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火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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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济院来一检查,已经一命呜呼了。

仵作说:“确系中毒身亡。”

堂上一时炸开了锅,听审的大小人员均不知所措。

有的说此人死得实在蹊跷,临死之前所说应该不假:

“所谓,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嘛!”

有的人说此人在拿不出证据的时候突然暴毙,栽赃也无不可能:

“假如真正的主使抓住了什么威胁控制它,那他刚刚所言便有可能是事先准备好的。甚至有可能是自己提前服毒!”

尽欢看着倒在一边的被血糊了一脸的尸体,俗话说“死者为大”,可是她从没这么觉得哪个死人如此的面目可憎。

“大人,既然我没有做出这种事情,而他偏要加害于我,这不恰恰说明了背后有一个阴谋么?”尽欢尽量冷静下来,道,“为了证明我的清白,也为了尽快查出凶手,请大人着力调查一下这个人的身份背景,寻求一下突破点为好。”

姜海道:“本官不需要你提醒。你现在嫌疑未洗清,不要扰乱侦查方向。”

尽欢深吸一口气,叹了出去,气流里混杂着空气里血液味道的浓腥。

姜海心中认为这确实是必须要查的,不得不说,他现在自己也糊涂了,到底这顾尽欢是不是杀人犯?

和折跟他一样糊涂。

要说刚刚那一下暴死,此刻矛头直指她,她逃不掉了。

可是她表现出来的冷静,让人分不清是因为清白而理直气壮、逻辑清楚;还是原本就是她干的事,所以一切尽在掌握;亦或是她料事如神,提前料到了这一幕?

“不需要她提醒?依朕看她这主意挺好。”韩呈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你是老糊涂了姜大人。”

姜海下来行礼,韩呈坐到上头:“你们这些老大人啊,虽说是公正自守,可是总循规蹈矩的,办事效率太低!这都抓住藤还摸不着瓜。”

“臣惭愧。”

韩呈说道:“把这个人带下去让仵作仔细检查一下身子,看看有什么疑点。同时查一下他的亲戚朋友、市井关系,尤其是债务方面。”

“……啊,还有,这个案子牵扯到朝廷重臣,背后一定不是什么普通的人物,注意查一下他有没有什么关系是通着朝里,勾结调度的。”

尽欢想到了,以前宫中曾有内监为了家人升迁调度、甘愿为背后朝臣抵命的例子。

圣上考虑得确实周详。

“是!”底下人答应得很爽利。

姜海有些微尴尬,可还是只能在心底默默叹息圣上年轻性急,又叹息偏袒得明显,还叹息自己宝刀已老,稍有不慎,要被这群把持朝政的年轻人之气风化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可是圣上也很看重沈扈,这番是他性命垂危,想必圣上也会为他讨回一个公道。

太医院里,韩呈带着尽欢过来瞧瞧沈扈的状况。据说这两天,他情况挺好的。

“其他中毒的休养了之后都能上朝了,就他还搁这儿躺着呢。”韩呈抱怨,愤愤地踢一脚他的榻角。

这不踢不要紧,一踢,榻上的沈扈晃了两下,咳出声来。

尽欢眼尖,道:“哎?有动静了。”

众人赶紧围过去。

“喂,沈大人,醒醒?”

“沈流飞?朕看你来了!要这下真能把你踢醒了,朕再多踢你两脚。”

沈扈缓缓睁开双眼,哭笑不得:“哎哟,圣上……”

所有人又惊又喜,笑的笑是哭的哭。

韩呈道:“你小子是在装呢?”

沈扈有气无力地道:“臣不敢,臣……”

尽欢赶紧接着这个话茬,把吹捧的本领发扬光大:“沈大人现在说话不方便,还是臣替他说罢。沈大人的意思是啊——圣上这脚是威力无边,您瞧这一脚下去,就把沈大人给踢活了!看来沈大人要好得快些,得再挨那么两下!”

几个人合在一块笑。

“哎,顾大人,您这是替我说话呢,还是挤兑我呢!”沈扈裹紧小被子,“我这样非得被你再气死一次。”

说到这儿,他问:“对了,我是怎么……怎么就这样了?”

韩呈一听这话,手往后一背,挺着腰杆道:“还不知道啊。害你的人现在还没抓着呢!”

和折瞄了尽欢一眼,道:“主子,你是被人下了毒给害了。”

沈扈头脑不清楚,道:“下毒……这?”拍拍脑门,“哦,对,我记起来了……我昨天夜里头晕得很,下了床又想吐来着。”

和折道:“主子,不是昨儿,你已经昏迷三天了。”

“啊?三天!”他受到了惊吓,“我一睡睡了三天?那……”

韩呈知道他要说什么,止住他,道:“沈爱卿啊,其他的事你就别操心了,好好休养回来再说。”

沈扈点点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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