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甲战黑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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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裙女子陪着男生一起俯视众生,对于后者所言的其中深意没有半点放在心上,只是一个劲地默默颔首。

“碧尔。”得不到言语回应的男子只得让一改往昔混沌的嗓音,将自己的声音变得逐渐清明,借此换得青裙女子眼中的一瞬澄净。

“我...我在...”碧尔如履薄冰般斟酌着自己的用语,小心翼翼的恭敬中充斥着担忧。生怕会因为自己的多言一句,就令这费劲所谓千辛万苦才得以重现人间的“男子”再一次于眼前烟消云散。

“你大可不必这样拘谨。”身形无比凝视的男子对碧尔展颜一笑,向她抬起手,轻轻地挥动着。

与此同时,仅有一人的山坡上骤然吹掠起刺骨冽风,寒意如剑,正直戳众人心扉,于寻常人的身上勾起痛不欲生的惨烈。

可偏偏碧尔却是对此甘之如饴,她带着愈发陶醉的竖眸,渐渐踏上一条日薄西山的灰朦不归路。

“你看,我这不是回来了么?”那个“男人”微笑着揉了揉碧尔在一阵挣扎的踌躇不前后,才决心探上前来的头,目光中彰显着毫不掩饰的宠溺。

“嗯...”碧尔的两颊转瞬便一跃成为了新年时分挨家挨户挂起的红灯笼中,那最为耀眼的一抹璀璨。

“这些天以来,真是辛苦你了。”“男子”上半身的动作幅度层层递增,由原本还勉强算得上游离于授受不清的边界的轻揉,顷刻化作强而有力的怀抱,将碧尔正火热的玉体拦入怀中。他微微屈膝后又下巴倾垂,使其刚好抵在女子的酥肩,来到嘴唇与之耳畔正咫尺相邻的亲密距离。

“我答应你,等这件事情结束了,我们就一起去你一直都梦寐以求的桃源中生活,做一对羡煞世人的神仙眷侣。”

“男子”的声音仿佛生而便俱有强大的魔力,早已让碧尔深陷其中,并无法自拔。这种情况,从那一日的白家密会起,就已经埋下了伏笔。

“好...”碧尔郑重其事地点点头,随后,恰如鲸吸长空一般,她将四周围仅存的,尚未被无孔不入的灰白所侵蚀的空气悉数纳入肺部,双眸闭合两息时间后再度启张,自中回旋起毅然决然的神采奕奕。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男子”轻轻拍打着碧尔的后背,用宛如蜻蜓点水一般的柔和,倾诉着自己真挚动人的誓言。

霎时在这一刻如若千年。

等到碧尔回过神来的时候,“男子”的身躯已然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便是其心海中那永远无法停滞的躁动。

冥界有攫情为儡的密法,虽然其成功率令人汗颜,可一旦生效,它便能一举成为这个世界上,最为无解的神识枷锁。

就算宿主死亡,他们的灵魂,亦会受到永无止尽的控制与束缚,生生世世就此永无宁日。

临阳城外战火连天,城内亦是忙得热火朝天。除却那些必定要川流不息的军备支援外,亦有一刻不敢懈怠的医护人员正四处奔走。

而其中最受“青睐”的,田敬禾这位行天海卫前统帅便是当仁不让。

“呼..呼.....”田敬禾躺卧在一处手忙脚乱中才整理出来的软板木床上,他的身边站了一位容近中年,却留着髯鬓相连的雪白长须的男子。

中年男子虽是外来援军,但却一点儿不客气地驱赶着众多正决意拼死证忠心的行天卫兵,甚至不乏连打带踹。

此时此刻,田敬禾的腹部正有一道骇人巨大豁口,险些腰斩创伤造就了鲜血淋漓之中的深可见骨,他身上所穿戴的那套向来都在沙场上纤尘不染的将军甲,则更是史无前例地沾满了深红的血渍。

在蓄须男子未曾神不知鬼不觉地出没于临阳内部的时候,田敬禾的身边已然有无数前仆后继的医手不惜掏空自家老本,也要竭尽全力地为其注入续命之元。如此轮流的殷勤单论大可能于事无补,但或多或少还是抑制了田统帅的生命流逝速度,为白家援军争取到了宝贵的救援时间。

“养刀多日,用刀一时。”随着自家公主一并奔赴战场的远世之圣在终于赶走那一众碍手碍脚的军中大夫后,并没有直接着手于救助田敬禾,反倒是顺手抽来边上的一张板凳,从容不迫地坐在上头,如赏析名画一般仔细打量着这位纵使年近花甲,仍是不及自己年龄半个零头的统帅的伤势,眼神漠然。“那人能够斩出这样的一刀,绝非是单纯的天赋使然就能轻松做到的。”

“三十年我想就应该差不多了。”指掌火元的远世之圣幽叹一声,五指齐张后足以盖住一个南瓜的手掌先是轻轻缀点在田敬禾的腹部,而后向上抬了约莫一寸的距离,并就此悬停。

一阵凝神默念后,远世之圣的指尖顿时绽放出缕缕若雨光晕,瓢泼而落的纤长绣针巨细无遗地覆盖着田敬禾的腹部豁口。

此番落雨不杂任何花哨,那直上又直下的纯色任何人都能瞧得出其中端倪,甚至能够轻而易举地从现实生活中找出与之相似,以至于完全一模一样的样本加以替代。

那就是单纯的火焰而已,没有参杂任何冗余的天花乱坠在旁做胡乱修饰,当中唯一值得说道的,也仅仅只有远世之圣将火焰内敛成一根银针大小的手法了。

当然,如此手法,只要是江湖上任何一个有名有姓的高手,稍微花些心思,也都能做得出来。

就是由这些个现实生活中随处可见的火焰所汇成的落雨,现如今却是在众人的眼前成就了妙手回春的神来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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