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的男人(2 / 2)
她的神态但是没什么不同,而自己却憔悴了不少,脸颊也冒出了些许青色的胡渣,纵容知晓她眼睛瞧不见,不会在意他的容貌,奈何一见她脑海中就乱做一团,心中生出些许卑怯,不由低下头去。
但转念间想起她身侧还有顾修炎这个变数,复又抬起头来,全神贯注的盯着他的动作。
雪地上响起数道脚步落地的沙沙声,乔音音大声道:“为何师叔会在这?你身边是不是还有别人?”
秦湛冷眼瞧着他们二人紧握的双手,这情谊真是做不得假的,怎么看怎么碍眼,双手握拳,指甲深陷掌心,缓缓道:“这儿可有不少人,你问的是哪一个?”
乔音音心下慌乱,怎么连秦湛也来了,一时间不知所措呆立在原地。
江蝶此时也从教徒的背上下来,拄着拐杖朝着乔音音道:“师姐,还有我和尘雪哥哥,你身边这人不是个好人,你快到我们这来。”
乔音音听见小蝶的声音,先是一喜,随后疑惑的皱眉:“小蝶,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佚奴他不是坏人。”
她语气温柔,言辞里充满了对顾修炎的信任,秦湛听闻握紧拳头,眯着眼冷冷一笑,心中早已打定主意,周围皆是邪教的埋伏,定要让他今日插翅难逃。
江蝶着急的说道:“师姐你先别问这么多,赶紧到我们这边来,我......我受了伤,快要疼死了,你快来给我看看啊。”
萧月疏原本以为江蝶内敛不善言辞,没想到他此刻倒是古灵精怪的紧,微微勾着唇,有趣。
“啊?伤到哪了?我这就过来。”乔音音一听见小蝶受伤,心中又是疼惜又是自责,连忙甩开佚奴的手,急着朝小蝶奔去,却被他抓住了手腕。
她身体一怔,疑惑的回头。
顾修炎目光始终不离开她的脸庞,甚有痛楚,可是乔音音瞧不见,只是说道:“佚奴,没事,那是我的师弟,他受了伤,我得去看看他。”
“不要过去。”顾修炎唇色惨白,他低低哀求着,莫名令乔音音感到一丝古怪。
“顾宫主,请放开我的师侄。”萧月疏此时却站出来说道,心情大好的看着那人杀气斗起,眼光与他相接,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顾宫主......师叔你在说什么?顾宫主不在这里。”乔音音心中咯噔一下,握着她手腕的那只手明显收紧了几分。
萧月疏沉声道:“阿音,你身边的这个教奴正是凌云宫宫主顾修炎,他男扮女装二十几年,如今又蒙骗于你,意在毁掉天珠莲,谋害邪教少主,成全他的个人恩怨。”
“师叔你无凭无据,怎能随意诬陷于他!”
见乔音音维护他,萧月疏杀意顿起,面上却不显露半分,仍是淡淡说道:“我们在幽山寻找天珠莲多时,今日探子来报,发现一个黑衣人在北峰鬼鬼祟祟,一路远远的跟着他,待他走后便发现了这个焚烧后的坑洞,而那个黑衣人正是你的身边人。”
萧月疏负手而立,定定望着她,每一句话都往她的痛处上戳:“阿音,你怎可为了一个骗子而抛弃拜过天地的丈夫,我平日里便是这么教导你的吗?”
听此,乔音音不由气笑了,她说道:“你教导过我什么了?何时教过我做人的道理,你连武功都不愿意教我。我是师傅抚养长大的与你何干。”
司尘雪素来尊师重道,眼见她对自己的师叔如此狂妄,满是不赞同的摇头,又担心她惹怒了萧月疏,忍不住出口唤道:“阿音,不可如此对萧前辈。”
江蝶接着附和着:“师姐,不光如此,那日我为他施针,他不但不感恩戴德,反倒想杀我灭口,幸亏我命大,后来他又发现我没死成,派出杀手想方设法置我于死地,连保护我的尘雪哥哥也不放过,我如今断了一条腿就是拜他所赐。”
乔音音听了此言,只觉得天旋地转,寒气透进了血液里,刺的骨头生冷,她颤声道:“佚奴,我师叔师弟说的可是真的?”
“.......不是真的。”顾修炎咬紧了牙关,“你信我好不好。”
就算江蝶指认的那些事他认了,可他决没有毁掉天珠莲,一时间竟想不出是谁要加害他。
“是吗?”乔音音嘴唇颤抖,精神有些恍惚,喃喃说着,突然厉声朝他低吼道,“那你把人皮面具撕下来给他们看啊。”
他凝视她半响,久久未动。
乔音音心乱如麻,自己动手摸上他的脸,急切的说道:“我帮你把面具摘下来,让他们看清楚,告诉他们你不是顾修炎。”
顾修炎握住她的手,轻声道:“让我来。”
他撕下人皮面具,冷冷注视着雪中之人,今日死战避无可避,对面人数众多,又有萧月疏帮衬,若是他死在这雪山上,能亲自向她坦白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秦湛瞧见那个与他血脉相连的男人,嘴角一抿,嘲讽笑道:“顾宫主的模样,我牢记于心,你易容成邪教教徒,为我邪教做牛做马,还真真是委屈你了,司少侠你说呢?”
“我与顾修炎见过数次,是他不错。”司尘雪目光清冷,他的目光只是淡淡的从顾修炎身上扫过,其余的全落在了乔音音身上,眼下的她此时呆呆的站在雪地里,仿佛没了生气一般,心中疼的厉害,恨不得立即带她远离此地,不再受这江湖纷扰。
顾修炎见她默不作声,本来亮若星辰的眸子,此时也熄灭了光束,她蠕动了嘴唇,眼眶微红,挤出这几个字来:“你骗我!”
“音音,你听我解释......”
“滚开!”她愤怒的挣脱掉他的手,连连后退几步。
他知道至此今后,她对自己决无半分情谊,只有怨恨,顾修炎心已冷了半截,仍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说道:“音音,这些事我不希望你能原谅我,但你要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秦湛向柳拂衣使了个颜色,顾修炎毁了他治病的良药,又拐骗了他的妻子,把他当傻子一样玩弄于鼓掌之中,两人之间又连着血海深仇,哪能给他这个机会,他的那些话还是说与阎罗听吧。
柳拂衣一声哨子吹响,四周陡然跃起数到黑影,向顾修炎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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