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爱 第21节(2 / 2)
贺召嫌他幼稚,但毕竟自己理亏在先, 没办法还是送上了自己的小拇指。
身后的甜喜探出脑袋来, 好奇地往车里和地上看了一眼, 那场面,那简直是轰天裂地的上头, 仿佛顷刻间廖满满传染了似的,她感觉胃里一阵往上反, 扭头干呕。
贺召出于本能, 下意识松开廖满满转身去扶她,只听“duang”的一声, 伴随着贺召对她的嘘寒问暖,廖满满在地上摔了个结实的屁丨股蹲儿。
廖满满算是看透了, 坐在那干脆不打算起来:“行,随便吧,我姐不在我就是没人爱的崽。给我打120!老子要去医院!”
正在给甜喜拍后背的贺召难以置信:“你晕个车还要去医院?”
廖满满哀嚎:“我他妈摔着屁丨股了!起不来!”
夜里十点。
廖满满正式被确诊为软组织损伤。
没到骨折的地步,但确实是伤着了。
他趴在医院的病床上不停地给廖盈盈发微信语音,每一条都是满满的60秒,一发就是几十条,然而廖盈盈好像是没看见,一个字儿也没回复。
甜喜蹲在床边,端着一杯奶茶,像伺候老爷的小丫鬟:“满爷,喝点奶茶吧……”
廖满满嘬着吸管尝了尝,很不满意地说:“芋圆呢?”
甜喜晃了晃奶茶杯,举起来对着光仔细地找:“有的有的,下面有好多。”
廖满满拍床:“我要大芋圆!这么小的芋圆糊弄鬼呢?让贺召滚回来给我重买!”
甜喜顺着他答应:“哦好好好,他去给你买烧烤还没回来,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顺路……”
“不行!”廖满满嗷一嗓子,就跟岸上的鱼似的直扑腾,“买烧烤怎么顺路去买奶茶,那不是影响烧烤的口感吗?让他先把烧烤给我送回来!”
“好的好的,知道了。”甜喜赶紧递上纸巾,让他把乱飙的唾沫星子擦擦。
贺召买完烧烤回来的时候带了一个姑娘。
姑娘身穿雾蓝色lo裙,褐色长发梳成丸子头,手里拎着一个超大号的保温袋,把袋子往床头桌一放,从里面拿出了两杯超大号的奶茶。
其中一杯正巧装满了廖满满喜欢的大芋圆。
姑娘非常豪放地插上大号吸管,递给廖满满:“喝吗?”
廖满满感动得都要哭了:“一筒!你终于来了!我就知道我姐不会不管我的!”
被称为一筒的姑娘语重心长:“满爷,廖总正在跟慕公子共度春宵,让你成熟一点,不要烦她。”
廖满满夸张地吸鼻子:“不烦就不烦,谁怕谁!”接过奶茶怒吸一大口。
甜喜扯着贺召问:“她是谁啊?怎么没见过。”
贺召介绍:“廖总刚招的助理,听说她没事儿总喜欢跟廖总她妈打麻将,胜率极高,所以人称胡一筒。大名好像叫庆衾。”
庆衾闻言转过头来,糯叽叽的嗓音就跟没睡醒似的,语气却冷静得过分:“贺总,甜小姐,你们要是有事就先走吧,廖总已经把满爷托付给我了,说好算五倍工资,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廖满满放下奶茶:“不准走!老子一天翻不过身来贺召就得给我守在这!”
庆衾神色严肃:“满爷,你这样不配合的态度很影响我工作,影响我工作就会扣绩效,扣绩效就会少工资,少工资就会吃不起饭,吃不起饭就会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会不想活了,不想活了我就会拉上你做垫背的。”
廖满满:“……”
庆衾一天到晚除了帮着廖盈盈收租,就是摸鱼发呆打麻将,每一分工资都是她辛辛苦苦摸鱼得来的,坚决不接受任何扣工资的情况发生!
上次廖满满不打招呼就开走了廖盈盈的车,耽误了她去收租,导致一笔到账晚了半天,痛失200奖金,气得她天天在廖满满耳边唱“你欠我的拿什么还”,唱得廖满满都快抑郁了。
想到之前的惨痛经历,廖满满妥协:“算了算了,你们赶紧走吧。”端起自己的大号奶茶“吨吨吨”又是好几口。
贺召领着甜喜离开,没了座驾,本想打车回家,但甜喜现在看见小汽车就想吐,只好改坐公交。
最近的站点只剩下最后一班车了,还有五分钟才来。站牌广告亮得刺目,周围却没什么人。贺召揣着兜站在那,而甜喜扯着他的衣摆,就像一个小尾巴。
甜喜一向不爱跟人争抢,贺召记得刚认识那会儿,她还在高中住宿,有一次坐公交去上学,挤来挤去的大爷大妈特别多,她本来都快上车了,又被硬生生地拽了下来。贺召见状赶紧出手扶着她的后腰,用胳膊挡住插队的人,这才好歹护着她上去。
当时贺召觉得她好像一只笨蛋小狗啊,上学的路上还得冒险,过五关斩六将,稍不留神就被欺负得灰头土脸,真是让人不放心,只好专门抽出时间来接送她。
现在想想,从一开始他就对她有一种于心不忍的动容之情。
为了她,一步步地模糊自己的底线,摧毁自己的原则,无论什么要求,标准,习惯,都可以为了她而改变。
可是即便如此,他仍然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喜欢她的。
对她的复杂的感情揉碎了融化在岁月里,是细水长流,是不可或缺。他早已经习惯了,甚至习惯了模糊“爱”的概念。
“阿甜。”
“嗯?”
“你跟叶大夫……”
“分手了。”
贺召转过头来,想确认她的表情:“闹别扭了?”
“没有,就是分手了。”
“怎么这么突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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