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如镜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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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绍笑:“羞辱?她可快活得很。”

赵行谦脑海里不断回想着那压抑缠绵的呻吟声,那是他绮梦里最见不得人的奢望与渴求。偏他要捧在掌心里的至宝,落到了李绍手中,还是个可以如此轻辱的玩物……

妓子。妓子。

在李绍眼中,他的永嘉,他的殿下,不过就是个妓子!

手背上的青筋根根突起。

李绍察觉到了他的愤怒,又挑衅道:“就算是又如何?”他眼似寒潭,盛着讥讽的笑,仿佛这位有望列于文官之首、素有“文侯”之称的赵行谦赵大人不过区区蝼蚁。

“赵行谦,你敢为她杀了本王么?”

李绍反手夺来侍卫的刀,轻巧一转,游刃有余却锋芒毕现,吓得赵行谦连退三步。李绍瞧他的样子,唇角讥笑更深,将刀横于胸前,似乎在审视这刀够不够锋利。

审视完毕,他将刀掷给赵行谦,“来。”

赵行谦惶恐捧着刀,不可思议地看向李绍,迟迟未有所动。

见他犹疑不前、踟蹰万分,李绍嗤得大笑起来,“你要是有我大梁男儿半分的血性,方才就该进去,与本王拼个你死我活。”

“我不是你。”

“你自然不是。若换作本王,哪个胆敢如此欺负她,便是千刀万剐都不足以泄恨!”

赵行谦一阵冷颤,仿佛那要受千刀万剐之人就是他。可他缘何恐惧?明明李绍已经是被拔了爪牙的,他缘何恐惧?

赵行谦怔然片刻,一时盛怒喝道:“你以为自己在仰仗什么?是你骨子里的血!倘若不姓李,你跟我等有何分别?”

李绍:“拜赵大人所赐,本王现在连皇帝都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与你等也没甚分别了。”李绍抬抬下巴,示意道:“何不拿住刀,来杀了本王?”

兵刃的寒气从他的手掌中渗入进去,渗入到最深处,冰得心里发凉。那是一种绝望的悲哀,让他清楚地明白——

他做不到。

即便李绍不是雁南王,他还有一手能以一敌百的好枪法,教赵行谦手持利刃,都不是他的对手;不是雁南王,他也能长驱楚州,夺下葛镇川的人头,以报其催辱皇室之恨;不是雁南王,他也有法子教那些随从誓死效忠,为他鞍前马后……

不是雁南王,李绍还是李绍,文韬武略、龙章凤姿。

所以他不在乎荣华富贵,不在乎夺职削权。

可赵行谦却做不到。羞辱。这才是李绍对他最大的羞辱。

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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