紊乱(1 / 2)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自低沉再到高亢的邪笑三番波折,最终伴随着血焰的燃烧而卓越于天地之间,欧阳墨仍旧四肢向地,但此时此刻,他的气势却是远超之前的总和,在那近乎焚尽一切的夺目之中,他缓缓扬起了自己的头颅。
“啊!”还没等欧阳墨彻底恢复作战之态呢,一旁的敦煌却是狠狠地扬起一脚,于地表擦出一道光滑的洁面,奋然轰在欧阳墨一身的软劲甲上,将其如一颗炮弹般直接炸飞了出去。他向来沉凝的脸庞上,如今却是鲜有地泛起寂然之火,于熊熊燃烧中,将眼眸中紫光的深意推上巅顶之位,不消片刻,本是分明的双色,如今却已然呈现出纯粹而熠熠的幽紫。
此时飘扬的黑袍俨然沾上了那层血焰高燃,但蓦然间,唯见一道银光转瞬而逝,横切出的凌冽以目不暇接轻松切断了那洒脱的飘扬,为敦煌换了身短衣,当中若隐若现的腹部肌肉正巨幅收缩着;
远观一旁的欧阳墨,则是在飞转的过程中丢了自己盖住整个脑袋的头盔,换来一头微红长发飘扬,朦胧其中的五官棱角分明,尤其是一双为鲜血所浸满的眼眸,当中不见瞳,稍是一瞥,就给人一种渗人之感。
“敦煌!你气息乱了!”悬空的宝剑前梢幽光猛起,却又在昙花一现后戛然而止,刹那间响彻敦煌心神的低沉充斥着不安与担忧,却怎么也没能将那一团久抑的火花彻底熄灭。
“让我们来好好地打一架吧。”倒飞而出的欧阳墨不再是狼狈坠地,反倒是调整起他那滞空的身形,遍布光焰的双手洒脱而随意地扬了扬,便是轻而易举地稳下飞旋的身子,并在利落的空翻之后,以满脸的热切直视着那已然火上眼眸的敦煌。
霎那,只见火影转瞬,拉拽出的残墨于夜空中绘出洒性而迅疾的一笔,朝着早已对其翘首以盼的敦煌直扑而去。
“本来我还是想放过你的......”对于那残影之光,敦煌反是攥紧了自己的左手,微颤中连本覆盖其中的银光都褪去了原本的光泽。垂于身侧,它看上去跟普通的拳头无异,可偏偏当中点缀的凌冽,却是千百把剑刃所不能及的。
“轰!”待呼啸的狂风荡起轩然,敦煌的左拳已然扬起,不差分毫地轰在那猩红掠影对出的匕刃之上,顷刻间,以其为方圆的五米内,一切残箭破雾尽数消失不见,就像是有一道极度排外的作用力膨胀而起,将所有东西一扫而空。
“但现在,我不确定了。”那一瞬间,敦煌口吻中的冰冷随着猛然瞪大的双眸悍然暴起前所未有的凶悍,铜浇铁铸一般的左手化拳为掌,须臾炸出的爆裂将那同样镀上猩光的匕刃裂成漫天碎光。在那嘌呤的星雨之下,只见敦煌身形稍转,一道绷得笔直的迅捷便是须臾高扬,不避不躲地砸向眼中略泛失神的欧阳墨。
“可以啊,肉搏什么的,我最赞成了。”故作尖锐的低沉悠然起,恍惚间,本应因为顿空而无法反制的欧阳墨却是借势用力,早已与血光融为一体的双手悄然点了点敦煌还没来得及收回的左手,换来一阵微跳,随后翻身一蹬,右脚以半月的架势陡然下劈,刚好跟敦煌扬出的左脚来了个空中对碰。
“嘭!”仅是肢体上的碰撞,如今响起的声响却是远超兵刃相撞时的铿锵,如光环般四散而开的璀璨尽管只是平面,但也势如水火般扶摇而起,以半弧为界,一面红一面银地席卷出让人难以直视的夺目。
微扬的风埃稍稍掩住了两人的身形,待一人从中不情不愿地翩然而出之时,这才顺手驱散了那淡淡的黄沙尘埃,而那个人,却不再是上来就接连吃亏的欧阳墨了,反而是从出手那一刻便呈现出无敌之姿的敦煌!
只见他脚尖点地之后,却依旧是步履不稳地后倒两步,这才站住身形,仰着那不远处的深红,一双紫眸阴沉得足以滴出水来。
“怎么,不是嚣张么?不是说要把我打趴下么?只是简单的一碰就不行了?老爷子?”调侃之余,欧阳墨还顺手空摘下一道从背后袭来的掠影,那是一只米长的箭矢,也是专门属于他手下行军的兵器。
“咔!”一声清脆,在其猩光四溢的掌心之中,那米长的箭矢却是如同被油炸过一般脆弱,只需欧阳墨稍一用力,便是从中拦腰折断。他没有转过身,语气中的狂热稍衰,反是流露出几分至寒之意,“我什么时候说过你们可以动手了?这是我和他的战斗,谁都不许插手,不然,斩立决。”
此言一出,整个银甲部队顿时噤若寒蝉,不久,在那些接踵响起的喧嚣中,所有本是架好弓箭,随时准备支援战局的士兵此刻已然双手负后,前额稍倾,乖乖地站出一副袖手旁观的样子,就连那两位看上去与欧阳墨平起平坐的将军,也不例外。
“敦煌,恪守本心,别让情绪影响了自己的判断力。”剑锋上的幽蓝再起,而这一次,其停留的时间要更久一些,言语之中的忧愁也是伴随着三分怒吼的架势攀上顶峰。
“呵呵...”可是,不论是怎么样的低沉,是怎么样的忧心,响在如今的敦煌耳畔,却是鲜有作用得以发挥出来。在他那一双幽紫剔透的眼眸当中,浴着红焰的欧阳墨早已经不是他了,而是换成了另外一个人,不,确切来说,是另外四个人。“给我....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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