑了過去。

[吵到你了?出來也不多披件衣服,餓了不?]李揚把人牽進房,幫少年加了件棉衣,讓他坐在榻上,遞上早備好的臉巾、水盆讓人梳洗。

春桃接過臉巾,[起來沒見到哥哥,就出來找找。]抬頭俏俏望了眼男人,剛才打水時李揚把衣袖捲起,見到男人手臂上的筋肉,少年想到昨夜兩人交歡的景象,頓時羞得滿臉通紅。

李揚笑道:[早點起來把事情忙完,下午帶你到村裡走走,認識一下。]

新婚第一天,二人都甜蜜非常,在房裡纏綿一會,才到屋裡用早飯。

李揚翻熱了昨晚的剩菜,又蒸了碗蛋羹給桃兒。

少年正吃得高興,牆角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順著看去,那兩只灰兔仍被關在籠中。

[昨天事情太多,都忘了做桃兒最愛的紅燒肉。]李揚走過去,捉了其中一只,送到少年跟前。

春桃伸手接過,抱在懷裡摸著,嘆了口氣道:[也不是非得要吃,看牠嚇得......哥哥,養著吧,這東西好養不?]

小倌又被叫兔兒爺,瞧著兩只毛球可憐兮兮的,只能任人魚肉,心裡卻突如其來難受起來。自己以前不也如同兔兒般......

李揚見他神色有變,擔憂問道:[怎麼了?]

春來搖搖頭,支支吾吾的打過茬去。

李揚摟住了人,在耳邊道:[叫聲相公,就讓你養著玩。]

春桃聽後臉上通紅,連忙掙開男人的臂膀。李揚湊上前,[我們都成親了,叫相公也是理所當然的,娘子你說對不對。]

少年臉埋得更低,嘟囔了半天,才幾不可聞地應了聲[相公]。

李揚放開人,笑著走到院裡,拔了些野菜,帶回屋裡,放兩只兔子在地上,讓牠們吃草玩耍。

[平日就喂點野菜,水莫給太多,喝多了涼水拉肚子易死。]

春桃眨眨眼,點點頭,托著腮幫子,蹲在地上逗兔子。

吃過飯後,春桃在屋裡轉了一圈,又到院中澆了瓜棚菜圃。李揚在劈柴,看著少年笨手拙腳的忙東忙西,對每樣事物都好奇得很,心裡不禁發笑,到底是個十五歲的少年,就該活潑的。

春桃禍害了那塊菜地後,便轉到雞窩處探頭去看。

[啊!真的有蛋!還熱乎著呢,哥哥雞生蛋了!]摸到一顆蛋來,少年趕緊跑到男人跟前炫耀著。

李揚好笑的看著他,摸了摸少年的頭,笑道:[好好呀,以後得勞煩娘子去撿雞蛋了。]

春桃乖乖點頭,嗯了一聲,高高興興的捧著雞蛋收進廚房。

二人笑笑鬧鬧的過了一個上午。

[哥哥,要出門了麼?]

[嗯,我倆成親,就算沒宴客,也該到村裡頭走走。]李揚拎了十斤豬肉,幾斤喜糖喜餅,包了二十多顆雞蛋,便帶著少年到村裡幾家輩份高的叔伯家打招呼。

[會熱嗎?累不累?]

入秋後的正午雖不會灼著人,李揚仍怕少年吃不消。春桃用袖子印了印額上的汗,道:[還好,沒事。]

男人從背簍裡取出傘,一手撐著傘,一手牽著人。兩人手拖著手,踏著泥路,緩緩地慢慢地走著。

[大嫂!]李揚帶著春桃走進朱大叔屋院裡。

[終於來了!]女人放下一籃野菜,趕忙走上前招呼二人進屋。

[犬子!去喊你爹!]本來蹲在地上挖螞窩的七八歲大的小子擰過頭應了一聲,便屁顛屁顛的跑到廚房去叫人。

堂屋裡只有幾件傢俱,角落放著幾個未編好的籃子,竹筐。屋裡看著有些破舊,卻是乾淨整齊的。

朱大嫂拉著春桃到桌前坐下。

[你大叔在廚房忙了整個早上,該差不多了。]又倒了二碗茶水給他們。

春桃實在渴了,雙手接過來,咕嚕的一口喝光。李揚默不作聲的又給人再倒了一碗。朱大叔在廚房叫人幫忙上菜。不一會,幾樣鄉村野菜,一碗滷豬蹄,一整只雞,一窩鮮魚湯及紅燒牛肉便熱騰騰的擺滿桌。鄉下人一年或許只有過年才吃得上肉,牛肉更是得來不易,殺牛是要通報官府的。

[大叔怎能讓你破費了......]春桃看著一桌菜肉,心裡有些侷促不安。朱大叔一家生活應也不富裕,這頓飯實在浪費。

李揚拍拍少年肩頭,笑著示意少年放寬心。

朱大叔嘿嘿笑著道:[李揚倒是娶了個體貼的賢淑的!我婆娘還嫌這桌飯菜入不你的眼,怕讓你見笑!]

女人瞪了大叔一眼,哼了聲,夾了塊魚肉到孩子嘴裡。

春桃聞言手卻是一抖,自己跟李揚成親的事怎成村都知道了。抬眼看見李揚笑得眼睛都瞇成一條線。

[大叔也知道我們成親了?]春桃嘀咕著。

[李揚那小子本是打算過了年修好屋子才接你回來,沒料到前幾天出了意外,也就只能先帶你回來。]

李揚緊緊捉著少年的手,道:[早就該贖你出來,是我不好,讓你受了委屈。]

[委屈不了!桃兒,聽大嫂一句話,李揚是個靠得住的人,前年才買了三畝地!這麼年輕又是個願吃苦的,以後日子會愈發好過!]

大嫂喝了碗茶潤了喉,說得眉飛色舞。

[打從決定要接你回來那天,李揚就讓我幫忙備著你們成親的事。你那身喜服紅被子也是我跟村裡幾個婦人趕了幾天才做得出來!]

女人舒了口氣,語重心長對著春桃道:[別嫌大嫂嘮叨,我看著李揚長大的,這孩子跟你一樣,也是受過苦。你們二人能走在一起,我跟你大叔確實高興得很。]

春桃喚了聲[大嫂],本在眼眶子打轉的淚就湧了出來。幾個人勸了一會,少年才止住了淚。在屋裡閒話家常幾句,一個下午就晃了過去。

秋季日頭不長,李揚怕天黑路不好走,趕在天還亮時帶人回去。

[大嫂,日後桃兒得閒就來,到時教我做飯補衣。]

[行,桃兒長得漂亮又乖巧,見著就歡喜,以後多來陪犬子。]

春桃點點頭,道別過後,跟在李揚身後走。

少年未曾在墨醉樓外的地方生活過,對鄉野地方的事物都覺得新奇,在地上撿了根細樹枝,拿在手裡揮動著。一時收集地上的野花,一時摘樹上的果子樹葉把玩著,活像個小孩童般天真爛漫。

李揚知道少年對這些事物好奇,怕人跌倒,捉緊了他的手,叮嚀他要小心腳下。

[都是些野花雜草,以後見慣了就不覺得特別,]李揚轉身,扶起了蹲在地上的人。

少年東摸西找,拔了好些不知名的野草,握在手中。[犬子教我曬這種草給兔子吃,他見過兔子專挑這草吃,吃了不易生病。]

[怕冬天沒青草喂養兔子,現在多備些。哥哥,我是不是很聰明?]少年嘿嘿笑了聲,又彎身去拔草。

李揚搖頭失笑著道:[娘子自然是聰明的,這些重要的事就要交給娘子了。]

春桃忽地站了起來,半羞半怒道:[不要叫娘子,日後不許在外邊亂叫!]

[什麼亂叫?成親了不叫娘子要叫什麼?]李揚故作生氣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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