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没问题(1 / 2)
薛津前面说了那么多,何长易都没有半点回应,而在听到薛津说白倾羽和傅思滢关系不正时,却立即皱眉反驳道:“他们俩没有分毫见不得人的关系,你不要胡说。”
被驳斥,薛津一怔。以为何长易是不喜自己说了白倾羽的流言蜚语,不以为意地挥手笑笑:“好、好,不说这个。”
正色:“长易兄,我知道你有顾忌,我爹也有顾忌。墙倒众人推,各得其利,但怕的就是这面墙不仅不容易推倒,反而还加高加厚、加刺加矛尖,能反过来伤人!所以,咱们不做推墙的人,而是要做鼓动他人去推墙的人。”
也就是说,虽然表面上看着他们是没有落井下石的,哪怕日后宰相脱险,也找不了他们报复,但细细追究起来,这里面还是有他们煽风点火递刀子的功劳。
这是个巧妙保持中立的法子。
薛津说完,何长易陷入思索。好一会儿后,开口问:“御史中丞大人打算做什么,有什么是需要我出力的?”
听到何长易发问,薛津便拍掌一笑:“我爹打算……”
等薛津从何长易的住处离开时,面带满意,何长易则站在自家家门的门槛内,望着薛津离去的背影,神情沉沉。
……
多日来,皇城的议论不断,所有的人都在关注寿宴巫蛊案情的进展。宫中没有流传出消息,大家就统统松不了气。
傅思滢被关在兰台狱中,还算是过得自在。住得舒适、吃得顺心,每天能自由出入庭院散心,还有孙丹侍候,除了很是担心被囚禁在家中的父亲母亲,这种日子还真是悠闲自得。
何况孙丹还比她更自由,每天都能给她带回慕王府查案的进展。
慕王府的人将巫蛊案子从头查到尾。一开始要查夏素昔和胡灵静二人秘密相会时的地点,以及能够作证的小二小厮等证人;其次是查夏家与别府几时有过谋划商议;然后是宫女慧雪、钦天监口中的影慧老道、曾与胡灵静有过接触的秦医正;最后则是重查天机板。
有的好查,比如说夏素昔和胡灵静相会的时候,那些茶馆酒楼的小二或掌柜总会有人留印象。而有的就很难查了,比如说夏家和哪家哪府私下里有过接触,还有那块神秘的天机板。
甚至连那个宫女慧雪也很是“神秘”。这个神秘是指太好查了,一查就见底,根本与想象不符。
听孙丹说实在查不出宫女慧雪有什么问题时,傅思滢还是很诧异的:“查不出问题?不是德嫔的人吗?”
“从其入宫开始细细地查了,可无论是明面还是私下里,这个宫女和德嫔都没有认识或接触的机会。”
傅思滢眨眨眼:“唔,这倒是奇了。”
虽然是查宫中宫女的底细,但慕王身后是有皇上撑腰的,所以查出来的结果肯定是真实的。难道真的就像是芸芷所说,那个宫女慧雪当真正直无辜?
正说着,忽听狱丞敲门。
“傅大小姐、二小姐,皇上有旨,传唤二位小姐前去正殿过审。”
傅思滢心头一跳,当即与芸芷对视。
过审!
……
今日审理寿宴巫蛊案的地方是刑部大堂。傅思滢与芸芷乘坐密闭的小轿抵达刑部,沿途可时时听到有脚步声与官员商议之声。
心中晓得必定又是一场聚集朝中重臣围观的过审,傅思滢愈发镇定,面色静如秋月之下平静无涟漪的湖面,完全没有局中人的姿态。
不仅如此,她还要好生劝导芸芷务必稳重,等一下过堂经审时,切不可哭哭啼啼,叫旁人看了笑话。
候在偏室,不多时,就能听到屋外骤然静默,随着董公公的一声高呼“皇上驾到”,很快便有纷杂的脚步声接踵而至。
“等会儿过堂时若非有人询问,你尽量不要说话。”
芸芷点头:“嗯。”
约有两刻后,终于传唤上堂。不等步入大堂,就能看到堂外庭院还有许多官员陪同伫立。一瞧见傅家两个姑娘到来,齐刷刷地扭头来看。
眼眸一瞟,看到不少熟悉的身影。
顶着众人各有心思的目光,跨过大堂门槛。一眼看见父亲和母亲已经在堂中站立等候着,除了憔悴几分、眼圈黑了几分外并无其他异样,傅思滢才算是放心。
于父亲身旁停步,扫一眼堂中众人,傅思滢带芸芷向皇上和太后请安。
余光中有注意到皇上和太后的脸色比寿宴那晚要好许多,今日只是严肃罢了。太后看向她的目光里还带有几分担忧。这无疑令她心底更加踏实。
想来定是漠苍岚有向皇上和太后透露些什么。
这堂上,太后、皇上、慕王、连王等皇室宗亲在,刑部尚书、御史中丞以及哒理寺卿这三司使在,夏太傅、御史大夫和傅宰相的三公同样也在。
一桩案子能引得这些人汇聚一堂,幕后主使这辈子也算是值了。
哒理寺卿道:“傅家女,念在你二人尚未被定罪,皇上恩准你二人可站着回话。”
“谢主隆恩。”
接着,三司使开始罗列巫蛊一案的前前后后。李氏偷偷攥紧傅思滢的手,傅思滢能感受到母亲一手心的汗。
“中秋节之日,圣上曾特许宰相在宫中与傅家次女相见,并递送食盒。因为圣上对宰相的信任,所以这个食盒没有经过宫人检查。所以,那食盒之中便是藏匿着巫蛊人偶!”
“傅家次女自入宫来,也唯有在乾平宫和顺安宫中走动,所以便在两宫中间挑选槐树以埋藏邪物,只是一时不察遗失了耳坠,这才导致今日的暴露。”
“……”
一步一步,哒理寺卿根据已有的证据,将事情的前后描述一遍。而傅思滢便一动不动,静静听着。
呵呵,说书呢?
有证据的时候说证据,没证据的时候就靠胡编乱造?听起来倒也井井有条、相当连贯呐。
这是以她有罪为前提,向前推呢?
甚至,哒理寺卿还能推出傅家人的作案动机:“慕王爷行事果决、严苛公正,不得宰相及长女喜爱,傅家因而一直蠢蠢欲动欲要悔婚,但几次三番悔婚不成。再加上之前宰相长女曾遭遇素敏大长公主谋害,因而傅家更对天家怀恨在心。”
“宰相次女以侍疾之名入宫,并非是真心报答皇上的救命之恩,而是心怀叵测,意欲图谋祸乱宫闱。借此机会,傅家人里应外合,将邪物送入宫中,导致太后凤体受损,实属万死之罪!”
义正言辞一声重喝,哒理寺卿此时像是恨不得当即下场将傅家人赶尽杀绝一样。
音落,引得旁人连声附和。刑部尚书严肃地说:“皇上,证据确凿,微臣无异议。”
哪里就证据确凿了?
傅宰相愤然驳斥:“不过是一挂耳坠,岂能断定邪物就是小女的?”
“铁证不是耳坠,而是天机板!”哒理寺卿很不屑,“傅青,趁早伏法吧。一味的狡辩只会让你的罪孽更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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