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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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妈抢着答,“没呢,没呢,人还在车上,还是个大小伙子。”

“那找到医生了吗?”她琢磨着,病人肯定是病情不严重,否则不会火车停靠站了,人还在车上没去医院。

“找见了。医生给小伙子吃了药,让小伙子这站下车去医院做检查。小伙子说信不过县里医院,要到郸市医院检查。”

“知道是什么症状吗?”

“说是站起来的时候脑子一迷糊就摔了一跤,昏了五六分钟,脑门儿磕出来鸡蛋大个包。我去看过,真的……”大妈一通讲,爱凑热闹的秉性暴露无遗。

确定不是急症,苏画的困意上来了,眼皮子再也支撑不住,听着大妈的讲话就睡着了。

睡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感觉有人碰自己,她下意识地伸手就抓,立刻引来女人的痛呼声。她立马清醒了,睁开眼,发现是列车员,赶紧松手,“抱歉,睡迷糊了。”

女列车员拿回自由的左手腕,一边揉一边说,“劲儿还挺大。有个乘客发病了,麻烦你过去帮忙看看。”

下铺的大妈跟着说,“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小伙子,闺女你能看不?”

“什么症状?”苏画一边问,一边把药箱递下来。

“发病的旅客在14号车厢,我刚得到通知,具体的还不清楚。”列车员抱住药箱解释。

14号车厢是硬座车厢。苏画跟着列车员过来的时候,一圈儿围观的,圈中间一个乘警、一个男列车员和一个中年男人正在说话,他们面前的三人座上躺着个冷汗直冒、表情痛苦的抱头男青年。

“让让,让让,医生来了。”女列车员替苏画开路。

中年男人让开位置,简单介绍情况。

发病的男青年姓关,最近时常头晕。工作忙,他一直没做检查。这几天严重了,头晕频率太高,还头痛,家里老人催他,他才请假准备去郸市医院检查。旅途中,青年想去接杯水,不想站起来眼前一黑就摔倒了,头正磕到小桌角,当时就晕了。

中年男人是医生,听到广播过来,只是没有检查设备,他也帮不上太大的忙。目前,青年再次头晕,又伴着头痛。

苏画听医生解释的时候,已经伸手为关姓青年诊脉了。诊脉完,她翻看青年的眼皮,又让青年张嘴看舌头,接着按压青年头部的几处重要穴位问疼不疼。

青年虚弱地一一回答。

苏画心思几转,又问,“平常手指肚发麻的情况有没有?头痛的时候恶心想吐吗?”

“有,有。大夫,我是不是病的很严重?”

“没事。”

“爷奶年岁大了,就靠我养老了,我不能得重病,我病不起,真病不起……”青年哽咽出声。

“没事,没事,不是什么大病,九副汤剂配两次针灸就能痊愈。”

在场的大夫和乘务人员听的愣住。这话哪里是能乱说的?

“医生,是真的吗?我是不是疼的幻听了?”

“你没听错。我现在暂时给你止疼,汤剂和针灸的事下车才能办。”说着,打开放旁边座位上的药箱,取出一个小包。小包打开,露出两排固定住的六七十根银针来。

她取了七根银针,先给银针消毒,再左手捏着六根,右手捏了一根,左手掌心错开青年脑门儿上的大包,按住,“别动,很快就不疼了。”

“哎,这样是不是有点冒……”中年大夫话说一半,眼睛瞪圆了。这年轻女国医手太快,他还没看清呢两三根银针就扎青年脑袋上了。

苏画扎的快,拔的也快。七根银针取下,一边做消毒工作,一边问青年,“是不是不怎么疼了?”

青年愣了愣,反应过来后不怎么相信地答,“好像没那么疼了。”

围观的人们一脸懵。什么情况?闹着玩儿呢这是?

“明天中午之前你不会再头痛头晕了。”苏画药箱一背,“有事让乘务员通知我。”交待这么一句就走了。

回来后,苏画再次爬上中铺,药箱放好,取出手机正要拨号,想起有人在睡觉,点开通信软件敲字。

【忙吗?我在去往郸市的火车上。晚上10点半下车,下车再跟你视频,这会儿有人睡觉,只能打字。】

等了一会儿,陆子航这边才回复一条,【忙,晚上视频,想你】。

苏画一边偷笑,一边发,【我也想你】。

陆子航是真忙,抽出时间回了一条消息,手机调成震动立马进了会议室。

过了一会儿,睡觉的人起来了。

苏画这才打电话联系牛望。

牛望接到苏画的电话喜出望外,“苏先生,终于等到你的电话了。”

“师傅说你有急事找我帮忙,什么事?”

“是这样,当归的大姨三天前中风瘫痪了。我和元老先生说起这事,讨教治疗方案。元老先生说会让您过来看看。”

“……”

“苏先生,您在听吗?”

“在听,我在火车上,10点半到郸市下车。明天会去你们镇上,你把具体地址发过来。”

“北站、西站,还是总站?哪个车次?我大儿子牛运北在郸市上班,我让他去接您。您休息一晚,明早他再安排车送您过来。”

“行。总站下车,车次我没记住,票换回来我再告诉你。”

“好的,苏先生。我马上联系我儿子,先挂了。”

结束通话,苏画拨了一次师傅的手机号,意料之中的“不在服务区”。又拨沈莫的手机号,得到的还是“不在服务区”。

突然支开她,为什么?她琢磨一会儿,想不出答案。

这时,女列车员过来了,递给苏画一张纸条,“医生,这是14号车厢病人的手机号码,他让我帮忙转交。他说忘要你的联系方式了,下车后希望能找你看病。”

“谢谢!”苏画接过纸条看了一眼,上面写了名字和手机号码。

“医生在哪家医院上班?”

“没在医院上班。家里有私人诊所。”

“听口音,医生不像是广省人。”

“嗯,家在西北。”

“西北什么地方的?我娘家是陕北的。”

苏画不喜欢这种查户口式的聊天,正好有电话打进来,她立刻接了,“哪位?”

“苏画?元一的弟子?”老人不确定地问。

“我是。您是哪位?”

“我姓朱,祖上承蒙游医门照顾,作为报答,我们几代人替游医门保管一样东西。三天前,元一先生联系我,给了你的手机号,让我今天通知你,七天之内过来取走保管的东西。”

“七天之内?”

“七天之内。”

“是什么东西?我师傅还有别的交待吗?”

“一块石头。没有别的交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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