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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棠有那个能力,他强大到不需要考虑别人的意见。
可是现在,他愿意询问郁恪的想法。
郁恪喉咙一哽,声音软了下来:我的想法不重要。
楚棠摸摸他的头:怎么会不重要?陛下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啊。
郁恪忽然眼眶红了。
第109章 毕生美梦
啪一声,郁恪手里的扇子掉在地上, 像他惊喜而颤抖的心。
他微微直起身, 又弯下了腰, 像一张绷紧而动容的弓,将楚棠整个人都拥进怀里,声音哽咽:哥哥说的是真的吗?
楚棠点点头。
其实那句话是不经大脑便脱口而出的。自从懂事以来,他人生中甚少这样不过脑子地做决定。记忆中只有两次, 一次是郁恪追到现代那天, 另一次就是今天了。
可他从不会后悔做下的决定。
楚棠没谈过恋爱,只养过这么个小孩,还和自己养的小孩谈起了恋爱。在许多方面上,他都没转过弯来, 还停留在做家长的身份和思维上, 以为和以前一样处着就好, 缺乏必要的转变。
他也反思了下, 用养小孩的方法谈恋爱,独断专行, 好像确实不妥。这不就出问题了。
郁恪埋首在他颈窝里, 楚棠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感到郁恪打在他肌肤上的呼吸, 灼热而急促。
我、我是不是在做梦?郁恪太激动了,眼睛通红着, 跳动着明亮的火光, 看上去有点骇人。
直到楚棠点头, 他才相信过来,心脏犹如疯了一样狂跳,咚咚的,让他头晕目眩,有些飘飘然的不切实际感。
可无论心底多汹涌如决堤洪水,郁恪都克制着手劲,握在楚棠肩上的手轻柔而颤抖。
楚棠捏捏他的脸,指尖温热:痛吗?
他一动,两人的皮肤轻轻摩擦着,仿佛亲昵的轻吻。
连同灵魂一起,郁恪浑身都战栗了一下。他抽噎了一声,像个小孩子贪婪地吸食大人的气息,拼命蹭着楚棠颈窝,小声道:哥哥能不能再说一次?
楚棠拨了拨他头发,装糊涂逗他:说什么?
郁恪蹭了蹭他的脸颊:求你了,再说一次吧。哥哥,我想和你共度一生,我太喜欢你了。
楚棠轻笑了声,揉碎了平日的淡然和冰冷:你自己都说了,还用我说?
他耳尖有些红,白中透粉,像是不经主人同意,就擅自染了桃花的颜色。也许连主人都没察觉到自己耳朵悄悄红了,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从容淡定。
这发生这楚棠身上,简直就像人间奇景,难得一见。
郁恪心里狠狠一动,忍了很久才压抑住汹涌的**,克制地亲了亲他的耳垂,声音有些沙哑,道:我从小时候开始,就想和哥哥一直在一起,永远都不要分开,谁都别想让我们分开。长大之后,我发觉自己起了见不得人的心思,担惊受怕,时刻担心哥哥知道以后会厌恶我。
可谁能想到,楚棠之后真的答应和他在一起了。而且今天他还说出这样令人惊喜的话。
明明在进来之前,他还提心吊胆着,担心楚棠会生气,会不要他,会离开他。
就算要用全部的名声地位来换楚棠多说一次,郁恪都愿意。
他不愿多想楚棠这句话有多少是因为心软,也不愿去想楚棠对他的喜欢摻了多少怜惜与同情只要楚棠身边只有他一个人,只要楚棠永远只对他这样,他对楚棠来说都是独一无二的,任何人都没那个机会。
楚棠觉得有些痒,抖了抖肩上的人,锁骨更显出优美的线条,白到泛光。
郁恪抬头,歪着脑袋靠在楚棠肩上,张嘴咬了口楚棠的脸,很轻很轻,一会儿就松开了:我是你要共度一生的人。哥哥,我真不敢相信,我居然能听到你说这种话。
他盯着楚棠弧度漂亮的喉结,咽了咽唾液,止住自己想要一口要上去的念头。
楚棠漂亮的眉眼中没什么情绪,淡淡的,很平和:是我不好,我昨晚不该说那些话。
郁恪咬了口他的唇,笑意吟吟的,脸上泛着红光,道:哥哥昨晚说过什么?
他一方面是真的不愿回想昨晚的事情,一想心里就一抽一抽的,另一方面,他更不愿意楚棠想到不好的回忆,恨不得将昨晚的记忆给抹掉,好让楚棠永远不为他操心。
我们以后再也不要吵架了。郁恪看起来还心有余悸,小声嘟囔道,我昨晚快要心痛死了。
楚棠顶着脸上和唇上淡淡的牙印,神色自若,摇了摇头,扯回了话题:那你怎么看?
郁恪沉默了一会儿,低声唤道:哥哥。
嗯?
郁恪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楚棠感受着手心下的心跳声,一下一下,蓬勃有力。
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别说是取我的一点儿血,就算是喝光了我都没关系。
楚棠一笑:你就这么想献身?不考虑考虑另一个法子?
郁恪犹豫了一下,道:我我担心你不愿意。
他心里还是没底。哪怕楚棠为了哄他,愿意说出共度一生这样的承诺,他也顾忌着楚棠心底介不介意这样带有强迫性质的成婚。
换作以前他肯定欢天喜地地怂恿楚棠和他成亲了,毕竟那是他毕生的美梦了。可事到如今,他哪里还敢这样不知分寸。
楚棠没说话。
郁恪连忙道:我不怕疼,而且,我还年轻,很快就恢复的。哥哥不要担心我。你按你自己的想法来就好。
别仗着年轻就不顾惜自己的身体。楚棠拍了拍手下结实的胸膛,淡道,我还没想好,还有时间,就过几天再说吧。
哎。郁恪愣愣地应了声,还有呆呆的,仿佛还没适应过来自己已经和楚棠和好了。
楚棠身上萦绕着淡淡的檀香,郁恪又俯身过去抱住他,深深嗅了几口。
檀香和龙涎香的气味混在一起,像是霸道深沉的龙身中开出一朵清冽泠然的花来。
老夫老妻都会有争执,更何况是性格迥然不同的郁恪和楚棠。两个人时常相处在一起,总会有不和的时候,吵两架正常。
黎原盛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将老夫老妻拿来与皇上和国师作比较。反正他对于冷战中男人的脾气深有体会。
每当皇上做错了事,或者国师认为皇上做错了事,皇上都是臭着一张脸,从早到晚,眼神冷得跟冰渣子似的,将人冻得不敢说话。
所幸很快雨过天晴了。
黎原盛站在书房门口,抬头看了看晴朗的日空,高兴地长叹一声,然后端着新茶进去。
书房里。
郁恪随意地扔了一本折子,面色不虞,但就算是不虞,他神色想比前些天去感业寺的时候,还是挺温和的。
黎原盛将折子捡起来,放到一旁,示意宫侍换上新茶,笑道:陛下息怒。
郁恪冷哼了一声,喝了口茶才缓了缓神色。
茶是雪顶含翠,味道很熟悉,郁恪不免想起了楚棠。
黎原盛道:陛下,契蒙新进贡了一品香竹箐,奴才着人去泡了,陛下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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