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5-生父(1 / 2)
男人看蒲雨夏不接,忍不住挑起眉,问她:“你不认识我?”仔细回忆了一番,“哦,也是。”他一张照片也没留。
他接着笑:“随便抽哪一张都行。”
他穿得体面,似乎也不是坏人。蒲雨夏犹犹豫豫,还是抽了一张。
“翻出来看看。”黑桃J。
男人把牌正面朝上,向她展示:“这是完整的一副牌,既没有多一张,也没有少一张。”接着把牌一拢,整副牌背朝上,再收回黑桃J,放在了最上方,“现在,你觉得黑桃J在哪?”
蒲雨夏用力瞅着那副牌,已经完全被忽悠住了。
男人点点最上面一张:“是这张吗?”
蒲雨夏纠结着,不知道该不该点头。
男人笑了,翻开最上一张牌:“果然不是。”放到一边,指着第二张,“这张呢?是黑桃J吗?”
是不是?
“别紧张。”男人安抚道,“猜不出来也没关系。你可以再看看这副牌,感受一下。”他说,“有时候人的直觉很神奇,能让人透过迷雾,看到真相。只要说出你真实的感觉就好。”他再问了一遍,“你觉得是这张吗?”
蒲雨夏摇头。
男人指到第叁张:“这张呢?”
蒲雨夏继续摇头。一直到第七张,她才迟疑点头。
“是在这儿吗?”男人看着她问。他虹膜如墨,近看,比常人更深沉,“嗯……让我来看看……”
黑桃J。他一笑,眼角便生了几条细纹,彰显他实际不如初看时那样年轻:“真是聪明的女孩,一猜就猜到了。”而后站起来,向她伸出手,“自我介绍一下。我姓蒲,蒲松龄的蒲,和你同姓。”
蒲雨夏抓住他的手,被他一把拉起:“全名蒲戒刀。你妈跟你提过没?”
她抬头看他。老实说,嘉好几乎不会提起他,但他的名字还能从其他各种人嘴里听说。他们说,他自述要去南下淘金,就再也没回来。家里老人都死光了,有个哥哥,也早就出国了。最后一次离开,接着杳无音讯,同样南下做生意的亲戚朋友也没人见过他。大概是死了。
但是,嘉好……似乎是等到了。
“小姐,要不要试试这件?”店员半蹲着身子,递出一条珍珠白的长裙,柔顺的白纱层迭,“很符合您的气质。”
蒲雨夏长这么大,都没来过市里,更没进过这么大的商场。她缩在蒲戒刀身后,只抬头看他。
蒲戒刀看看裙子,评价不出好坏:“夏夏,先去试试吧。”
她只好走了过去。那店员的服务很是体贴,亲自帮她拉上拉链,还掸了掸旧衣服:“呀,小姑娘,”笑容亲切,言语软糯,“哪里蹭的这么多灰啊?”又把旧衣服仔细迭好。
蒲雨夏脸一热。大概是因为刚刚睡在了墙角,才蹭了一背。
蒲戒刀见她出来,随口夸赞:“很合适。”便又让店员再挑了几件。从头到脚,重新护理的头发编成了复杂的辫子,新衣服、新鞋、新首饰,整个人都焕然一新。然而昂贵的物件似乎总带有魔力,让只抬高下巴的人更自满,让只低头看路的人更拘泥。蒲雨夏无疑是后者。她束手束脚,连笑容都显得勉强起来。
蒲戒刀最初赚钱的行当,向来就是要很注意人的脸色,揣摩人的想法,甚至揣摩对方的出身和家业。他虽看在眼里,却很懂得何为由俭入奢易,知道不消几月半年,自然就会有富人的做派了,并不把这等小事放在心上。只依次带她去了些小女孩儿喜欢的店,留意她目光哪里多停了几秒,等一整家店转的差不多,才把那些觉得还算合适的点出来买走。
他请她吃饭,也是新鲜地方。城中心只此一家,说是西餐,里头坐得也都是些肤色发色各异的外国佬。也不是他自己要吃,只是刚好有人打听到了他在,便专程联系要请他吃顿饭。旁边再有领班的经理亲自来教蒲雨夏用餐的顺序和礼仪。他也并不太在乎这些。再蠢的人,学些锦上添花的东西也是快的。财富、权力、能力、地位,那才是真正的硬通货。
一天下来,他就把蒲雨夏搞定了。直到回到新房大门前,蒲雨夏还在问:“那坐在飞机上,可以摸到天上的云吗?是软的还是硬的?”这可真算是破天荒的场景了。
别墅只做了基础的装修,空的厉害,里面的气氛也稍显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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