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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宫已经让人收拾妥当了,再不复之前的狼藉,侍女领着江倦去休息,只是经过水亭的时候,江倦忍不住感叹道:好想在这儿支张床啊。
侍女艰难地说:也不是不可以。
弘兴帝驾崩,遗诏宣读后,太子便是新帝了,这一位太子妃的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成了帝妃,别说是想在水亭里支张床,他就是想在床上建个水亭,也没人管得着。
侍女问他:您想睡在这儿吗?想的话奴婢让人搬张床过来?
江倦只是随口一说,当然不会这么过分,不过来都来了,江倦还是想再坐一会儿的,他就对侍女说:不用不用,我进去吹一吹风就好了。
侍女应了声,是。
水亭内,凉风习习,水花阵阵。
江倦趴到栏杆上,用手去摸水帘,他总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情,就跟在做梦似的。
倦哥。
有人喊了江倦一声,江倦回过头,蒋轻凉和顾浦望并肩走过来,他连忙问道:六皇子怎么样了?
弘兴帝去世,薛从筠还挺伤心的,江倦当时看见了,他本来是想跟去一起安慰他,但是江倦被薛放离扣住了。
蒋轻凉把衣摆掀起来,一脸嫌弃地说:哭成猪头了。眼泪鼻涕全蹭在我身上,要不是看他太伤心,早就跟他动手了。
江倦啊了一声,他睡了没有?我现在去看看他?
蒋轻凉摆摆手,睡着了,明日再说吧。
江倦点点头,蒋轻凉和顾浦望一人一边,站在江倦两旁,跟他一起吹风。
没多久,蒋轻凉又想起什么,跟江倦说:倦哥,你是不知道顾浦望有多诡计多端。
江倦:怎么了?
蒋轻凉控诉道:本来他在薛六跟前,突然把我一推,我还在想怎么了,薛六就开始拿我衣裳擤鼻涕了。
顾浦望听了,却是悠悠地说:没有这回事。
蒋轻凉瞪他,你再说?
顾浦望淡定地说:本就只是碰巧什么碰巧,就是顾浦望嫌脏推了他去,蒋轻凉郑重地骂道:你这个狗东西。
江倦看看他们,只好打圆场,顾浦望应该不是故意的吧。
蒋轻凉一口咬定:他就是故意的。
江倦想了一下,劝他道:不能把人想这么坏的。
不是,倦哥,你听我说,他
顾浦望皱眉道:薛六蹭的鼻涕,你反倒怪我?
蒋轻凉:
他见江倦也不赞同地看着自己,颇是有苦说不出,只能磨牙道:姓顾的,你就装吧。
顾浦望也没理他,只是问江倦:今日吓到了吗?
江倦摇摇头,还好。
顾浦望笑了一下,那就好。
江倦好奇地问顾浦望:你是怎么发现驸马脸上的人i皮i面i具啊?
顾浦望思索片刻,说:鬓发那里有点不对。
江倦感叹道:你好厉害。
蒋轻凉一听,登时不乐意了,倦哥,他这有什么厉害的?不就是心眼多吗?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谁把你救出来的,还有谁一箭把安平侯射下马的?
江倦:
这又是什么小学生争宠局,江倦只好说:是你是你,你也厉害。
蒋轻凉却还不依不挠,什么叫我也厉害?你知道我是多远射中的侯爷吗?
江倦:那你最厉害?
也还好吧,蒋轻凉嘿嘿一笑,你非要说我最厉害也行。
江倦:
讲点道理吧。
江倦无语凝噎,顾浦望伸来手,轻拍一下他的肩,江倦悄悄跟他说:他还好意思讲别人傻呢。
顾浦望赞同地点头,蒋轻凉看见了,觉得自己有被孤立到,他一下子挤过来,目光如炬道: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给我也听听。
江倦:
夜已经深了,这又是今日最宁静的一刻,一时之间,倒也没人说要去休息,他们就凑在一块儿吹风。
待薛放离来捉人的时候,江倦趴在栏杆上,险些睡着了。
另外两人,薛放离只是瞥了一眼,倒也没说什么,他伸手揽过江倦的腰,江倦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王爷,你好了吗?
让你回去睡觉,你跑来这里做什么?
凉快。
江倦说:这里的风吹起来好舒服。
薛放离:走了。
他要抱起江倦,江倦有点舍不得走,就又抱住了栏杆,让我再吹一会儿不,我想在这儿睡觉。
见他恋恋不舍的,薛放离轻啧一声,不耐烦地说:改日给你建一座水殿,这里不是睡觉的地方。
江倦感觉这座水亭建起来就挺麻烦的,更别说一座这样的水殿了,他连忙摇头,我不要。
薛放离也没说什么,只是江倦喜欢的东西,他自然会给他。
江倦把手松开,薛放离抱着他回了房。
薛放离今日倒是没罚人,却是臭着一张脸回来的,江倦让他抱了一路,当然发现了。
被放到床上以后,江倦坐起来,他伸手捧住薛放离的脸,问道:王爷不对,是陛下了吗?
你怎么不高兴啊?
薛放离懒得搭腔,江倦想了一下,其实是猜得到的,无非就是要他回来睡觉,结果他却跑去跟蒋轻凉他们玩儿,还睡在了水亭。
江倦叹口气,不高兴的话,太子妃亲一亲你,会高兴一点吗?
薛放离嗤笑一声,日日都在亲,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江倦:
可恶,亲一口都哄不好了吗?
江倦只好更进一步,那给你揉呢?
薛放离垂下眼,哪一次亲的时候没有揉?
江倦:
他张了张嘴,有点被问住了,思来想去,江倦没办法了,他垂下睫毛,忍住羞耻,很轻很轻地问:那给你用手指玩一下呢?只一下。
第103章 想做咸鱼第103天
问完,江倦的手指攥住铺开的锦被,抓出一片褶皱,心里有点紧张。
他低着头,也许是在栏杆上蹭的,头发半披半束,白皙的脖颈也半遮半掩,晕黄的火光下,雾蒙蒙的一片,好似是绘在轻纱上的美人,软得一揉就皱,一捻就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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