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满长空 第8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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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日,离院中的日子过得特别快。

温印这处的旧亭已经快要改造好了,就这两三日,温印很满意。原本以为腊初和下下会打架,但许是下下太小了,腊初处处让着它,不,供着它。

李裕这处通过江之礼知晓了朝中和军中不少事情,也因为年关要去永安侯府的原因,推迟了东山郡王入京的时间,东山郡王入京会打乱李坦的视线。

于是一转眼,时间就飞快到了腊月二十三。

还有几日就是年关了,离院中已经开始进行年关前的布置,人手不够,就从侯府抽调了熟手来,黎妈在照看,差不多一整日时间就将府中的年关布置完成了七七八八,离院中多了不少喜庆和年关氛围。

而朝中,兵部的调令一项接着一项,终于催动了周围的驻军;朝中赈灾粮的筹集和运送似是也出现了转机。

“这次,多亏了娄家拿了好几处的仓储存粮出来,才解了燃眉之急。不仅是燃眉之急,而且是其他商户的表率,娄家这么做,旁的商户自然不好光看着,娄家拿了存粮,别家也或多或少跟着动了。”户部官员提起。

“哪个娄家?”李坦问起。

“定州娄家。”户部官员说完,又抬眸看向李坦,怕他没想起,继续道,“就是永安侯府的姻亲娄家,过世的永安侯夫人就姓娄。”

李坦是没想到此事忽然涉及到了永安侯府。

户部官员又道,“娄家这次做主拿存粮出来的人,是娄家老太太,老太太是永安侯府二小姐的外祖母,听说早前病了好几年,二小姐一直在身边伺候,这趟二小姐回京成亲,老太太的病又犯了,说是想看看外孙女和外孙女婿,但腿脚不便,所以,娄家老太太的意思是,只要能让老太太在定州见见自己外孙女和外孙女婿,此番不用朝中征调,娄家可以将这笔存粮都捐给朝廷应急,还有另外几处仓储都是……”

户部官员说完,躬身拱手。

朝中都清楚冲喜的事,所以户部也只能提及,最终还是东宫拿捏。

果真,李坦没有应声。

李坦又不傻,听得出户部话里话外的意思,娄家这几批屯粮已经初步缓解了局势,但娄家只拿出了一部分,娄家也表明愿意再拿,但涉及到李裕,李坦肯定慎重。

定州离京有一月路程,此事风险太大。

李坦脸色晦暗不明,“容孤想想,先回去吧。”

户部官员应是。

等户部官员离开殿中,李坦的脸色仍旧不怎么好看,殿中又只有贵平在,李坦沉声道,“这批粮她原本也要给,但她先给,便占尽了先机和道德,这是威胁孤,这个娄家老太太很厉害,就轻巧几句话,逼得孤骑虎难下。是要困死李裕,还是要顾及东边的灾民。”

李坦不想松口。

贵平在,李坦问道,“你怎么想?”

贵平低声道,“朝中之事,殿下有自己的主意,但有一事,殿下怕是不清楚——娄家老太太是赵小姐的外祖母。”

李坦悬笔微顿,“她母亲不是云家的人吗?”

贵平说起了其中缘故,李坦脸色更加难看,忽然会意,为什么娄家老太太非要见温印和李裕……

两个外孙女,一个已经被他害得家破人亡,以色.侍人,离开了长风,日后兴许都没机会见到;还有另一个,是温印,他让下旨嫁给了废太子冲喜,即便眼下李裕醒了,温印也是被囚拘在离院,让李裕消磨……

娄家老太太不可能不恨他。

但恨他,还能沉得住气,拿存粮做交换,是很清楚知晓自己要什么,也未同其余商户一样,将粮食卖于东陵解恨。

李坦目光黯沉,也分明复杂。

贵平不担心温印和废太子这处,他担心得是娄家老太太是赵小姐的外祖母,此事在殿下这处就如再诛心一次……

良久之后,李坦沉声道,“点一队禁军跟着,途中李裕要有异样,就地杀了。李裕见了什么人,途中有什么事,一件不落到我这处。”

他眼下还要收拾朝中赈灾和安抚流民造反的烂摊子,他要用娄家的这批粮食。

是李裕运气好。

但人的运气不会一直这么好。

作者有话说:

晚安,明天见

第053章 虫子

腊月二十五, 梅苑的暖亭修缮完工了,在原有的古色古香上又添了新颜色。

因为暖亭是这梅苑中的主建筑,所以暖亭修缮后, 一眼看去,整个梅苑都似焕然一新一般, 从早前冷清的苑落变成了一处有新亭的赏梅苑。

临近年关了,苑中换了新气象, 仿佛一切都不一样了,也有好的寓意和兆头。苑中的丫鬟婆子都很高兴, 不止是温印屋中的几个, 就连离院中伺候的旁的丫鬟婆子见惯了离院早前的冷清, 眼下也觉得有些年关氛围了。

小奶猫和小奶狗都不怎么怕生,哪怕眼下梅苑中的人多,下下和腊初也在暖亭中追逐玩耍,跑来跑去。

韩渠在一侧同卢管事说着话,温印则在暖亭前,抬头看着牌匾上的“思楚亭”三个字,思绪不由回到早前。

她让李裕写牌匾上的字, 结果李裕趁她不注意写的是“念茵亭”三个字。

她让他换成“思楚亭”,他不换,又特意逗她去抢他手中的纸, 最后发现她跳起来竟然真的能够着的时候, 李裕顿时觉得自己失策了,抓起那页纸绕着苑中跑,温印在他身后追。

李裕是因为大病初愈, 不能跑太快, 几次都险些被她追上, 最后灵活躲过,像条鱼似的。

但后来,她还是终于在李裕像条鱼一样滑开的时候,扑到了李裕。

还好雪厚,李裕摔下也不疼。

反倒是他怕她摔着,没伸手撑着身后,而是伸手揽着她。

她压在他身上的时候,他明显愣了愣,她唇间似是贴上他额头了,很快,很轻的一贴,许是她自己都没留意,他轻声,“没摔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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