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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手持斗笠,走了过来,他一身白衣,洁白无尘,仙气飘飘,唯独那头华发,有着些微凌乱,但不影响老人那股飘逸的气质。

他含笑朝江倦点头,真真是一身仙骨道风,高洁出尘,当得起那一声雪圣的尊称。

可江倦却陷入了沉思。

这就是他外祖父?

这不是刚才打架那老人吗!?

现在倒是白衣洁净、气质出尘,可刚那会儿跟人打架也很赖皮啊,追不上就脱了鞋砸人。

衣服换得再怎么快,江倦也认得出来就是他!

而且江倦也突然不确定他外祖父喊他喊的究竟是乖孙还是龟孙了。

第94章 想做咸鱼第94天

江尚书觉得自己日后再出门,一定要先看看黄历。

江念打算去江南待上一阵子,江尚书本不放心,但江念表示自己是与安平侯同行,江尚书这才松了口,亲自把人送至城门口。

他与江念二人,父子关系融洽,本以为只是一场送别,结果却在途中吵了起来,原因无他,江尚书无意提起了江倦。

江倦如今是太子妃,他日便是小念,为父过去对他颇为冷淡,你说要怎么样才能补救一番?

这事儿其实江尚书已经琢磨了许多日。自他从太庙归来,每每想起江倦,都觉得悔恨不已,往日他对江倦从不上心,更是直言对他的嫌弃与不满,现在再想维系父子情,江尚书只觉得难于上青天。

但是再难,江尚书也得想个办法。

毕竟江倦现在如日中天。太子对他宠爱有加、有求必应,他的外祖父又是白雪朝,举世景仰。

江尚书之所以询问江念,是因为往常他时常与江念讨论一些事情,江念总能提出一些独到的见解,且颇具前瞻性,次数多了,江尚书便习惯了听听江念的意见。

可这一次,江念不似往常那般,思忖过后提出他的建议,他一听完江尚书的话,便面色大变,说话也毫不留情。

补救?

江念质问道:有什么好补救的?父亲,你与他本就没什么感情,不过一个太子妃而已,日后会怎么样,尚且说不一定,有什么必要去大献殷勤?

他的话说得太过直白,江尚书面上有些挂不住,什么献殷勤?我是父他是子,过去对他不上心,现在不过是想弥补一二。

这一段时间,江念事事不顺心,也事事都有江倦的掺和,他实在无法再在此刻保持平静,江念尖锐道:父亲,眼下他高楼起,你便要弥补一二,维系父子之情,他日若是我遭逢不幸,无法再为父亲父亲,你可是又要冷一冷我?

你!

这话真是太难听了,江尚书不再与他多言,扬手就是一巴掌,他满面怒火道:你便是这样与我说话的?

你怨我向你弟弟大献殷勤,怎么不想想原本该是你嫁入离王府,可是你不愿,我为你跑前跑后,三日未合眼,最后反倒让他占了个大便宜!

江念面色一白,却是咬牙逞强道:他占了个大便宜?这算什么大便宜?还不到最后,何人又知晓究竟花落谁家!

就这样,江尚书与江念不欢而散,但饶是如此,江尚书还是目送他离去,但就在江尚书打算回府之时,突然被人打了一下头。

为了不引人注目,尚书府的马车停得远,随从也不在跟前,江尚书不耐地回头,才看清是一个戴着斗笠的人,又结结实实地挨了他一下。

你是什么人?

对方不理睬他,手上的动作却没停,拿着根树枝不停地抽打江尚书,明明是是一个身形瘦削的老人,偏偏手劲还挺大,江尚书想伸手夺树枝,却一下被抽中脑门儿,当即嗷的一声,惨叫出声。

江尚书警告道:老头子,你再动手,信不信我把你关进大牢里?

老人冷傲地觑他一眼,啪的一声,直直朝他脸上抽打过来,江尚书急忙捂住脑袋,指着他破口大骂:你这老头儿,是不是有病?

有没有病不知道,但这老头儿就盯准了他来打,没一会儿,江尚书就被抽得浑身发青,全身火辣辣的疼,他只好抱头乱窜,嘴上也嚷嚷不停:你这疯子,你可知我是什么人,就敢对我动手?我乃礼部尚书!

老人答得铿锵有力:打的就是你这个龟孙!

江尚书:???

好端端地又是挨打又是挨骂,江尚书只得狠狠地骂上一声这老头怕不是有什么脑疾,他也不傻,知道老人家体力肯定不及他,卯足了劲儿往马车停放处跑去。

好不容易拉开距离,枝条终于够不着他,江尚书也不必再挨打了,他才松下一口气,砰的一下,一只鞋子从天而降,狠狠地砸在他头上。

这一下,砸得江尚书头晕目眩,后脑勺直接肿起一个大包,他整个人都懵了,直到听见呼喊声离王府的马车来了!快别看热闹了!离王府的马车来了!

外祖父。

犹豫了一会儿,江倦规规矩矩地喊了人。

白雪朝一愣。

江倦来接他,本来就心里不安,怕被揭穿是冒牌货,见他不说话,更是紧张不已,江倦小心翼翼地问:外祖父,怎么了吗?

白雪朝这才摆摆手,没什么。

他之所以会晃了神,是因为太多年没听过江倦唤他外祖父了。

自从知晓自己的身世,他这个孙儿,就鲜少与他亲近了,并时常表示想要回到他生父身边,白雪朝倒是不怪他,只是有些担忧。

江倦性格沉闷,摔伤了都不晓得哭,常言道会哭的有糖吃,白雪朝总是怕他回了京会吃亏。

事实证明,白雪朝的担心并不多余。

若非苏斐月写信致歉,白雪朝还不知道江倦被退了婚,又被他那爹推给了旁人,这才匆匆忙忙地收整行装,赶来了京城。

时机赶得正巧,恰好撞上了江倦那不负责任的爹,免了他再登门一趟,白雪朝当下就折了枝条,冲上去抽打一番。

要不是江倦他们来了,白雪朝不想让他这外孙瞧见自己这副模样,这王八犊子,白雪朝还有的揍!

思及此,白雪朝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满面笑意地问江倦:近日过得怎么样?

来的路上,白雪朝倒是听茶馆店小二讲了一些事情,见到了江倦,也发觉他与往日大不相同,应当是过得不错,但他还是放不下心来,便又问了一遍。

挺好的。

虽然前段时间总是被迫营业,王爷不睡他也不能睡,但是大体上,江倦还是很快乐的,说完他想起什么,对白雪朝说:外祖父,这是王太子,我捡来的夫君。

平日让他喊一声夫君,只能是有事相求,主动唤上一声,当真是不容易,薛放离瞥他一眼,对白雪朝颔首道:外祖父。

白雪朝:?

同样是外祖父,怎么他孙儿喊得这么好听,这人喊得就这么讨厌呢?

白雪朝矜持地应下声来,并不想理会这位太子,他朝江倦挥挥手,示意他过来,江倦便好奇地凑来他身边,白雪朝让小厮打开包袱。

梅花酥、木雕人、枯萎的花枝

包袱里,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好似走了一路,白雪朝便买了一路的小食,也折了一路的花枝。

江倦低头辨认,他正要问白雪朝其中一枝是什么花,结果一抬头,就发现白雪朝颇是紧张地看着他,江倦便问道:外祖父,怎么了?

这位在外被誉为雪圣,受尽天下景仰的白先生,此刻也只是目光闪动,惴惴不安地问:有没有你喜欢的?

江倦一怔。

见他没说话,白雪朝闪动的目光黯淡几分,他也低头望去,随即发现了什么,略带歉意地笑道:外祖父老啦,忘了梅花酥不能放太久,久了就不酥脆了。还有这些花外祖父脚程太慢,没赶上花期,是没什么好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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