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五章入南唐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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嫤娘要装病躲过春芳,因此在小院子里呆了整整一日,并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事。

而陈何二位夫人过来探听虚实的时候,嫤娘为了装病而嚼了青榔玉一口……想不到那青榔玉初一入口,简直难受了她大半天的,只缓过劲儿来了以后,也就没什么事儿了。只嫤娘仍然害怕那青榔玉得紧,连再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

陈何二位夫人离去之后,她独自呆在房里也无事可做,索性拿了布匹剪刀出来,又给田骁剪裁一套衣裳裤子。

等到田骁回来的时候,巧手的嫤娘都已经替他做好了一条裤子了!

田骁皱眉道,“不是说了让你以后别再做这些了吗?呆会子又喊脖子酸痛,眼睛也涩涩儿的疼……”

嫤娘收了针,用小剪子剪去了线头,将那裤子放在一旁,娇滴滴地说道,“二郎,我脖子疼……眼睛也涩涩儿的疼……”

田骁一滞。

她已经掩着嘴儿笑了起来。

他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嫤娘起身,拧了帕子侍候他净面擦手,嘴里却埋怨道,“……你让我吃的那青榔玉,好生霸道!我不过只嚼了两下,就呛得我……差点觉得自己要死了!别说是堵嗓了眼儿了,简直连气儿都出不了了……”

田骁一笑,说道,“好啦,过了今晚,明儿你再不必躲着了,只管正大光明的出去就是。”

嫤娘立刻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今晚?”她追问道,“……今晚你要做什么?不,不……是咱们要做什么?”

田骁也不瞒她,只说道,“今儿你迟些睡就是了。”

这……

这到底是在打什么机锋呢!

然而,不管她再怎么问,田骁也再不肯透露了。

用过饭,刚到掌灯时分,田骁就让秀儿进内室陪嫤娘说话,他则带了寻枫碧琴去一旁,也不知嘀咕些什么……嫤娘咬着唇儿隔了纱窗去看,却什么也没看到。

嫤娘在内室里继续做针线。

她一针一针地地戳着,因为心里紧张害怕,手下也是飞针走线,动作急疾而又迅猛……过了近一个时辰,她都已经到又缝好一件袍子了,且也已经快要就寝的时候,田骁却一直没有回屋,嫤娘忍不住了。

她放下了针线,想去院子里看看,然而却被碧琴挡了回来。

“娘子就在屋里陪着郎君罢!”碧琴一语双关地说道。

嫤娘一怔。

毫无疑问,碧琴这么说,就代表着……其实此刻田骁已经不在院子里了。

那他去了哪儿?

嫤娘转身回了内室,又重新坐回了榻上,继续拿起那件已经裁好了的裤子,继续飞针走线。

她心中有些急切,下起针来更快更急……不曾想,一条裤子才将将缝好一边裤腿,外头就传来了喧哗的声音!

很快,嫤娘就听到了像是利箭破空的声音在外头院子里“嗖嗖”的响了起来,跟着就是瓦砾碎石砸在青石板上的“砰砰”声音,以及众人大呼小叫的声音等等……

嫤娘无端端地就紧张了起来!

外头这是怎么了?这田骁闹出来的事儿吗?如果真是他闹出来的,这么闹,会不会闹得太大?如今她们可是在金陵,身边可用之人并不多,他闹出那么大的事儿来,好收场吗?

嫤娘想出去看看,可秀儿却死死地守住了内室的门,怎么也不肯让嫤娘出去。

“秀儿,你……你快让开,咱们出去看看……”嫤娘简直急得团团转!

“好教娘子得知,郎君交代了。倘若娘子跌了根毛发,我便要和碧琴姐姐,寻枫哥哥一起坠入十八层地狱……求娘子就呆在这儿,不管外头有什么事儿,碧琴姐姐和寻枫哥哥自会看顾的!”

说着,秀儿撑开双掌挡住了门口,圆脸儿扭到了一边,死活不肯让嫤娘出去。

外头的喧哗声音越来越大。

有仆从们的惊呼声,女子们惊恐的尖叫声,有人跑来跑去的脚步声,甚至还有狗叫的声音……

嫤娘更是不安。

“有刺客!有刺客……”

“大人受伤了!快,快……快去保护大人!”

“有刺客,快报官府……巡城卫!”

突然,外头响起了碧琴惊恐的尖叫声音,“……啊!救命,救命!有刺客,有刺客!”

嫤娘的一颗心儿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

“先生!先生……啊!”这是寻枫的惨叫声音!

“尔等何人,竟敢行这宵小之事……”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嫤娘一下子就从震惊中清醒了过来!

田骁?是田骁回来了!

“二郎……”嫤娘急急地奔了出去。

这一回,秀儿再没拦着她,而是跟在她身后跑了出去。

嫤娘刚跑出堂屋,就看到穿着一身玄黑劲装的田骁站在西厢房的门口,正在解腰带。他的动作十分麻利,三下两下就脱掉了裤子,又除尽了夜行衣,露出了里头穿着的寻常短衣,然后飞快地拿过放在一边的家裳衣裳,顷刻之间就穿戴好了。

而站在一旁的碧琴则低着头,手快脚快地捡起了田骁脱下来的黑衣,两下三下卷成了布包,然后又拾起了一柄还在滴血的长剑,匆匆去了后头。

嫤娘见那长剑上还滴着血,不由得勃然变色。

秀儿已经机灵地去拿了块湿抹布过来,将那自剑尖处滴在青石板上的血迹给擦得干干净净,然后又在上面踩了几脚……

嫤娘见好好的堂屋中央陡然湿了一块,纵使秀儿踩了几脚,却也仍然盖不住湿迹,索性直接捧起了茶壶,朝着那块湿迹砸去。

只听得那茶壶“咣当”一声被砸得粉碎,里头的茶叶渣和茶水溅了一地,浓郁的茶水味儿扑面而来,顿时将那块湿迹和血迹掩盖住了。

这时,碧琴刚好从后头过来,看到秀儿手里沾了血迹的湿布,被唬了一跳,连忙又接了过来,急急地去了后面。

田骁眼中露出了赏识之色,然而面色却沉了下来。

“……你怎么当的差?外头兵荒马乱的,你还不护着娘子进里屋去避着?”他朝着秀儿低喝道。

“是!是,奴婢该死……娘子,外头乱,请您快随着秀儿进屋吧!”说着,秀儿连拉带拽地将嫤娘拖回了屋里。

嫤娘只来得及喊了一声“二郎”,就被秀儿拉进了屋里!

真是看不出来,秀儿瘦瘦小小,年纪也不大,手下的劲儿居然那么大!饶是在贵女之中,身子骨儿也算得上强健的嫤娘居然犟不过秀儿,直被秀儿推进了里屋……

“啊!郎君,郎君……”外头响起了碧琴惊惶失措的声音。

若不是方才亲眼看到碧琴的稳重沉静,嫤娘决计想不到,这样惶恐不安的尖叫声音是碧琴发出来的!

“郎君,寻枫遇刺!啊……寻枫受伤了,血!好多血……”碧琴惊呼了起来。

嫤娘又是一惊!

寻枫遇剌?寻枫为什么会遇刺?

这时,已经有人过来“砰砰砰”地敲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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