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反派非要我替嫁 第65节(1 / 2)
任羽的模样是不吓人的, 脸上的神情也是正常的,就连说话的腔调也是韩淮所熟知的, 但是,但是这些对于韩淮来说都不足以消减他此刻心中的恐惧。
竟是一直都站在他的床边, 竟是一直站在那等着天亮起来, 竟是将他说的话都听得清清楚楚,他不知道该摆出何等神情了,嘴唇颤了颤也是一言都不发。
任羽却是用手撑着膝盖, 将身子向前倾,俏丽的脸蛋是直直地怼到韩淮的面前的。唇上也不知是涂了什么东西,红艳艳的……像鲜血一样的颜色。
“淮哥哥,怎么不理羽儿呀?”女子一夜未眠, 也丝毫不见疲态, 说话之余将嘴角微微翘起。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韩淮。
或许是吃了苦头的缘故, 下巴瘦得尖尖的, 眼睛瞪大的时候有些吓人。
他眼见着对方的鼻子都要与他相贴,一股让韩淮觉得腻味的浓浓脂粉香的气息从靠近的女子身上传来, 他闭了闭眼,本能地想要挪动身子躲避, 但是伤手一动, 疼痛骤然间如同火星子碰触到干燥的稻草一般, 一下子烧得极旺, 疼痛闯入大脑,倒是让韩淮从恐惧的心绪里面抽离了出去,脑子有了片刻的清明。
他为什么要怕?
不过是任羽而已,又不是什么讨债的鬼。
而且现在天光已亮,就算是邪祟也是要避让的,没多久蓬一蓬二他们就会过来帮他梳洗,喂药换药。
想到这,韩淮心里有了底气,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神情就完全变了,那失了血色的唇,上下一碰,带着负面情绪的话语便毫无悬念地吐出了:“任羽,你可知什么是羞耻?”
任羽不管不顾,如同没有听见一般,只有那撑在膝头上面的手无意识地收紧了,面上对韩淮展现出更加灿烂的笑容,朝着韩淮的薄唇贴了上去。
她管他如何呢?
韩淮惊诧极了,很快,他就唇上一痛,竟是被任羽咬开了唇,那尖尖的牙齿合上的时候,韩淮只觉得自己的唇瓣上被咬掉了一块肉。他自然是要躲避的,血腥味蔓延得极快,但又很快被人舔舐干净,任羽是在、是在吸他的血!
他忙不迭地往后挪动着自己的脑袋,手因为爬着的原因,不好用力,她一动,那人也跟着动,仍旧是吸着他的血,他都要觉得唇瓣都要瘪了下去!
属于任羽身上的那股腻味脂粉香突然变成了另一种味道,让韩淮忍不住有些迷醉的的味道,唇上的疼痛竟是也变得有些酥麻起来,脑中升腾起眩晕感,耳边是吮吸声。
他觉得这般十分的不妙,但这种不妙感才浮上心头,韩淮就直接抛却了,竟是有些沉沦。在韩淮的视角盲区,有着一个异物动了动,也就是任羽的耳垂处,那个位置的鲜红小痣变得越发的鲜红,艳艳的,像是燃着朱砂的狼毫笔,提笔时不小心落了一滴在宣纸上,红色晕染开来。
是的,红色的小痣在扩散,甚至向外凸起了一些,若是有人此刻瞧见了,便还能看到那处动了动,似乎是活的。
韩淮是从一开始的想要后退避让变成了主动送上去,唇上更是被咬了更多细密的伤口,溢出来的活血一一被人吸食干净。
直到,一直撑着身子立在床榻边的女子想要追求更多,手不再撑在膝头,而是捧住了韩淮的脑袋,自然往里面倾斜的身子不受控制地随着主人的动作,朝着里面倾倒。
一声惨叫,瞬间从韩淮的喉间溢出,而原本沉迷的神色也因着被压到的疼痛消失了。意识到自己此刻的荒唐行为,漆黑的瞳孔涌上的第一反应是不可置信。
他怎么会在这种情况下沉沦?!
疼痛是让人清醒的良药,唇上的疼痛还在持续,他的脑袋被人固定在手里,身子也被那纤细的重量压着,几种疼痛一起袭击他,便是为了快些摆脱,韩淮也顾不上自己的手上有伤,费了好大的里,将人一把掀了下去,他此番动作下来自然是疼得龇牙咧嘴的,但是一动嘴,唇瓣上的伤口才显现出厉害。
“你这是做什么?!”韩淮咬牙切齿,又痛又难受莫过于此时了,目光几乎是怒气,全然洒在地上摔得不轻的人身上。
地上的人摔得是有些重的,不过,她此刻脸上仍旧挂着笑,白净的脸,红艳艳的唇,任毓是仰面躺在地上的,她动了动脑袋,转向韩淮,轻声说道:“我饿了呀。羽儿饿了就要吃。”语气是天真烂漫的,她唇角还有一丝血迹,是属于韩淮的。
这样的话,让韩淮禁不住胆寒,哪有饿了是喝人血的?任羽怕不只是疯了这般简单!
他视线上下将人打量一番,方才一直都忽略了的东西。任羽只穿着单薄的中衣,鞋袜都没有穿,衣服上不知从哪蹭了许多的泥点子,脏得很。
韩淮眯了眯眼,原本毫无血色的唇经过方才那一番,已经变成了红得发紫的颜色。
“你怎么出来的?”
——
“陛下的身子骨好了?”
“是啊,听说巧麓山的密林中有一种世间罕见的灵药,偶然间被陛下身边的侍卫发现了,当时随行的巫医大人便结合古籍,将药熬了。陛下这么多天没有出现,是因为在宫中被巫医司调养身体呢。”
“今日上朝可瞧见了?陛下的脸色红润许多,定是大好来了。”
听到这,这人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极为小心谨慎地问道:“那这灵药可还有多余的?”
“丞相据说是病得不轻,若是能将这灵药分出——”一把被人捂住了嘴,“老兄弟,知道你是担忧丞相大人,但是话可不能乱说,那帝王的东西岂是说分出来就分出来的?!”
“可陛下,又不是——”
“呀,裴公公,巧得很。”
裴公公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点了点头,就离开了,没有与他们有什么交谈。
“你没观察到陛下不同于往日的作风么,那从巧麓山回来的,人都换了一茬。你啊,还是谨慎些,祸从口出!”
周晏回宫后,思虑许久,还是觉得应当加快速度了,而且或许是最好的时机罢。韩丞相的病情并没有传开,只是对外说疲劳过度,需要休养一段时间。韩淮也告了病假,不过是从年初就一直病假不断,此番也没有引得人多思。
巧麓山回来的人自然都是人精,知道什么该说知道什么不该说。就算是旁人问发生了何事,也都只谈巧麓山的玩乐之事。
就是,那些将韩淮父子奉为主心骨的那一群人,却是各怀心思。站了派别的人,此刻离了主,虽然不至于是没了头的苍蝇,但是却会没有底气。
周晏处理一些事情就更加容易了。
下了朝,周晏就往岁延殿赶,赶着和皇后准时用膳,用完膳就要亲自去丞相府看看具体情况了。国师虽说早就给周晏明说了,但是文字终究比不上亲眼看到的实在。
“陛下,我,我想与你一同去。”任毓放下碗筷,犹豫地说道。她在丞相府的大多经历,已经在数个夜晚全然讲给周晏听了。
周晏一开始问过她:想不想一起去丞相府?
任毓拒绝了,对于丞相府,她是有些抵触的。
就单单就韩淮就能成为她抵触的理由。
而且,还有众多对她言语讥讽的婢女在那里。
王嬷嬷已经离开了,红棉姐姐就在她身边立着,那里已经没有什么能够让她留有温情的了。尽管周晏此行是慰问韩丞相,她也是不太想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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