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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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楚棠来了,他立马收起老神在在的样子,龇牙咧嘴着喊轻点儿。

太医猝不及防见识到皇上变脸的本事,手一抖,不小心压在伤口边缘,郁恪叫了一声,太医连忙跪了下来:微臣该死!

郁恪理都不理他,只顾看着楚棠,泪眼汪汪的,道:哥哥我好痛!

楚棠走过来,皱着眉打量他的伤口,伤口较之前天,完全不见好转,反而有撕裂的趋势:怎么看上去越来越严重了?

郁恪道:不知道是不是这毒太厉害了,我以后都不会好了?

他虚弱地伸手要抱,楚棠只好递了只手给他,转头去问太医,道:太医,陛下伤势如何?

回国师的话,陛下身子骨强健,想来不会伤及根本。但禁不住病情汹涌,伤口复发,一时抵抗不住毒素也是有的。徐太医回道。

起来吧。楚棠道。

郁恪坦露着线条好看的腹肌,笑道: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好。

胡说。楚棠看了看端盘上的碗。

碗里的药已经被郁恪喝了,只剩下一些药渣。

楚棠眉间蹙了起来。

按理说,喝了上好的药,也敷着宫中的上品创伤药,伤势应该有好转才对。且现在是冬天,不容易感染,怎么郁恪的伤口看上去还有发炎的趋势?

郁恪一边抓着他的手,一边吸着凉气上药。

等换好了药,郁恪穿上衣服,整了整袖子,高兴道:哥哥,我们回国师府吧。

去国师府的路上,楚棠想起一事,问道:你是如何得我不是这里的人的?

郁恪眼神描摹着楚棠的眉眼,似笑非笑道:哥哥的样子从未变过。

楚棠没说话。

郁恪忽而展开一抹笑:至于如何确认的,我才不告诉你。说了你就真了无牵挂地走了,我要你时刻挂怀我,哪怕只是因为一个疑惑。

马车在国师府门口停了下来。

郁恪先下了车,回身伸出手去。

楚棠没理他,直接下来了,郁恪神色自若地收回手,道:对了,哥哥,我想起来,你那影卫

被你调去感业寺了是不是?楚棠淡声道。

郁恪讪讪笑了笑:我只是蒙了他一下,谁曾想他真的去了呢。不过等我的伤好了,国师也确实会和我去感业寺举行祭祖大典,就不是诓他了。

楚棠懒得说话了。

他今天回来就是要把千机阁和国师府的事情料理好。所以一下马车便直接去了自己的书房,在暗格里找出机密的信件,一一回复。

郁恪不打扰他,在书房找了本书看了起来。

忽然,一个人影从门口冲了进来,直直朝楚棠那边跑去,郁恪眼疾手快,一把就伸手拦住了,道:你这小孩,把楚棠撞坏了怎么办?你赔我一个楚棠吗?

郁慎被他毫不费劲地捞起,在半空中扑腾着小短腿,使劲瞪他:关你什么事?

真是太不懂事了。郁恪摇头,教训着郁慎,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会背《帝范》了,可懂事了。

楚棠摇头,起身想要接过郁慎,郁恪却像瞥见什么要命事什似的,侧身不让楚棠碰郁慎,道:哥哥不要碰他。

怎么了?楚棠问道。

郁恪骨节分明的手一指郁慎脖子后,质问道:小孩,你是不是生病了?

郁慎本来怒巴巴的,一听这话就安静下来了,不折腾了,垂着头道:楚哥哥,我好像生病了。

楚棠伸手要去探他脖子,郁恪像老鹰拎小鸡一样,轻轻松松拎着郁慎转了个身:先传大夫来看看。哥哥离他远点,传染到你就不好了。

郁恪人高马大的,挡在他前面不让他接触郁慎,楚棠无奈,收回手,道:我看看怎么了?

郁慎乖乖垂下头,露出脖颈后的红色斑点,小声道:不知为什么,身上长了小包包,痒痒的。

楚棠不懂医理:是虫子咬的吗?

应该不是,郁恪一边将郁慎提远点,一边回头对楚棠说,还是小心为妙。

郁慎想去抱楚棠,但这个所谓的皇帝堂兄一直不让他转过身,还一本正经指责他,说:有病怎么还敢接近国师?若国师身体有恙,你就得株连九族了。

你别吓唬他。楚棠道。

这玩笑话一听便知是恐吓小孩子的。

郁恪却板着脸,道:我是认真的。我知道哥哥喜欢这小屁孩,但到底是来历不明的人,该仔细着点。

郁慎瞧瞧郁恪的神色,忽然也哇哇大哭起来:对、对不起,楚哥哥我不知道我绝对不是故意的楚哥哥

没人说你说故意的,你哭什么?郁恪骂道。

郁慎抽抽搭搭说:我、我就是害怕它们好痒,我想哥哥帮我挠。

郁恪立马拉下脸来:你敢让楚棠给你挠?

楚棠睨了他一眼,没说话。

郁慎缩了缩肩:不不敢。

楚棠道:小孩子小磕小碰总是有的,说不定是吃了什么东西,惹了湿气。

恰好小青急急忙忙过来了,郁恪随手将郁慎扔给她,道:快带下去看病。不许他靠近国师。

是,奴婢遵命。

郁恪回身,道:我可不管他吃了什么磕了哪里,我只管着哥哥是不是健健康康的。

说着说着,他的表情落寞了下来:哥哥不管在哪里,都要平平安安的。

屋内的火炉正暖,窗户外的风雪依旧。

楚棠封信的手一顿,点头说好。

听到他说好,郁恪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高兴了起来,双眸亮亮的,像一个大狼狗瞄见了远方掉着肉骨头,在心如死灰中重新燃起了希望,朝气蓬勃地要围着楚棠蹦蹦跳跳:哥哥,我们还会再相见的,对吧?

楚棠想了想,回答道:会的。

他想的是,只要这个帝师系统没关闭通道,他总能来回于两个时空,等他有空了,或许会回来看看郁恪,相见也不是什么难事。

郁恪继续问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那哥哥会期待与我相见吗?会不会嫌我烦?

楚棠说:只要你改了那份心思,我便期待。

郁恪失落地耷拉下肩膀,像一只狼狗难过地垂下耳朵,小小声道:我不会改的。可我也不会就此不去找你。

什么?楚棠没听清,问道。

郁恪摇头,笑了下:我是说,我可能又要不听话一次了。

楚棠淡淡道:你不听话无理取闹的次数还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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