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0)(1 / 2)
好。
沈映雪已经很久没有去院子外面玩了,他看到马赛克没有遮掩到的黄色树叶才发觉,现在已经到了秋天。
之前他凑在冰盆跟前,冷到感冒,还像是昨天一样。
沈映雪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似乎也多了几层。前面三年也是这样,沈映雪对季节变化毫无概念,再想起穿越来的那三年,印象最深的依然是扭曲成奇异模样的右手,还有肚子上那两个血窟窿。
至于后面的事情,都像蒙了一层薄雾,只有个大概的印象,记不清楚细节,宛如梦境似的。
我很高兴,知意能把你带回玉鼎山庄。江寒枫忽然道,如果没有你,我或许到现在都不知道,人活着还会有如此复杂的感情。
沈映雪听着这话不像是什么好话,转过头去四处张望,墙边的草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来动去,沈映雪睁开江寒枫的手,小步跑过去,惊喜地发现:一只小乌龟!
江寒枫也跟着过来。
他以为凌云犯了疯病,这个地方怎么可能有乌龟?就算是附近的河里,也未必有乌龟。
江寒枫怕沈映雪弄了什么不干净的石头土块玩,正想阻止他,打眼一看,真的是只乌龟。
沈映雪已经把乌龟抱起来了,他摸摸乌龟的外壳,总觉得这只乌龟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小心它咬你。江寒枫说。
不会的,小乌龟怎么会咬人。沈映雪突然想起来,这只乌龟竟然没有马赛克,从爪爪到龟壳上的纹路都是那么清晰,而且很圆,比一般的乌龟壳都要圆。
江寒枫不想扫他的兴,在一旁陪着沈映雪,只等那只乌龟做出攻击的动作,就把沈映雪救下来,但是这只乌龟确实如沈映雪所说的那样,十分乖巧,不像是会咬人。
我买了很多点心。江寒枫看着沈映雪天真的神色,淡淡道,还没了一些小玩意。原本想着给你送过去,只是这几天一直没能见到你,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沈映雪说:好啊。
把它放下吧。江寒枫道,我带你过去,先去洗一洗手。
虽说江寒枫就住在花主隔壁,沈映雪却从来没去过他的住处,仔细想想,沈映雪没去过任何人的住处。他安分守己地呆在屋里或者院子外面打游戏,除了偶然几次外出做任务,其他时间都很咸鱼。
沈映雪放下乌龟,又被江寒枫牵起了手。
他问江寒枫:你不嫌脏吗?
江寒枫摇头:我只是想,与你肌肤相亲。
这种程度也能叫肌肤相亲?
沈映雪扮演花主的时候,听到江寒枫很勇地在他面前对凌云和花主两个人表白,还以为江寒枫是什么色痞,原来他这么清纯吗?
你多大年纪了?沈映雪好奇道。
江寒枫说:二十九岁。
沈映雪震惊,二十九岁的古代人,竟然如此保守!
沈映雪想了想穿越前的记忆:我怎么记得三十岁可以算是老头子了。
你嫌弃我年纪大?江寒枫露出受伤之色,他又想起来,自己似乎并不清楚凌云的年纪,幼年时与凌云相遇,凌云看起来很小,但是他一直在流浪,吃不饱长得也慢,可能并不是他的真实年龄,还不知你贵庚?
沈映雪大概算了一下,发现自己并没有比江寒枫好多少,他表情无辜:我不记得了。
江寒枫带他进屋,打水抓着他的手洗了洗,又打了一遍胰子,清洗干净后用手帕擦干。沈映雪梦回幼儿园,非常不自在,我自己可以的。
江寒枫道:嗯,下次吧。
东西呢?沈映雪坐在中堂桌边的椅子上,两手搭着扶手,拍了两下,期待道。
稍等。江寒枫去柜子里拿出了一堆马赛克,沈映雪打眼看了下,遗憾地发现并没有多少像祝凌的脸那样的现代食物,大多数看起来都像玻璃球一样,晶莹剔透,闪耀着各种颜色。
还有一些没有打马赛克的,就是正常的样子。
沈映雪挑了一块杏仁酥心糖,尝到了猪油的口感,甜味很浓,杏仁的味道也很厚重,只是吃多了容易腻。
江寒枫默默看着他了两块点心,似乎是吃不下去了,便将东西收了起来,一会儿你把这些带走吧。
沈映雪点头。
花主知道你喜欢吃这个吗?他不准你吃?江寒枫记得祝让很殷勤地给沈映雪送东西来,只可惜他没领祝让的情,大概得罪了大舅子。
我以前不知道有这个,这次出去才知道的。沈映雪道。
江寒枫又觉得他可怜了,他拿过在外面买的玩具,放在沈映雪跟前,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
沈映雪对这些小孩子的东西并不感兴趣,他只对自己的马赛克有兴趣,他拿了一个地球仪样子的马赛克,还有一个模型飞机的马赛克摆弄了一会儿。
江寒枫确定凌云正是孩子心性,或许是因为他的童年那样悲惨,才会在疯了之后,变成现在这样,让人忍不住宠着他。
沈映雪在江寒枫这里呆到将近天黑,兰锦过来喊他吃饭才离开。
他吃饭的时候,右手上还拿着地球仪,兰锦和荀炎忍不住担心。
之前沈映雪咬祝凌的脸就很不正常,如今他似乎越来越不正常了。
是祝凌刺激到他了吗?明明之前见忠信郡王什么事情都没有。
可是祝凌有什么地方可以刺激到他?之前见面,为何没有这样?
莫非沈映雪之前并不知道祝凌是他的弟弟,如今才明白过来?
想到忠信王府后宅的那些事情,荀炎有些担心。
如果沈映雪真的是王府大公子,他身边一定有很多人看着,不会像普通人家的孩子那样一个人到处跑。一个两岁的小孩突然走丢,背后肯定有人捣鬼。
还有王妃的死,以及那个小妾、祝凌生母的死,都脱不了关系。
祝凌极有可能是沈映雪杀母仇人的孩子。
可是沈映雪已经疯了,他连在魔教的事情都不记得了,还会记得两岁之前的事情吗?
沉默地吃完晚饭,下属收拾好残局,韩敬卡着点过来。
他依然是女装打扮,一如既往地美丽动人。看到扮作花主的荀炎,还有旁边以本来面貌出现的沈映雪后愣了一下,接着反应过来,对沈映雪行礼:义父。
沈映雪点了点头:有段日子没见你了,和诸成玉相处的还好吗?
韩敬愁苦道:孩儿无能,大概没有办法教好诸成玉了。
他不听你的话?
并非如此,他很听话,只是我看得出来,就算教了他礼义廉耻,他也不过是多了一层伪装,本性仍旧不改。韩敬不想再教诸成玉了,尤其是他还要用女人的身份和诸成玉相处,每天听着诸成玉喊他姐姐,诸成玉没教好,他自己也快崩溃了。
我想不通,义父为什么一定要诸成玉学这些?
他们不是魔教吗?
诸成玉这样其实也挺好吧,虽然背地里不太老实,可是有义父压制,他根本不敢做出过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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