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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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危险的,不一定是自然老师

教学楼与办公楼之间有一段距离。

还没跑近办公楼,姜霁北就看到,一群学生围在办公楼前,像是在围观什么。

他猛地刹住车,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升上心头。

姜霁北快步朝人群冲去,随便拉住一个女生,问道:怎么回事?大家围在这干吗?

被拉住的女生转脸看他:教师电梯出故障了,从上面掉下来了!响得好大声!

掉下来了?姜霁北睁大眼睛,里面的人呢?

还不知道有没有人,已经有人去喊老师和校医了。

姜霁北松开她,挤到人群的最前面。

电梯门紧紧闭着,散发着冷锐的金属光泽。

他盯着门,心脏疯狂跳动起来。

不,不会的

姜霁北站在人群中,看着老师们和维修员匆匆赶来,撬开电梯门。

自然老师先被抬了出来。

他躺在担架上,上半身不停地抽搐着,下半身却纹丝不动。

身旁传来学生们倒抽冷气的声音。

随后,池闲也被抬了出来。

看到池闲的那一刻,姜霁北发现自己可能错了。

这几天来发生的怪事历历在目,他本以为池闲有着惊人的自愈能力。

可现在,池闲躺在担架上,脸上淌着血,一条腿也折成了不自然的弧度,一看就是受到了不小的撞击。

喂!不要靠近!

姜霁北不顾维持秩序的老师的呵斥,冲向了池闲:阿闲!

听到一旁传来的动静,躺在担架上的池闲偏过头。

看到被两个老师死死拽住的姜霁北,他苍白着脸,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没事,我不会死的。阿霁,你别担心。

我知道,我知道姜霁北死死地盯着池闲的额头。

池闲的额头呈现出不自然的平坦,不断涌出的血液盖住了伤口,把担架上的软垫浸红了大半。

医护人员跟在他的身边,压着他的动脉试图止血。

救护车的警笛尖鸣,载着池闲和自然科老师冲出了校门。

直到消失在姜霁北的视野里,池闲的外表看起来都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

和之前不一样。

还没离校的学生聚集过来,被保安队引导疏散,见救护车离开,拦住姜霁北的老师也松了手,让他尽快回家。

姜霁北离开的时候,听到部分老师的讨论声。

通知了家长,应该已经过去了。

电梯从来没有

应该是脊椎断了,救回来也是下半身瘫痪

对,那学生也是,太惨了

救护车的警报声越来越远,姜霁北一咬牙,追了上去。

片区医院离他们学校不远,从学校后门离开后右拐,约一千五百米的位置,片区医院的门诊部矗立在马路边。

姜霁北和家里人打了个电话,匆匆赶到手术室的门口。

门外的长椅上坐着各种各样的人,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地焦急和忧愁。

手术室大门紧闭,医师从里面推门而出,姜霁北看到门后的手术室上方,手术中三个字散发出正红色的光芒。

医师见过的伤者数不胜数,此时神情自然。

姜霁北站在外面观察了一会儿。

和预想中的不一样,手术室中没有任何骚动。

脑海里反复闪烁着池闲从血肉重塑成人的画面,他在心中盘算,如果池闲在医护人员面前展现出这样的异能,那手术室里早就混乱不堪了。

这时,一个护士拿着单子在走廊里呼唤:池闲的家属到了对吧?池闲的家属在吗?

来了。一个年轻男性的声音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姜霁北猛地一回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年轻男人的模样与池闲有近八成的相似,但眉眼间满是戾气,仿佛把不得志写在脸上似的。

他脸颊两侧的肌肉死僵地往下垂,嘴角也像挂了个秤砣,不说话的时候,上唇与嘴角仿佛被削尖了,看上去尖酸刻薄得很。

姜霁北一眼就认出,这人是池闲的哥哥,池一鸣。

在还没变回初中生的时候,二十六岁的他跑到池闲家找人,因为提了池家的儿子,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想到这里,姜霁北的心头蓦地一跳。

如果按邻居阿婆的说法,差不多这个时间点,池一鸣就要死了。

池一鸣倒是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他一脸不耐烦地听完护士讲话,点了几个他自己都不知道在点什么的头,便走到长椅上坐下,双手交叉,捂住了下半张脸。

有的人会在痛苦的时候掩饰自己的情绪,遮挡也好,躲藏也好,即使是悲痛欲绝的重病患者家属,也有默默扭过头和自己跑到消防通道抽烟的类型。

可池一鸣不是这样。

他捂住自己下半张脸的时候,姜霁北从他的指缝中看见,他使劲地压着嘴角,嘴角却一直往上翘。

在姜霁北盯着池一鸣的时候,池一鸣也发现了他。

作为池闲的哥哥,池一鸣自然记得姜霁北。

他先是眉头一皱,眼睛不由自主地往上翻,随后闭上眼深呼吸了几口气,睁开眼时,眼珠子终于回到了正常的地方。

姜霁北眯了眯眼,还是对他露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

我记得你,你是那谁池闲的少爷朋友?池一鸣把挡着半边脸的手放下来,嘴角又回到了挂着秤砣的状态,你来这里干吗?

姜霁北感受到池一鸣对他的不耐烦:我来看看池闲。

又没死,手术,住两天院就回家了,有什么好看的?池一鸣对自己尚在手术室的弟弟也没有什么好语气。

姜霁北挂着和气的笑容,点了点头,不再接话,只是默默地在等候区里站着。

他对池闲的哥哥印象甚少,回忆中也只有几面之缘。

但池一鸣不喜欢池闲,这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事情。

因为姜霁北和池闲是好朋友,池一鸣恨屋及乌,即使是几面之缘的几面里,姜霁北也没见过他的好脸色。

对池一鸣的这般态度,他心中早有预料。

见姜霁北不答话,池一鸣张了张口,话语还没出口,兜里的电话出来搅了局。

喂,妈。他拿起手机,贴到耳边,我到了啊,他们说没什么事不就断了点骨头,至于要我过来吗?我有约,好不容易请的假,要来照顾这个

姜霁北听明白了,池一鸣能够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他正巧请假从外地的大学回来了。

池一鸣没有开免提,但电话那头的音量极大,姜霁北站在一米开外,也把电话里池母的咆哮听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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