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1 / 2)
仔细回想这一个月的点点滴滴,夫君教他读书写字,夫君维护他时温暖的臂膀,夫君专注时的面容,一幅幅清晰的画面宛如昨日。
这样温柔体贴的夫君,怎叫人不欢喜?
原来自己早就沦陷在这番温柔之下,他喜欢陆一鸣,所以会因为宋妍吃味,在意夫君对他的看法,渴望为他生儿育女,期盼同夫君白头偕老。
他真的好喜欢夫君。
但夫君却不喜欢他。
一想到这,他的心好像被千千万万的针扎了一般,好疼。
夫君,我好疼,想睡一会儿。
陆一鸣瞧他惨白的脸色,双眼甚至因为疼痛而泛红,他站在一旁心中焦急,但束手无策。
帮人拢紧被子,他的目光落在这张毫无血色的脸上,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他还是喜欢小家伙在他身旁叽叽喳喳的笑颜,而不是因为生病面如白纸、毫无生气的模样。
良久后,陆一鸣走出房间,原本双眼紧闭的人侧过身,身体蜷曲,轻轻将头埋进枕头里,任凭那止不住的泪水从眼角滑落,在软枕上晕开。
星哥儿这是怎么了?
刚才小夫夫俩走在前头,这会儿居然只有一个人皱着眉头出来,还关上房屋,这莫不是闹矛盾了?
陆一鸣正好要找陆母,这种事情,还是得请教有经验的人:娘,哥儿来月事肚子疼,如何是好?
这话问的陆母一脸懵,简直怀疑她耳朵是否出问题了:哥儿?月事?
关键是陆一鸣还非常肯定地回答:对,星哥儿来月事,肚子疼,我瞧他难受的紧,娘你知道该如何减缓吗?
陆母像是看傻子一般看着他:你是怎么知道他来月事的?
他之前一直捂着肚子,我问的。
先前树哥儿挺着大肚子来找裴星的事情,她也看见了,联想起这事,陆母大概能猜到怎么回事,她语重心长道:阿宝啊,哥儿是没有月事的。
哥儿没有月事,小家伙为什么要骗自己?
陆一鸣想不明白,他之前隐隐察觉对方的不对劲,又是怎么回事?
见陆一鸣一脸怔忪,她瞧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压低声线问:你老实告诉娘,你是不是还喜欢那宋妍?
哥儿的月事和喜欢宋妍有什么关系?
他摇摇头,眼里没有波澜:不喜欢。
那你喜欢女子?不喜欢哥儿?
娘,你到底想说什么?
陆一鸣向来喜欢打直球,这番拐弯抹角的试探太浪费时间。
陆母叹息,自家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在有些方面蠢了些,不过没关系,有她这个母亲在,方的都能变成圆的,更何况这点小误会。
阿宝啊,星哥儿来我们家三年,我和你爹也一直把他当做另一个儿子看待,但有些事啊,我们不方便说出口,他在这无依无靠,最亲近的人也该是你。
之前,看你待星哥儿好,我们悬着的心也落下。
男人嘛,要说心细确实是比不上女子和哥儿的,你这既然知道女子有月事,怎会不了解哥儿是没有的?
你这话问出口,摆明儿对星哥儿不重视,这不是诚心闹他心吗?你让他作何想?
至于星哥儿为什么要骗一鸣有月事,陆母没说,相信自己儿子这点推断还是有的。
点拨了一番,见自家儿子有认真听进去,她抱着柴离开去灶房做完饭。
那副紧张样,要说对星哥儿没点意思,她打死也不相信。
陆一鸣那张面瘫脸几经变化,消化完陆母的话,他总结了一点:小家伙是吃味了。
那是不是说明他喜欢自己?
这个认知让他先前的闷气一扫而空,他抿紧的嘴角微微上扬,又忍不住扩大弧度,满面春风。
他转身折回,放轻脚步站立在木床前,盯着这紧缩的一团,拉下蒙头的被褥。
鬼使神差的,他俯下身,一个蜻蜓点水的吻落在他鲜艳的红痣上。
这样,还难受吗?
第28章 (二合一)
今晚吃饭的氛围怪怪的,陆父说不上来。
陆母把最后一口饭咽下肚,调笑某个快把脸埋进饭碗里的人:星哥儿啊,你肚子还疼吗?
裴星扒饭的动作一僵,抬起头目不斜视,余光不敢往边上挪一点:阿娘,我、我没事。
没事就好,刚一鸣担心得不行,差点就去找李大夫了。
闻言,他那消退的红色又悄悄爬上脸颊,见夫君没有反驳,他实在忍不住去查看对方的表情。
视线不期而遇,夫君含情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他,裴星那薄薄的粉圈瞬间晕染成绯红的晚霞,久久未消。
刚才屋里那轻柔的吻仿佛是他的错觉,他止不住懊恼,当时为何要假装睡着,没有向夫君表露自己的心意。
夫君这一个吻代表着什么,是否也喜欢自己?
陆一鸣当时确实没看见某人藏在被褥下,因为害羞而勾起的脚尖,他说完那句话,没有得到回应。
不过,那沾着水珠的睫毛轻轻扇动,眼珠子也转悠个不停,明显是听见了的。
他也没去戳穿他,那个吻是情不自禁,他自己也不清楚是以何种身份落下,如若当时小星问起,他恐怕给不了对方想要的答案。
晚间是日常读书习字的时间,平日里裴星早已安安静静在桌案上温习学过的知识。
这会儿陆一鸣洗完澡出来,对方还半举着毛笔,任凭那墨水顺着笔尖滴落在白纸上,无所察觉。
回神了。
陆一鸣在他眼前打一个响指,对方抬起朦胧的眼,迷离的眼神不知道在想什么,就算头转向他,思绪还在飘摇。
他抬手揉一揉这颗小脑袋,语气柔和:今日身体不适,别勉强,去睡吧。
裴星几次张嘴,想解释,但又不知该如何说起。
说自己说谎了,夫君会不会以为自己是个撒谎精,从而讨厌自己?
说自己喜欢夫君,要是夫君没有这份意思,自己日后该如何自处?
带着这些杂乱的问题,他机械般洗完澡,里衣的带子也没系好,躺下后,陆一鸣不经意一瞥,那泄露的春光一览无余。
明明是深秋,他无端升起一股燥意。
偏偏那迷糊的人还不自知,自以为他无所觉,偷偷挪动身体的位置,像是缓慢的蜗牛,朝他这边靠拢。
一只小手在被褥下轻扯他的衣袖,声音才慢慢传来:夫君,哥儿没有月事,我、我肚子也不疼。
嗯。陆一鸣声音平淡,在黑暗中听不出喜怒。
夫君是不是生气了?
黑暗像是庇护所,裴星借着对方看不清自己的表情,默默给自己壮胆。
他顺着陆一鸣的手臂,手指往上触摸,像是在辨认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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