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反派非要我替嫁 第33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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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那个宫中的冒牌货,她就觉得心中有一团郁气,这个人不过是一个婢女,竟是能占据她的身份。

周身的景色也是越来越熟悉,她准备从府内后院的一个小门进去。任羽想着事情,沉默地走着路,见到那个小门就在眼前,脚步越来越快,完全没有注意到脚下有什么东西。

等她人被绊到,身体有倾倒的趋势,她才猛然一惊,手里的伞被抛出摔在地上,伞骨受力过猛直接断了,而摔在了这个绊倒物的身上,触感是湿冷僵硬的,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

这种气味,勾起了不愿想起的记忆,任羽打了一个寒颤,根本不敢看身下是什么东西,她闭着眼撑着身子站了起来,手上的触感让她更加确信了这是什么东西。

余光不小心扫到,一股恶心感就从胃部涌了上来,原本摔在地上衣服上除了泥土还有不明液体,手上更是肮脏。想要捂嘴,直接作罢,掐着手心让自己冷静下来,身子还是忍不住瑟缩。

绵绵的雨滴如同不断的丝线,落在身上更加阴冷。

后院的小门是锁着的,她并不意外,从靠近墙左数第三块砖那敲了敲,颤着手将砖块拿了出来。砖头只有半块,拿开后露出了一枚钥匙。

任羽竭力忽视身后,也就是方才绊倒她的东西发出的声音。屏住呼吸,稳住颤抖的手将钥匙对上锁孔.

“咔哒——”似是锁开了,还不待她松一口气,接着又重复响起了几声“咔哒——咔哒——”

是那个东西身子动作时发出的声响!她僵在原地,闭了闭眼,想起听过的嘱咐,不敢动弹,直到——声音远去彻底消失。

推开门,速度极快地进了院子,复而反手就将门给关上了。用袖子擦了一把脸,但结果是越擦越脏,她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心已经是止不住地下沉,那个东西是一个讯号,忠勇侯不在府里。

她颓然地跌坐在地,仰着脸眼神空洞地任由雨水滴在脸上。良久,她从喉间发出了一声怪笑,眼神变得狠绝。

墨色将夜空全然侵染,雨已经停下了,今夜无月也无星,只有漆黑看不见边际的夜色。

燃着昏黄烛火的宫殿,穿梭着数道身影,巫医们在这等不祥之夜被唤醒,面色淡定自若,有条不紊地分工进行着药物的熬制,等待最后一步的融合。十九碗棕黑色的汤药最后熬制成一碗。

景文在巫医司的门口徘徊,脸色焦急,今日不知怎么回事,皇上身体的残毒突然开始发作,在丞相和林将军他们离开之后,脸色却是突然变得煞白,猛然吐出一口黑血。

国师匆匆赶了过来,诊断后就吩咐人熬制这一帖药,现在国师还在岁延殿观察陛下的情况,景文他进不去巫医司,只能在外面徘徊。

“国师大人,陛下他现在如何了?”任毓紧紧握着身旁红棉的手,眼底是深深的担忧。

床榻上的人面色和素日里的样子并无差别,苍白带着病气,只是陷入了昏睡,任谁唤都唤不醒。

国师挪开了放在其腕部的手,抬眼看了一眼任毓:“无碍,还是老毛病。一会儿给陛下灌了药,过一夜就能好了。”复而将目光放在了红棉的身上,停顿片刻移开了。

红棉只觉得这一眼扫过来,让她十分地不自在,任毓在此时将握着红棉的手松开,低声道:“好。”

“药可能不太好咽下,但是不能兑水,只能这样,一会儿告诉景文。”国师留下这句话后就离去了,似乎还有什么其他重要的事情等着他。

她坐在床榻边,看着帝王的眉宇,心里泛起一丝揪心的疼痛。这样已经是老毛病了吗?她让红棉、青梨等侍女们退下,自己一人照料。

红棉顾及到其他人都在,只能听从吩咐离开此处。她还是对阿满隐瞒了事情,这些是不能说的,为了她的家人安全。

少爷就是一个卑劣的小人,她攥紧了自己的手,尖锐的指尖刺在手心留下细细密密的疼痛。

景文端着药壶从巫医司一路大步着走回了岁延殿,大声嚷嚷着:“药来了!”裴公公几乎是小跑着才能跟上他,手里拿着碗。

“国师说喝了这碗药过一夜陛下就能恢复了,这只是老毛病。”任毓疑惑地看着景文先是用帕子捂住了口鼻,而后单手将药壶倾斜,裴公公及时地将碗递了过来,从壶嘴流出棕黑色的略有些粘稠的药物糊糊,刚好一小碗。

有些刺鼻的味道一下子溢满了整个屋子,她整个人都被这味道激得皱了脸,光是闻味道就觉得嘴里一阵发苦。

景文隔着帕子含含糊糊地说道:“属下也知道是老毛病,不过陛下今日吐了血,这药方丞相就又改了些,更粘稠了。”

任毓:“国师说不能兑水。”

“陛下是不是还唤不醒?唉”他努力屏息,端着碗靠近:“娘娘先让开吧,属下和裴公公来就可以了。”

裴康附和地点了点头。

看了这两人一眼,想着二人肯定是更有经验的,她犹豫地颔首,而后退至一旁。

第37章 凉意

许是味道过于刺鼻, 当裴公公将周晏上半身扶起来,景文将药端到其面前,原本昏迷的人醒了过来。

周晏一睁开眼睛就看到黑乎乎的药糊被递到了嘴边, 景文欣喜地说道:“陛下,醒过来了?正好, 把药喝了吧。”

“不要。”周晏想都没想立即偏头躲过,手也抬起来把药碗推了过去, 俊脸上满是嫌弃之情,“景文, 这是什么东西, 怎么比之前的还要难闻?”

景文无奈地说道:“这是国师的改良版,今日陛下这病气来得凶险,所以多了一味药。”他低头看了一眼, 说实话,如果是他的话也喝不下去,以往至少是水,现在是糊糊。

裴公公在一旁静默一瞬, 知道周晏怕苦, 贴心地说道:“陛下, 老奴给您从小厨房拿些蜜饯过来。”

蜜饯有什么用, 这药,气味就让他作呕了。喝到一半就会吐出来吧?周晏一点都不想喝, 浑身写满了抗拒,今日只不过恰巧余毒发作了, 他的身体并非他人想的那般虚弱。

周晏抿了抿唇, 丹凤眼直视着景文:“端下去, 朕认为没有必要喝这个。国师他提前离去了就代表朕身体没有大碍。”

“陛下是怕苦吗?”就在这时, 一直站在后边的少女说话了,她从景文的背后探出了头,眼里含着担忧。

清丽的芙蓉面,眸光潋滟,神情怯怯却又强装镇定。就像白色的狸奴,想要靠近却又克制自己,维持着本分。

周晏倏然间觉得有些羞赧,脸上也开始发烫,完全没有意识到皇后也在,还以为是往日那般。他竟是将这般丢人的一面露了出来。

低声回了一句,并未。而后一声不吭地就将药碗从景文的手上拿了过来,特别豪爽地全喝下去了。

一旁的景文和裴公公看得一愣一愣的,周晏的脸皱成了一团,太恶心了,他忍不住想要干呕。国师往里面加了什么啊,苦得他要吐血了。

裴康连忙起身说道:“老奴这就去拿蜜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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