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尔反尔(1 / 2)
恭贤王醒的着实恰巧, 鲜丹的医箱在他旁边被推翻,打断了众人之间的暗涌。几人立刻走到床边, 宋灵儿因被扎了穴道而动弹不得。
“他怎样了”刘僖姊趁着鲜丹为其把脉的时候去瞧恭贤王的脸色,却发现他双目浑浊空洞,似有古怪。她此刻脸带黑纱,虽骗不过宋灵儿, 但要想蒙蔽一个神志不清的人应当可以, 所以没怎么担心会被认出身份。
“啊……唔……唔……”鲜丹还未回话,床上的人却异动,吱吱啊啊的发出一些零散的声音,双眼瞪的虽圆, 却空洞无神,伸出一只手颤颤巍巍的往上抓,却是只能抓到空气。
刘僖姊眼见此景, 恭贤王莫说是认出她来了, 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有看床边的任何一个人, 就连给他扎针把脉的鲜丹也没有看, 只是一边□□, 一边像是被全身束缚的挣扎。
鲜丹摇摇头, 谈叹气道:“怕是傻了。”
傻了
刘僖姊不敢相信, 立刻伸出手在恭贤王眼前晃了晃,轻唤了两声王爷。可对方似乎是完全没有听到, 自顾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眼睛依旧浑浊, 嘴边还留了一串亮晶晶的哈喇子,看着真像是那些中了风的老人。
“看来是真傻了。”孟玊简单下了判断,似是随手扯了扯镣铐。
刘僖姊被他扯动手腕,却不回头看他,只对鲜丹道:“你能确定他是真傻,不是装的?我要的是千真万确。”顿一下,她又转而看向恭贤王,一抹狠厉自眼尾而出,道:“若他是装的,我就让他真傻。”
鲜丹收了银针,十分肯定的告诉他人家是真的傻了,而且傻的不轻。只怕是后半辈子都不能再做一个正常人了,所以她也就不用费心思了。
刘僖姊却冷笑,道一个叛逃的逆贼哪里还有什么后半辈子。只要人不死,罪名就在,傻了他也是恭贤王,这是不争的事实。
鲜丹叹气,道:“单单是瘟疫还无法令他如此。我第一次为他号脉时便说了,有人对他下药,是一种花物□□。若非今日我替他施针让他醒来,他只怕会死的悄无声息。下药的人以瘟疫为掩,却不想正是以毒攻毒的奇迹让他挨到了现在,也算是阴差阳错了。”
刘僖姊懒得听他废话,转身走到宋灵儿身边,对她道:“如今恭贤王傻了,能帮我们出去的就只有你一个了。”
宋灵儿没有再像之前那样瞪大眼睛看着她,反而眼角带笑,故作诡异。她本就长得极美,如此神情更是平添三分韵味,令人捉摸不透。
刘僖姊再道:“长公主已经在来上安郡的路上,藏兵谷还能有多少好日子你比我清楚。我苏珮从不承人情,但你此次若是帮了我,待日后长公主取你性命时,我可帮你求情。”
宋灵儿神情不变,显然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只是她眼尾余光扫了眼孟玊,开始有些犹豫。
刘僖姊与孟玊心生隔阂,不想再利用孟玊。但此刻能要挟住宋灵儿的恐怕就只有孟玊一个了。她想了想,终是大事要紧,孟玊对她来说,还远不及其他事情重要。这想法略有些不要脸,但她也是跟他学的,还远远不及对方无耻呢。
“若是此次出去,我可在长公主面前说些这人的坏话。长公主本就对这婚事不满意,听了我的话后,想必是更加的不满意。但你若是不帮我们,谷内的其他人也不会放过我们。宋灵儿,你觉得自己能在恭贤王痴傻的情况下,凭借一己之力保住孟玊吗?”
果然,打蛇打七寸,宋灵儿的七寸就是孟玊的安危。刘僖姊的话就算是不说,她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说出来以后,便是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了。孟玊若是继续留在藏兵谷内,先不说其他人,就是冯家兄弟也不会让他好过的。而冯家兄弟手握矿场,是日后起兵谋事时兵器的主要来源,她暂时还不能得罪。
孟玊对于刘僖姊再次利用自己要挟宋灵儿的事情倒是没什么异议,只是他数次偷偷打量刘僖姊,后者都装作看不见,只给他一个后脑勺罢了。他心中既恼怒又憋闷,算是看明白这女人的不知好歹,铁定是要将屎盆子往他头上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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