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明朝考科举_184(2 / 2)
他险些个自己净了身住进宫里,日夜不闲心地忙活了十来天,总算赶在八月底把戏排出来了。天子早听得高公公说过,外头时兴起了个锦衣卫谢青天的公案,高百户正叫钟鼓司排练着,心里也有几分想看。好容易等到他排好,乞请安排演出,自是毫不拖延,当晚便叫他安排演出。
演到锦衣卫要帮窈娘杀贼报仇时,天子自己都有些不信,回头问内侍们:“这是,锦衣卫,做的事?”
就算不是他们做的,这些内侍也得说是,何况就真有这事呢?覃昌笑道:“皇爷怎么忘了,年初时锦衣卫前所的谢千户请旨巡察京中恶少,一巡就到了今天,听说还破了许多悬案沉冤哩。这戏也是外头乐人写的,若是假的,谁肯这么写?”
天子微微点头,继续看了起来。
这精巧景致、美貌佳人,宫里都有的是,成化帝看着喜欢的也不过一笑而过。唯唱到谢千户上疏天子,戏里的天子对御史赞扬王窈娘贞烈孝义,敕她为贞女,戏外的天子忽觉有些熟悉,回头问高太监:“这段有些像……崔燮?”
高太监怔了怔,才明白皇上说的不是王窈娘像崔燮,而是谢千户办案,崔燮破忙捉了贼又被封为义民这段熟悉,忙上前应道:“是有些像,不过也是凑巧罢了。锦衣卫扫荡盗匪都是为百姓除害,当百姓的自然都肯舍命相助。皇爷天恩浩荡,表彰好百姓,结果自然也相似。”
天子笑着摇了摇头:“也对。那王窈娘,封云,何在?”
高公公连忙答道:“这是戏里改编的好,其实并无这么个王窈娘。但前所卫士,不是奴婢过誉,个个都如封云这般勇武仁厚。”
虽说这戏带了几分胡编的地方,不过天子向来对戏里的东西格外宽洪。当年阿丑编排汪直手执陈钺、王越两把大钺横行无忌时,天子也不曾怪过他编排朝中大臣,故意说什么“不知道有天子,只知道有汪直”,反而宠爱他至今。
如今这戏里虽然编着他给不存于世的人颁了敕书,但因都是颂圣的,他也不怪罪,反而觉着这出戏顺心惬意,字字堪嚼,比寻常的戏更喜欢。
他不只听戏,又叫人宣了都指挥同知朱骥进宫,问他这戏是真是假,锦衣卫是否真的在京里办了这样的案子。
朱骥垂眸低头,耿直地答道:“臣不敢在陛下面前妄言,不过这些日子单锦衣卫移送去顺天府、三司法的案卷就有十余桩,其中尽有久悬未破的疑案。陛下若不信,可请彼处堂官取卷宗来一观。”
成化天子便依言叫了司法官,取那些卷宗来看,果然见着了黑衣盗的案子。
并没有戏里写的那么曲折,但锦衣卫单凭走访盘查,单凭一点细索就能推测到贼人盘桓之处,又在其住所附近昼夜埋伏,趁其最无防备时抓着他,本身也算得上一桩惊心动魄的奇案。
天子又叫怀恩读了几份卷宗,从那廖廖数语供状中想象着他们破案时,比戏台上演出的更惊险诡诈的情形,微微眯起了眼:“他既有才……”
怀恩放下卷宗,问道:“陛下之意是?觉着此人堪用?”
不只有才,运气也好,名声也好。不然怎么会有如此文采的书生给他写戏文?寻常书生,可是听了“锦衣卫”三个字都要避之不及的。
天子倒没想到这戏能跟崔燮有关。实在是当初叫他那首台阁诗留下了太深的印象,觉得他就是个会考试作文章的腐儒,不是个会写戏的风流才子。
他略作思忖,朝怀恩招了招手,道:“大伴去,传奉。着他做个,试镇抚使,与朱远同理……不,叫他先理刑狱……”
作者有话要说:按顺序
南【南吕·一江风】(常伦):雨初晴,一洗山容净,宜写入冰绡帧。敞云亭,树影当窗,苔色侵帘,花落瑶街净。银筝入耳清,金壶信手倾,消尽闲中兴。
【正宫·醉太平】偶书(张炼):利名场路陡,是非海人稠,风云会里惹冤仇,趁早儿罢手。黄鸡浊酒穷将就,清风明月闲拖逗,狂朋怪友共追游。省出乖弄丑。
【南吕】【梁州序】咏雪(祝枝山):【合】寒风剪,冰沙细,关山道阻迷归骑。游子泪,满征衣。【尾声】长安尽道丰年瑞,谁知我穷途客舍,怕杀你孤馆凄凉带雪归。
南【仙吕入双调·玉抱肚】美人(沈仕):绿云堆鬓,脸生霞脂香淡匀。贴官梅粉点初干,染春山翠烟犹嫩。临风一笑不是春,疑是梨花月下魂。
【双调·鸳鸯煞】包待制三勘蝴蝶梦(关汉卿):不甫能黑漫漫填满这沉冤海,昏腾腾打出了迷魂寨,愿待制位列三公,日转千阶。唱道娘加做贤德夫人,儿加做中牟县宰,赦得俺一家儿今后都安泰;且休提这恩德无涯,单则是母子团圆,大古里彩(皆大欢喜)。
【双调·水仙子】酌酒(康海):论疏狂端的是我疏狂,论智量谁还如我智量。细寻思往事皆虚诳,险些儿落后我醉春风五柳庄。汉日英雄唐时豪杰问他每今在何方?好的歹的一个个尽撺入渔歌樵唱,强的弱的乱纷纷都埋在西郊北邙,歌的舞的受用者休负了水色山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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