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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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初抚摸着斗篷上雪白的狐狸毛,笑得见牙不见眼:“试试嘛。”

闻湛觉得有哪里不对,他在屋子里烤着火呢,怎么会冷,可她这样捧着斗篷,眼巴巴地望着他,他怎么可以辜负她的一番心意呢?

闻湛犹豫地接过,在纸上写道:冷了我会穿的。

陆云初盯着他咳了咳:“你先试一下,试一下就好。”

闻湛虽然依旧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但怕再啰嗦她会生气,于是默默地把斗篷套上。

雪白的狐狸毛在他脸旁围成一圈,衬得他肤色愈发白净,清清冷冷中又透点出乎意料的妍丽,不带脂粉气的妍丽。

他披上,感受了一下,待陆云初看过,立马就拿下来了。

接着一脸单纯的写道:真的有点热。

陆云初觉得自己变坏了。

她愧疚地摸摸鼻子,把斗篷收起来,忽然一拍大腿道:“对了,这都十二月了,马上正月,要过年了啊!”过年怎么能敷衍地过呢?必须得找闻珏薅点羊毛,过个热闹丰富的年。即使只有她和闻湛两个人。

她说完这句话,闻湛明显地愣了一下。

寒来暑往,日升月落,无数个昼夜流逝,他对节日从来都没什么概念。看着陆云初脸上的期待,他有些惶惶,害怕自己不懂这些,扫了她的兴致。

陆云初没发觉他的不对劲儿,笑出一口大白牙:“我去院门口晃晃,看有机会出去没。”剧情也真是的,之前有事没事就拉她出去溜一下,现在好些日子没动静。

她晃悠到院门口,思索着有什么法子能接触到主角团,把院门站着的丫鬟吓了一跳。

“小姐,有什么吩咐吗?”

陆云初不指望她们,摆摆手:“没事儿,我就是——”

她的手摆动的时候超过了院门。

她有些错愕,放下手,试探地往外走了一步,结果毫无阻拦,轻轻松松地跨出了院门。

幸福来得太突然,陆云初原地蹦跶了两下,没想到现在不仅可以轻微改变动作和台词,连行动范围也扩大了。

想到前两世的无限轮回,她不由得觉得自己倒霉透顶,原来只有参与剧情之中才能改变命运,就像蝴蝶效应,蝴蝶的微微振翅能引起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

她一边往闻珏的院子走,一边努力思索着。

第一次蝴蝶振翅是在什么时候呢?是她顶掉了男主英雄救美的情节的时候,还是数次化解与女主之间的误会,破坏掉男主拿走闻湛荷包的情节走向的时候,或者……是将闻湛从暗无天日的角落里解救下来的时候?

她走到闻湛的院门外,被冷着脸的侍卫拦下。

陆云初没工夫和他纠缠,扯着嗓子大喊:“闻珏!闻珏!”

马上闻珏就怒气冲冲地跑了过来,咬牙切齿的,像一只头顶冒火的召唤兽:“做什么!你疯了吗!”

陆云初掏出一张单子:“这是过年需要置办的一些东西,你安排一下。”

闻珏下意识接过,还没打开,反应了过来:“做什么!我是你的丫鬟吗!”这个女人真是为了接近他而无所不用其极,这份疯狂的倾慕真是让人如鲠在喉。

陆云初道:“只有你能帮我办到了。”想来也是感慨,前两世的仇人——或许依旧是今生的仇人就这样站在她面前,她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想请他帮忙。

闻珏嗤笑一声,抖抖信纸:“陆云初,你把我当傻子玩儿呢?你堂堂陆家大小姐,要什么得不到,这些玩意儿非得托我吩咐下人买?”

陆云初沉默了一瞬,忽然问他:“那闻湛呢?”女配是要什么有什么,可闻湛呢,连过冬的厚衣裳也没有,就这样吊在角落里,无关紧要,没人在意。

闻珏愣住,声调陡然降了下来:“他当然要什么我都会给他,只是他什么都不要。”

陆云初明知道这是剧情设定,但还是起了怒火,质问道:“那你可曾问过他要什么吗?”

“当然!我劝了他无数回,可他从不听,他一无所求,只求顺应命运了却残生——”

陆云初听了觉得心在被针扎一般:“他不想活了,你就任他这样吗?你但凡去看他一次,但凡将他从黑暗里拽出来一次……”她说不下去了,深吸一口气,再看闻珏只觉得他这番有苦难言的作态实在是好笑。

就因为是小说男主,其余人都是陪衬,别人的悲苦都只是他善良的凭证,并非见死不救,只是心系天下,而稍有疏忽是吗?

“你自己信这话吗?”陆云初本不想和他交流,但实在是怒气难忍,“你那日喝醉了来院门处,拿走我替你偷来的荷包,定是对你的前途有益不是吗?”

她每说一个字,闻珏的表情就僵硬一分,最后被她逼得连连后退。

他面色铁青:“不是你想的那样,荷包我还你了。”

“你当然是还了,因为那不是闻湛的,如果是呢?”陆云初逼近他,讥讽道,“你只是喝醉了,被我强塞了荷包,又一不小心带到了主持面前,让他认出来了,多么清清白白的一个人啊。”

闻珏咬牙切齿,无力重复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然而事实就是这样,主角就是主角,谁会从无关紧要的配角视角看这个故事呢?

一个寥寥几笔带过的角色,书中人和书外人都浑不在乎,唯有陆云初在意,她终于问出了积压在心底很久的疑惑:“闻湛是什么人,他不是你的弟弟对不对?”

“唰”的一下,寒光乍现,闻珏的匕首抵到了她的喉间,声色俱厉:“你都知道了什么?”

陆云初定定地看着他。

他握着匕首的手青筋凸显,更加逼近的瞬间,她喉间有一丝丝凉意。

闻珏起了杀心。

陆云初还没来得及想退路,忽然,闻珏像被电击了一般,丢掉匕首,痛苦地按住太阳穴,环绕在他周身的杀意消失不见。

他按住太阳穴,痛得浑身大汗。

陆云初抬手探向自己的喉间,刚才脖颈被匕首割破了皮,有血流出,但薄薄一层伤口在缓缓消失,不过几息的时间,伤口就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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