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7)(2 / 2)
我累!温朝雨拂掉她的手,愤然道,我压根儿不想掺和这些破事,你们要怎么斗都可以,但你们能不能放过我?
这不就立马给了你一个独善其身的机会么?南宫悯从善如流道,只要你跟我回紫薇教,往下是什么烦心事也没有了,满江雪抓不着你,她就得从别的地方下手查明小七的身份,教主我为了你的安全亲自来接你,这还不够诚意?
温朝雨冷笑:别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你不过就是为了把我弄回去关起来罢了。
你也别说的这么难听,南宫悯笑得悠然,落到满江雪手里,她可不会看在季晚疏的面子上优待你,事关尹秋的性命,你少不得又要挨一顿毒打,教主我可是在救你。
温朝雨又是一声冷笑,踹开长凳狠狠撞了一下南宫悯的肩,边走边道:那我谢谢您。
满江雪给香炉里添了香,在厅中静坐了一阵,不多时,便见一名弟子冒雨前来,躬身立在门外说:师叔,弟子方才去打探过了,温朝雨已被南宫悯亲自接走,这会儿已经出了城。
满江雪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外头逐渐加大的雨势,没说话。
也是她反应慢了一点,前天夜里同孟璟探讨过蛊毒一事后,今早才想起来温朝雨是知道那吹笛人是谁的,满江雪本想将她抓回来问个清楚,可惜还是被南宫悯抢先一步,把人给带走了。
既然南宫悯亲自来接了温朝雨,只能说明她也认识那吹笛人,还要保他周全,而温朝雨这次回了紫薇教,必定会被南宫悯严加看管,不会放任她在江湖上走动,以免落到满江雪手里。
如此看来,那吹笛人既能给尹秋下蛊毒,又与南宫悯有所牵连,也就证明他必定是安插在云华宫里的细作,这些年谢宜君没少清理门户,小喽啰倒是抓了一些,但埋藏最深的那一个却始终摸不着蛛丝马迹,眼看着有了温朝雨这个可以突破的豁口,却又叫她给溜了。
白灵和晚疏那边如何?少顷过去,满江雪才又问道。
都还没来信,那弟子答道,不过方才来了个宫里的师兄,说是掌门派来的,想问一问师叔在魏城的情况。
满江雪抬了抬眼睫,说:人呢?
还在门口等着呢,但他不肯进来坐,说是问完情况后就得立马返回宫去,时间紧迫。
满江雪皱了下眉:什么事要这么急?
那弟子道:他说掌门发现惊月峰的暗卫弟子都不见了,加上您又许久未向宫里写信,掌门很是担心,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所以要他快去快回,路上尽量别耽搁,他说完这话,又看着满江雪道,说起来,咱们在魏城还真是经历了一番惊险,可宫里到如今都还不知道,掌门那边察觉暗卫弟子人间蒸发,心里定然不会太平,然而师叔之前就吩咐弟子们暂时不要往宫里送信,可咱们又不能很快赶回去,那这话,弟子到底要不要如实回?
满江雪之所以要瞒着谢宜君,就是为了防止她得知后乱了分寸,届时大动肝火搞出动作来再打草惊蛇,但眼下谢宜君既然已经发觉了不妙,也就没必要再继续瞒着她了。
满江雪说:那就把这里的情况如实回禀,你转告那弟子,要他除了掌门师姐以外,不要将暗卫弟子的事告诉任何人,再请掌门师姐在宫里查一查,弄清楚这批暗卫弟子到底是怎么来的。
那弟子连声应下,转身之时满江雪又开口道:还有一点,你只管说所有暗卫弟子都已身亡,不要将我们抓了一个活口的事透露出去,明白么?
师叔放心,弟子明白。
满江雪摆了摆手,那弟子便又冒着雨匆匆步入了庭院之中。
尹秋倚在栏边,看着雨打亭台,天地蒙蒙,低垂的目光里映着唯一的亮色,是宅院里新添置的君子兰。
孟璟坐在一侧,手拿一把小竹扇,等碗里的药不那么烫了,她才将药碗递给尹秋,说:少时提审暗卫,你去听么?
尹秋把药一口气灌了,拿帕子擦了擦嘴,回道:我与师叔说好了,由我去提审。
孟璟看了她一眼,顺手就把药碗洗了,说:你一个人?
嗯,我一个人,尹秋说,这几日浑浑噩噩的,脑子不大清醒,也没精力和心思去想那些乌糟的事,不过先前与你促膝长谈一番,倒是把思绪都理清了一遍,往下该做什么,我心里也有个数了。
她重伤这一回,醒来后的日子都在调整状态,有些问题是刻意避而不谈,不止弟子们,连满江雪也没有过多提及一二,但事情总要有面对的时候,她不能再被动下去了,必须要主动起来才行。
孟璟说:那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尹秋笑了笑:要做的事很多,不过在那之前,我得先见两个人。
见她没有明言要见的人是谁,孟璟也就不多过问,只是说道: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倒不会与你客气,就是对不住你,尹秋轻叹,这一次是我连累你了。
我就破了点皮,孟璟说,比起你的伤,我这算不得什么。
尹秋看了看她:说起来,这次还真要感谢段小姐救了你,她人还在苍郡么?
孟璟摇头:我回来的时候,她也上路回姚定城了。
找个机会,我与你一同登门拜谢,尹秋说,救命之恩,不能草率。
孟璟嗯了一声,看了眼天色:时候差不多了。
那你替我转告师叔一句,尹秋站起身来,就说我提审完,会过去找她。
孟璟说:好。
两人就此离开,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行去,尹秋出了长廊转去后院,那黑衣人就关在温朝雨之前待过的东厢房,只不过他没温朝雨那么好的待遇,弟子们刻意将屋内所有摆设都撤了,连稻草也没铺,就把他五花大绑扔在地上,每天给点冷水冷馒头,不叫他好过。
这时候原本时日尚早,但因着落雨的缘故,天色便尤其的暗,尹秋端了一盏小油灯,守门的几名弟子给她在里头布了桌椅,她关了门,把油灯搁在桌上,随后矮身坐了下去。
瞧见外头的弟子这就把门给关上了,那黑衣人似有些疑惑,朝门口张望个不停。
别看了,师叔不会来,尹秋靠在椅背上,轻柔的声线与从前听来无甚差别,今日只有我来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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