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的话,谁愿不见光明(2 / 2)
乐嵘戈在她朦胧无期的时光中迷恋上顾瑨珩,连她曾都生过退缩之心。
遑论那个时候的顾瑨珩从未明言表达爱和不爱,究竟有多神往才能让一个人心如依旧的去言爱,去痴守。
可哪怕是这样,乐嵘戈都怕过,直到后来无数个决定和决心才重新燃起她那颗近乎死绝的心。
而眼前这个人呢?将自己放到这么卑微的位置,只为了一个榆次北吗?
莫名的,她竟有些艳羡眼前的人。
小小的身体里隐藏着巨大的能量,让她怕的想逃。
生而为人,活了一场,究竟求什么?祖凝有些麻木的想。
下一秒,她就给她一个简单明了的答案。
“我一直以为他承诺过,我就会满足,满足于那段关系里我们的现状。”宿馨茵自嘲哂笑。
“事实上人总会贪心,欲望会让我们想要的更多,在他心中病人和手术永远比我重要,也是,原本就是我强求的。我以为他一身清冷,对谁都如此。我愿意在他不爱的世界里孤独的仰望,我愿意看他孑然一身为医院事业拼命又矜贵的模样,我也愿意看他不曾在真实的世界里优待过谁,风骨清存,然然一致。”
“可没关系,那是我爱的人,怎样都可以纵容,甚至不爱,甚至他心里有个窗口谁都不能碰,谁都不能进。我原想我可以爱的这么卑微且怂,从一而终,哪怕就这么拖着,谁也不先往前走一步。”
第一次,她听一个人倾诉她的一腔热爱。
哪怕那个人与她有关,她没有牵肠挂肚的爱过谁,也没有为谁不计后果的拼过命。
相反,她是个特别自私的人,对谁付出过感情,她就想要以一一相抵的拿回来。
面对眼前这个人,她应该算是个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也许,因为自私,因为奢望,什么都想要才什么都没有。
爱、恨、嗔、痴、都是有罪的,
《礼运》说:“喜、怒、哀、惧、爱、恶、欲七者弗学而能。”是啊,与生俱来的原罪,她都有,只是比别人都重而已,她冷漠的为自己开脱。
贪、嗔、痴乃三毒,是万恶之源,不结善根,又怎会得善果,祖凝的面色沉了沉,没了一开始的攻击。
佛曰:“勤修戒定慧,息灭贪嗔痴。
是啊,她没能做到的事,所以她不配。
颓败的情绪,像座山在她身上压的有点重,几乎喘不过气。
她垂着眸,没说话。
落寞的神色没精打采,始终擒着笑嘴唇保持着好看的弧度,出挑的礼仪叫人挑不出一点错来。
宿馨茵小小的吸了口气,内心窥探的反问自己:‘榆次北为了你,不知道我可还能守得住自家的本心。’
她低头歉疚的目光中忖着一丝丝抱歉,几不可察。
攻心为上,她承认,她用了手段,步步紧逼。
就在她低头的一瞬,没发现对面的人手掌微动,她指尖捻摩,无声的摩擦彰显了这具身体的主人现在有多烦躁且不安。
的确,这位段位很高,也很厉害。
不是一般的“情敌,”也不是普通的女人,祖凝无声笑了笑,如果她在乎了现在一定急于想知道那个抛出来的诱饵和窗口是谁?
显然,这位高估了她的定力,的确,她介意了,却并未上心。
亦或许,她上心了吧!只是自己并不想承认。
承认吧祖凝,你就是这么虚伪又小气。
眉心皱了皱,特么都是什么事一天天的,她就想好好地过个日子怎么就那么难?
默默、狠狠将这一笔通通算到了某位白大褂上。
浅浅的叹息声彻底出卖了自己那颗孤独又假装的心,抿着唇的她显然让短暂的情绪放松游离。
思绪梗了一下,一空闲下来,那些对话和片段像放电影似的在脑海里一遍一遍的过,眼底的厌恶太过烦躁。
祖凝自我厌弃的阖上眼睛,任凭情绪在紧阖的眼底打转。
“你怎么了?”
眼睑用力,夹了两下,再度睁开,只剩下一片清明。
“没事。”祖凝招牌式假笑,是她一贯粉饰太平的方式。
“心里有事,不要死撑,你一贯啊……”
包里的手机截断了许院长没说完的后话,祖凝低头胡乱从包里翻出手机。
抱歉的看向院长低声道:“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
看见来电显示的祖凝原本冷炙的面庞紧绷,变得更加凝滞。
她快速走向操场,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欢声笑语,抿了下唇,深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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