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明朝考科举_184(1 / 2)
几个千户酸溜溜地说:“都坐一个屋子里也不唱些艳词,也不说将衣裳略解一解……成个亲还得把抓贼的事拿出来说,尽只见谢千户出风头,这戏也不知是唱王窈娘还是唱谢千户哩。”
谢千户笑了笑,侧过脸看了他们一眼:“诸位别光盯着这一出戏挑剔,更该想想将来哪个戏里排出个朱指挥、排出个李千户、徐千户,各位是想看校尉们找女娘,还是想看千户们断案?”
也是啊……这谢千户能抓黑衣盗,他们李千户、徐千户、王千户们怎么不能断个别的案子了?从前没有,又不是以后都没有,朱大人不是说了,要上本叫他们也跟着巡街么?
众人一时忘了巡街辛苦,他们有家累的为难,纷纷畅想着怎么能在戏里当个青天。这出戏准定是谢瑛叫人写的,才给自己添了这么多曲词,又叫王窈娘那个美人儿不称赞亲夫也要称赞他。
他们不似谢瑛这么厚脸皮,就是哪天让别人给自己写一本某公案、某公传什么的,也不会在戏里给自己添这么多颂词!
一出戏唱完了,众人还沉浸在戏里,恨不能重听一遍,甚至还有预定了明天还来园子里听戏的。
唯有高百户既不代入男主,也不代入谢千户,吃罢他家一顿酒宴,就冷冷静静地拉着谢千户的袖子说:“没的说,大人,这出戏可是大涨了咱们锦衣卫的脸面,岂有不往宫里送的?这些未净身的男子咱是不能往大内送,可幕布、假山假树、院本……你都得给我吧?”
谢瑛叫他缠了两句,无奈地答应了:“院本我找他们要来,抄一份与你。反正教坊排演也得花几天工夫,我这边唱足五天,就叫人把布景拉去,你叫人仿作也不费工夫。”
左右八月十五已是赶不及了,再拖几天十几天也都是一样的。
高百户看着那俨然好女,却偏偏就是个须眉男儿的“王窈娘”,心酸了好一阵,叹道:“真是老天不开眼,他若是个女子,我这就敢叫她跟着教坊司的女乐进宫扮戏去。”
这些拿不着,另一件东西却是必须立刻就带走的。
高百户也好,众千户也好,刚听完歌颂锦衣卫的大戏,不好就露出强抢的嘴脸,个个儿只能妆着温文尔雅,向薛班主讨增高鞋。薛老板与高百户来往得多,见别的锦衣卫也都大方和气,胆子也大了起来,笑着说:“这鞋垫已叫卢生穿过了,不干净,各位大人莫如留下脚寸,等几日小的叫人拿好牛皮做来全新的给大人们?”
这玩意儿还要留脚寸,不是装上就成的?
他们都是见在锦衣卫供职的,说小也是个校尉,家里没丫头也得有个小厮,谁也不晓得脚大脚小。那薛老板连忙命人拿麻绳来,一人一段地量了,拿铅笔写个小纸条记上名字,粘在绳子一端,收进箱子里。
校尉们都留了尺寸,也不忘招呼自家千户一声,叫他一块儿拔拔个子。后所、中所、驯象所几个千户也想要那垫子,又怕这么说了等于承认自己身材矮,就都盯着谢瑛,希望他赶紧答应了,给大家搭个梯子。
谢瑛感觉着身上灼热的目光,却不回头看他们,淡淡笑着说:“你们少年人弄吧,我先前试过这鞋垫,穿上如同踮着脚似的,走路一步一滑,不舒服。”
他不要就不要,说什么少年人不少年人的干嘛!
他一个二十啷当岁,又没成亲,正该风流的年轻人都不穿,叫那些年纪略大的人怎么好意思穿?
朱指挥暗地踮了踮脚,看着那群仿佛此刻就多长了三寸高,意气风发的校尉们,轻轻冷笑一声:“我不管你们散值后如何爱俏,那鞋既然穿着不便行走,你们去巡街、操训、进宫宿卫时就不许穿!”
台下一脸灿烂的校尉们,预备着私下跟薛老板订鞋垫的千户们,两边嘴角齐唰唰弯向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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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管得到别人,却管不到基本只在宫里活动的传奉官高百户。他借着给钟鼓司做道具,方便内侍扮演他们这些高大轩昂的锦衣卫的名头,先给自己弄了各色高底的鞋垫,又拿着谢千户弄来的院本急着排演。
钟鼓司的太监比外面的班子艺术素养高多了,哪支曲子都唱得熟。宫里又有搬演别的戏时订做的树木怪石,画的远山景致,现成的家什——宫里人又多,又不像戏班子只有几人,挪不动家具,必须要糊假的。
只将增高鞋垫做出来,别的东西照着样子布置布置,灯光、排风箱搁好,吹花飘雪的烘托出气氛来,岂有不比宫外好的?
高百户真是下了大力气,拼命地要把这出戏张罗出来,好在天子面前正正名——谢千户这些日子没少干实事,他也得叫皇爷知道知道真正的锦衣卫是什么样的,免得那些御史、相公们镇是上疏骂他们为祸百姓!
他们前所的人都是百姓青天,骂谁也不能骂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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